罗伊问道:“派遣一个中队?岳父打算派谁?不会是我们吧?”
埃隆无奈摊手:“我也不想,我女儿在你队里呢!可谁让你上传了杀灵族的视频,你是正义号唯一和黑暗灵族交手并存活的战士,你不去谁去?”
罗伊摇头:“如果我能决定,我坚决不去,最近打仗太多了,需要调整一下。”
埃隆坚持道:“然而你不能决定,舰长点名让你去,军令如山,伱不能拒绝。”
罗伊叹气,争取道:“岳父,我现在是准尉,晋升到达瓶颈,如果我完成了任务,能否再进一步?”
埃隆摇头,语重心长道:“不一定,在海军晋升体系里,完成任务只是基础及格,是否优秀取决于净化神皇之敌的数目。”
“如果你的人头足够多,杀的敌人足够强,造成的轰动效应更大,晋升的可能性就越大!”
帝国海军的晋升原则是有功必赏,如果更多人知道罗伊立功,杀了更强的敌人,就能形成舆论,逼迫战舰高层晋升。
不然士兵们就会认为有功不赏,直接影响战力和士气。
罗伊点头道:“我明白了,到时我带回几百个异形头颅堆金字塔,供人们参观,谁敢不认可我!”
同志光环的效果取决于忠诚程度,但罗伊无法与他人心意相通,只能靠杀敌数目来证明忠诚。
可以说,罗伊每净化一个神皇的敌人,立下每一份军功,都在强化同志光环,增加忠诚者对他的支持度。
因此,这次诱饵罗伊非当不可,但埃隆担心女儿,保证道:“放心吧,我会为你争取到最大支持!”
此时瓦尔基娅疲惫睡去,罗伊告别埃隆,回到了家,父亲和兄长正在等他,查理关切道:
“罗伊,那个派伊真是异端?今天大搜捕,好多新兵被杀了,我们不会被牵连吧?”
罗伊摇头叹气:“派伊是异端,但你们不会被牵连,以后交友要谨慎,知道吗?”
查尔斯揪着查理的耳朵,生气道:“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还有妻子,还有未出生的孩子,务必慎重!”
“是,爸爸!”查理瑟瑟发抖,显然心有余悸:“我想回家看看波丽娜,她吓得不轻。”
查尔斯叹气道:”快去吧!“
波丽娜是罗伊是嫂子,他和查理结婚后,战舰分配一间舱室作为婚房,旧屋就只剩查尔斯和罗伊。
查理离开后,屋内安静了不少,罗伊和查尔斯都不是爱说话的人,加上罗伊刚经历大战,正值疲惫之时。
沉默良久后,查尔斯有些期待问道:“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罗伊回答:“一两天吧,舰队正在部署一场战役,到时可能要离开好一阵子。”
查尔斯沉默半晌,说道:“没吃东西吧,爸给你做格洛克斯兽肉,说完起身前往厨房。
罗伊注意到他的背有些驼,头上白发多了好几根,身上穿的不是工作服,而是居家休闲装。
他忽然明悟:父亲老了,虽然升任炮尉,但身体机能在衰退,很快他将走不动路,看不清东西,说不清话。
对子女的价值,只剩做一顿饭。
悲伤涌上罗伊心头,原本顶天立地,精明圆滑的汉子在枯萎凋零,让他格外不适应。
正义号上有退休待遇,虽不及在职时期,但活着没问题,如果有专业技术的老兵,待遇还会更好。
但大多数虚空之子不会自然老死,他们在感觉失去价值的那一刻,就会主动要求安乐死。
这是虚空之子的文化,或者说精神。
在他们眼中,战舰资源有限,不应供养没有价值的人类,尽管他们立下功勋,有资格接受供养。
不难猜测,当查尔斯身体机能衰退,看到罗伊成家立业,他就会安乐死,带着体面和光荣回归黄金王座。
虽然值得敬佩,但罗伊不甘心,他询问厨房的父亲:“爸,我有门路做延寿手术,让你在有生之年更进一步,如何?”
查尔斯一愣,笑道:“延寿技术的代价只有权贵才能支付,我们这些中下层就别想了。”
罗伊摇头:“我用军功来换,只要军功足够多,我让你延寿百年!”
查尔斯摆手:“不了不了,只要看见你结婚生子,我就活够了。”
罗伊叹气:“可我难受啊,你在时,我的生命尚有来处,你不在了,我只有归途。”
“臭小子!胡思乱想什么!”查尔斯忽然怒骂,责备道:“只要心怀忠诚,我们都将在黄金王座相遇,继续为神皇战斗!”
“军功你自己留着,换取更大权力,为神皇做更大贡献,我也会为咱家死出个样来,不必用延寿!”
罗伊哑然,在忠诚者眼中,死亡并非生命的结束,因为神皇会庇护他们的灵魂。
战锤世界确实有灵魂,或许死亡并非终结…
在家陪父亲两天后,罗伊离开家,前往跳帮队驻地,瓦尔基娅兴奋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道:
“我的圣吉列斯,两天不见你就好难受啊,嘻嘻,终于又能和你一起血祭神皇,颅献金座了!”
罗伊无奈叹气:“打仗有什么好的,一不小心就阴阳两隔了。”
瓦尔基娅一脸不在乎道:“怕什么,要是你死了,我也自杀,我们黄金王座见…”
罗伊瞪大眼睛,哀求道:“拜托了,别轻易死去,你死了我会很伤心!”
少女咬了一口罗伊嘴唇,轻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比你先死,不过若是真发生了…你也自杀不就好了。”
罗伊无奈叹息,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开始检查出征人员和物资。
一个一百三十五人的满编中队,大多是忠嗣学院的新兵,罗伊重复了一遍“牺牲微不足道”的演讲,给热血新兵泼一大盆冷水,然后下令熟悉装备。
由于是防御作战,还是在宽敞庞大的运输船,因此埃隆为罗伊争取了两辆奇美拉,以及两百个武装机仆。
机仆虽然笨了点,但火力并不弱,不受情绪影响,发挥更加稳定,若是有人指挥,战力不输人类。
“岳父有心了!”
算上机仆,罗伊的兵力与大队相当,在火力上不输星界军的一个营。
罗伊意气风发,期待着遭遇黑暗灵族,此时运输舰抵达,大手一挥道:“上船,我们车翻黑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