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元老怪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这一句话是奇毒宗掌门在离去之时对玄木说的,玄木开始并不在意。可是此时,他突然有些在意这句话的真假了。可若是隐元上人会对自己下手,那奇毒宗掌门为何还要抢着杀自己?
这一念头在玄木的心头升起之后,他心中的疑惑便更加的浓郁了。
在鲁掌门走了之后,玄木却是在蒋昭这小院内寻了一间房,盘膝坐了下来。
蒋昭见玄木如此,好奇的来到玄木的房间,疑惑的问道:“你真的怀疑那老鬼对咱们有什么企图?”
“你应该还记得奇毒宗掌门在离去之时所说的话吧?所以,无论如何,我们多长一个心眼总是没有坏处的。”玄木笑着回答道。
蒋昭在闻言,显然也很赞同玄木的看法,说道:“你说的不错,咱们还是得小心为妙。既然你在这里长期住下,不知道那鲁老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呵呵……,随他去吧。”玄木淡然一笑,到时候大不了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就这样,三个月过去了。
玄木在这小院内也修炼了足有三个多月,三个月前,这小院附近都是花草盛开,绿树葱茏。而如今,这附近的花草树木都被玄木摧残的全部枯萎了。远远的看去,这个小院附近一里方圆所有的花草都莫名其妙的枯萎。
这与玄木的一直练习的‘炼木曲’有很大的关系。而这个炼木曲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可是给他增加了不少的修为。如今已经快要触摸到中阶元婴期的瓶颈,只要一旦突破瓶颈,依靠自己的感悟,便能够凝聚出来五彩元婴。
玄木对于所谓的五彩元婴,现在只是有些模糊的概念,好在他曾经数次服用了醉梦丹。在醉梦丹的药力之下,他也感受到了上阶元婴修为的强大。可是那五彩光芒是丹药之内自行凝聚出来的。
与他真正感悟出来的五彩元婴还是有较大的差距。他长身而起,背着玉澜琴,踏出这一个房间,叹气说道:“看来是得换一个地方修炼了。”
这三个月来,隐元宗内没有任何的异像,也让他心中的警惕逐渐的淡了下来。可是对于龙纪,他的心从未放下。因为龙纪对于玄木、龙叶、虫蓬这三人的仇恨可是不共戴天。
他现在看着玄木活的好好的,而且修为竟然与他同样是中阶元婴,心中的恨意反而会剧增。
走出这小院,玄木朝着东南方向飞去。东南方向是隐元宗的第五峰,第五峰上总共有修士六百余名。而妙音堂则只有数十名而已。他好久都没有看到尹宁了,还有掌门徐云冲以及老祖。
这些人对于玄木来说,几乎是如同亲人一般。三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不短。他既然已经自那主峰上出来了,顺道也要去看看,才能安心。
“小妞,你做我的侍妾如何?”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自山林中传了出来。
玄木没有理会,继续自顾自的朝着远处飞去。
“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从你的。”这是一个女声,不用想都能够知道这是带着惶恐与决然的声音。玄木在听到这声音时却是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的神识一扫,发现在山林之中,一个女修正被一根闪烁着绿光的长藤紧紧的捆住。
这女修若是玄木不认识,他一定不会如此的眼冒怒火。在怒火冒出的同时,他右手便是一掌朝着那山林之内拍去。
“嘿嘿,这是我隐元宗的地盘,你还是识趣点,乖乖的从了我。我保证你……。”那嘶哑的声音说到此处,蓦然停了下来。他目光阴冷的盯着上空。厉声道:“好小子,竟然敢坏大爷好事。”
“有种,你再说一句?”玄木冷冷喝道,语气之中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那修士身着一袭白色劲装,这显然就是隐元宗的服装。他的左边脸上挂着一口黑痣,体型一般。而修为也只是中阶元婴的样子。
“小木头,你来了?”这是尹宁的声音,她在见到玄木之时,神色霎时变的欣喜不已。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大爷我今日灭了你。”黑痣修士嘲讽的语气说道,目光之中尽是不屑。他甫一说完,右手便凝聚出了黄、褐、橙三色光芒。但见这光芒一闪,两柄奇异的幡子出现在他的手中。
幡子上画有延绵远去的高山,这高山看似平常,玄木却已经察觉到这竟然是两柄土行幡。这土行幡堪称有移山之能,若是能够施展的好,同阶修士根本无法抵抗。这也就是那黑痣修士在看到玄木虽然同样是中阶元婴修为,却仍然敢与玄木叫板的资本。
“隐元宗内可以残杀同门么?”玄木突然目光如电一般的盯着那黑痣修士看去,冷声的问道。他本来是想要出手,可是,同为隐元宗弟子,他不能出手。可是,他还是拿出了背后背着的玉澜琴,左手怀抱住琴体,右手搭在琴弦上。“你若是想死,我也可以成全你,但还是希望你好好的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隐元宗每年都会有一些中阶修为以上的修士消失。这种事情在隐元宗内已经见怪不怪了。”黑痣修士嘶哑着声音说着,他将双手拿着的土行幡一挥,但见层层叠叠的山影自其身前幻化而出。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送你去死吧。”玄木冷笑的说着,左手一松,玉澜琴平摆在他的身前。他的双手飞速的在琴弦上撩拨了起来,霎时便可以看到有一道绿色、金色、粉红色交织的光芒自这琴弦之内冲出,在其身前迅速的旋转了起来。凭空幻化出来一道流泉。
黑痣修士双手拿着土行幡连连挥动,那山影迅速的凝实,且愈来愈大。渐渐的变得足有十余丈之高。
玄木的双手也在不停的拨动着琴弦,一道飞瀑立时自那流泉之内冲出,朝着那刚刚凝实的山影猛然的撞击而去。
“轰……。轰……。”声音骤然响起,那一道山影在此时便迅速的溃散。玄木施展出来的飞瀑也迅速的在半空之中溃散。玄木的右手在玉澜琴上猛然一拍。一道金芒自这琴弦内猛然的冲出。
眼看这金芒就要轰击在那黑痣修士的胸口时,玄木突然抬头看了看远处,一个身着隐元宗服装的中年修士朝着此处飞速的踏步而来。这人玄木自然认识,便是那龙纪。
黑痣修士见到玄木这一击势道凌厉,心下骇然的同时,身子在半空中连连后退。在后退的同时,他还不忘双手不停的挥舞土行幡。
他心有余悸的避过了玄木这一击,身子也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他面目狰狞,恶狠狠的说道:“你有种留下你的名字,我来日一定再来向你领教。”
“龙纪,你来做什么?”玄木目光正盯着凌空踏步而来的龙纪,心中只有一个感觉——来者不善。
“玄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隐元宗内对同门师兄下如此毒手?”龙纪一副道貌岸然,义正言辞的喝道。
“对,你好大胆子。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对我突然发难?”此时,黑痣修士也带着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责问道。
“哟呵,龙纪。你今日是一定要栽赃我玄木?”玄木冷笑的问道,这话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的语气说出来的。
“什么叫做栽赃?事实俱在,你如何狡辩?你这等败类,将我堂堂九大宗门隐元宗的脸都丢尽了。”龙纪的语气中带着不屑,这只不过是为他待会儿对玄木下杀手做铺垫用的。
“龙师弟说的对,这等败类留之无益。”黑痣修士笑说着,他的笑容很得意,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觉。在龙纪这一强助到来之后,他可以说是稳胜这玄木。刚刚还在想日后报仇,却没有想到,此时竟然就是雪耻之期。他一边说着,双手拿着土行幡迅速的挥舞了起来。
土行幡光影绰绰,但见漫天的石头自这土行幡内幻化而出。石头迅速的变大,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已经达到足有数丈大小。这些巨石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玄木。
龙纪也在此时骤然出手,他双手之中泛出淡淡的蓝色,这蓝色光芒一出,便化作了两张幡子,在这幡子上画有数滴水珠,水珠上光华闪烁,如同真的一般。这就是水行幡,其双手拿着水行幡迅速的挥舞起来,一道水浪自着幡子内猛然的冲出,以一种铺天盖地之势朝着玄木猛然的轰击而去。
这水行幡施展出来的水浪之力与玄木的流泉飞瀑相差无几,若仅仅只有这龙纪的水行幡施展出来的法术,他玄木倒也不惧。可这却是一水行幡加上土行幡。两个法器的联合之下,玄木霎时便感觉到颇为头疼。
他双手猛然的抓起玉澜琴的七根琴弦,迅速的拉起,直到拉开足有一尺之高的样子,他才将这琴弦骤然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