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出了天墓之后,将天墓收了起来,重新走入红尘俗世,感受着这世间的冷暖人情。既然不能改变历史,那只有经历这历史,一点一滴地慢慢过下去。
两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短,莫辰目前虽然完全与普遍人无异,可是生命力十分旺盛,反正就是那种要死却不死,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莫辰长长一个人苦笑,自己是不是一个老怪物,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这样活着,看着世态变迁,改朝换代,岁月沧海桑田,自己的面容却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干得如同一张老树皮。
这些年来,他走了许多地方,也感受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之炎凉,看着别人生老病死,莫辰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一个老头模样,没有爱,只有得到同情,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嫌弃他。
这一日,莫辰到了一座城池,这城池的名字叫作雪霓城,雪霓城他曾经也来过,这座城市就是以“雪霓”的名字命名的。再一次来到雪霓城,心情大不一样,没有想到昔日的小女孩竟然成了有名的雪霓仙子。
那雪霓仙子的雕塑像是那样的栩栩如生,就好像是真人一般。莫辰看着高大的雪霓雕塑,忍不住就落下泪来,这些年自己独自一个流浪,虽然看清了不少,可是面对自己所爱之人,孤寂的心还是动了一下。
可是他现在也知道自己与雪霓的跟离有多远,她是天上的仙子,花容月貌,要是自己却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随时都会死去,在他看来他们之间以后都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了。
“雪霓……”莫辰顿时老泪纵横,以前与雪霓在一次的点点滴滴都涌入他的脑际,让他的眼泪忍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
“雪霓仙子下凡尘了。”
就在此时,这雪霓城的广场上面一片躁动,莫辰心中也是一惊,没有想到雪霓仙子竟然亲自下到这凡间来了。
果不其然,没有过去多久,就有仙气溢了下来,雪霓那灵动飘逸的身子也从空中落了下来。所有人都匍匐在地,大呼“雪霓仙子显灵”,唯独这莫辰却是纹丝不动,盯着雪霓的双眼都痴了。
其实,雪霓这次下达凡间,也是来寻找莫辰,这些年来,雪霓一直认为莫辰并没有死,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想思想见之人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是一个老头子。
虽然也许雪霓不会在乎莫辰这个模样,可是莫辰在乎,他要在自己心爱人的面前留下最好的印象,他不会让她知道自己就是曾经那个风华正茂的莫辰。
莫辰慢慢匍匐下身子,因为他已经感受到来自雪霓仙子的目光。
她依旧还是那么美丽动人,可是自己却……
莫辰心中此时正排江倒海,思绪都是一片紊乱,他极力掩饰着自己,不让雪霓认出来。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宁可不与她相认。
还好,这雪霓仙子并没有认出莫辰,也许是莫辰伪装得比较好,也许是因为此时莫辰身上的皮囊是那混天魔王的。
雪霓仙子在这雪霓城并没有待多久就离开,可是留下一些人在这凡间继续寻找莫辰的踪迹。
莫辰是没有什么脸面可以见雪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老得不成样子了,皮肤都成了鸡皮疙瘩,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去看她,他现在只想在自己心爱人的面前留下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莫辰推算着时间,看来这次雪霓仙子下凡之后,将会被轩辕大帝禁锢起来,从此失去自由,可惜自己一点法力都没有,帮不了什么忙。
在这雪霓城待了一天,莫辰再一次离开这雪霓城,他现在估计自己再也不会再来这座城市,难免也有些伤感。
这次离开,又是何去何从,莫辰还真不知道,不过走一步算一步,这天下之大,应该总会有一次地方是他的家,反正他现在也是流浪天下,感悟人生。
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也是十分糟糕,经脉全都干竭了,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可是他现在不想等死。最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所在,那就是给别说书,将自己这几千年所经历的事情当作书全部讲给别人听,因此他也受到了别人的欢迎,每走过一个城市,他都要在那个城市逗留几个月,然后慢慢将自己经历之时所听到或者所见所闻讲给别人听。
于是乎,这莫辰的事迹与所讲的故事被编写成了故事,才有那小说最原始的开始,莫辰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行动,竟然是最早的原始小说的开始。
莫辰也不知道游说了多少城市,将自己所知道的故事与事情全部讲给大家听,因此也有人称他为“老神仙”,也有人说他是“说书的”。不过别人说什么,他现在一点也不在乎,他只是说着他的故事。
春去冬来,有多少人看到过一个颤抖的老人走在那皑皑白雪当中,那孤瘦的背影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流泪。那位老人头发斑白,手里拿着一根棍子,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有的人早就听自己的爷爷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可是等到自己做爷爷的时候,自己竟然还看到有这么一个人在城市当中穿梭。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莫辰的身影始终没有变化,虽然看上去像是快要老死一样,可是许多人都看到了他的身影。一个小孩子小时候看到过他,等到自己将要死了的时候,竟然还看到了他,他并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还是佝偻着身子,脑袋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可是凡是见过他的人,都说这老家伙这些年全然都没有一点变化,别人都以为他将就老死了,可是等到他自己老了的时候,那老家伙竟然还没有死,还是那个老态龙钟的样子。
莫辰游历了许多城市,也给别人带去了许多故事,最后再一次归于山野,离开那红尘俗世。
他现在是收心的时候,这些年待在这红尘俗世,他感受了很多,这些都足够了,他现在也有一点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他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名山大川之中,无论遇到什么险阻,这个看起来快要死去的老者顽强地在深山里穿行。
当他每次都以为快要死的时候,可是还是再一次从鬼门关活了过来,莫辰自己都是感慨不已,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命这么顽强,其实当日那南天的所有精气全部给了他,他现在一下子也死不了。
也不知道在这大山之中走了多久,终有一天,他再也走不动了,他现在需要休息。
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他在一处无名的山脚之下挖了一处洞府,自己隐身在其中。
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地上,他现在需要休息,这些年月他有点疲倦了,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次要死去了,不过他认为这样死去倒也是一桩好事,虽然他并没有刻意去寻死,可是他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虽然他有着顽强的生存意志,可是这些年他还是很累了,很想像现在一样好好地躺下来休息一下。
莫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其实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真的死去了。
莫辰早就将这座山峰下的洞府封了起来,时间就这样悄然过去。
这座无名的山峰经历了许多春夏秋冬,山洞下的莫辰还在沉睡。
沧海桑田,那座山峰也有了一些变化,不过变化却不是很大。
此时莫辰的身子在那洞府之中也慢慢发生了变化,他的肉身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分解着。
可以肯定的是,这莫辰并没有死去,他神念还附在他的身上。
最后,莫辰的肉身全都分解掉了,只剩下一身骷髅与他的神念。
这个现象就像是当年丁婉婷一样,这丁婉婷就是那骷髅神念夺舍而来,也就是南天之女南心。
当时南心受了重伤,肉身被毁,只有留下骷髅与神念,这与莫辰此时的现象极为相似。
莫辰并没有死去,他的神念还在。这肉身本来就是那混世魔王的,现在就算是毁去了,其实没有什么的,他本来的肉身早就毁去了。
现在莫辰的神念还在沉睡,他的肉身已经化作了尘埃,不过只要那神念还在,他就有可能复活重生,重一次找到合适的肉身。
就在此时,那莫辰身上的生死葫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生死葫掉落了下来。
生死葫掉落在地上,一道道白光从生死葫之中化了出来。
无数的白光从生死葫当中射了出来,这种现象没有过去多久,那生死葫全部化开。
此时生死葫化为了生死两潭,这生死两潭之水,莫辰早就见识过了。
生潭与死潭就好像是一个葫芦一样,生潭之水流入死潭,然后死潭之水流入生潭。
这两潭之中可是白骨累累,而且里面藏着一些不明来历的神兵利器,其威力可谓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