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她既然也是张氏女,我好了,她难道会不好,她还想依靠父亲,现在却拿这个当条件,让我去骗虞兮娇,我要告诉父亲此事。”张宛盈不忿地道。
镇南侯夫人轻轻地摸了摸张宛盈的发顶:“好孩子,别跟她在你父亲面前闹,以……后她若真的登上后位,就算是母亲还得巴结着她。”
“母亲……”张宛盈跺脚不依。
“好了,你父亲说得对,一些小的地方,你可以跟她争锋,但大的方向不能错,我们都得站在她这边,你堂姐纵然也有些小心思,应该也不敢得罪我们,大家合则两利,小矛盾是家族内部的事情,不是大事。”
镇南侯夫人劝女儿。
这话很无奈,但也不算太差,道理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母亲,我知道。”张宛盈这一次没闹,冷静了下来,“堂姐这次说了此事,我也帮了她,我会帮她登上后位,但是扬山侯世子夫人之位也是我的。”
她是比不得七公主,但如果张宛音成了皇后呢?一个被先皇厌弃的公主,算得了什么?皇后吗?皇后就算是成了太后,也只是一个无子的太后,又算得了什么!
这么一想,她和张宛音之间的恩怨的确不算什么。
她有一种猜想,扬山侯府是端王一派。
否则张宛音不会让自己偷偷送这么一封信,越是避嫌越是有事。
如果李贤是端王的人,那她也必须紧紧地站在张宛音这边,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站在张宛音这边,对她对整个镇南侯府都有好处。
“等你父亲来京了,你要更懂事一些,不许再说你堂姐的事情,要和你堂姐两个关系亲密,是真正的姐妹。”
镇南侯夫人怕小女儿任性,又细声细气地叮嘱。
“母亲放心,我不会在父亲前面和她起争执,以后都不会了。”张宛盈平了平气,脸色平静了许多,向镇南侯夫人保证道。
“你能这样,母亲就放心了。”镇南侯夫人笑了。
“母亲放心,既然她离不了我们,我们也离不了她,那利益就是相当的。”张宛盈不再犟着,比起她和张宛音之间的争执,她觉得成为扬山侯世子夫人更重要。
以前张宛音没说什么,现在张宛音既然给了自己保证,她还是愿意帮张宛音做事的。
“端王妃说虞三姑娘不好对付。”镇南侯夫人又担心了,“会不会引来齐王世子?”
就怕这位无法无天的齐王世子。
“母亲放心,我也说了这事不一定是真的,虞兮娇知道我和堂姐关系不合,不会让我去找这个丫环的,至于这个丫环的后续事情,就是堂姐的事情了。”张宛盈一摊手,“不管以后虞兮娇,或者宣平侯府发生什么事情,都和我们无关,他们找不到我!”
听她这么一说,镇南侯夫人眉头微松,“的确,你只是知道的不真切,你才到京中,许多事情都是道听途说,真出了事情,也是宣平侯府的事情,跟我们无关。”
说到这里镇南侯夫人忍不住感叹了一声:“他们虞氏一族和我们镇南侯府,还真的是天生的相克。”
“母亲?”
“我就是随口一说,好了,就等端王妃派人来了。”知道自己失言,镇南侯夫人马上错开这话题。
入夜时分,扬山侯府来了客人,李贤在书房见得人。
打扮成普通下人模样的白青出现在李贤的书房,看到李贤忙上前行礼:“世子。”
“最近没什么事吧?生意上有没有事情?”李贤问道。
他这段时间哪里也没去,也没联系手下的白青。
“世子放心,生意上一切安好,没什么大事,就是之前的事情,隐隐的牵扯到端王府和七公主。”
笑得团团的白青,这时候一脸正色,看着不再像是一个和气的生意人。
外面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白青把事情说完,李贤的眉头紧紧地皱了皱。
“世子,王爷那边怎么说?”白青见他沉默,不安的问道,他是端王的人,但他并不能直接接触端王,所有的事情先得禀报给李贤,李贤是白青背后的人,主管着端王府一切暗中的生意。
掌控着端王府的财政大权,也是端王封兰修最贴心的心腹和智囊,皇子的财物明面上并不能有大的动作,为了登上上面这个位置,哪一个不是暗中另有财路,不管是养谋士,还是养私兵,拉拢大臣,都需要大笔的钱财。
白青是个会做生意的人,但他能走到这一步,也全靠端王府在后面隐隐的支持,当然决定他生意走向的也从来不是他,而是李贤。
当初虞竹青的铺子,算起来已经有一半落到白青的手中,最后白青还是送了份人情给许诚,其实也是李贤的决断,白青只是一个生意人,不能真的硬碰硬,留一份情面,甚至留一份礼,以后有什么事情还可以求上门。
生意人和气生财,就算有所亏损,必要的时候也得让步,真在这件事情上闹起来,特别搅和出齐王世子,可能就会出大事。
李贤思虑再三,才让这件事情完美的过去,只是可惜了这么几个铺子,都是能生钱的好铺子。
这其间白青也是算计了宁氏和钱氏,最后却是一场徒劳。
不过比起端王的大事,这些事情都是小事!
“生意上没事就行,其他的事情,你只小心的看着就行,都和你无关,如果有需要,王爷会另外派人。”李贤怕他轻举妄动,叮嘱道。
“世子放心,属下一直听你的吩咐,就算这段时间您不出面,属下也一直谨记,不惹事。”白青点头,看着李贤平静的脸,心里稍安。
扬山侯府受牵连的事情一经传出,白青也是担惊受怕,为人也越发的仗义,虽然生意做得大,但是绝对以和气生财为主。
“从安国公府得来的那批财物,不要再出售。”李贤盯着白青,声音低了几分。
“不再出售?世子,大家都看不到对面面目的。”白青犹豫,以这样的形式上船,进门的出去,谁也认不出谁。
“不再出售,至少现在这段时间不出售。”李贤肯定的道,目光从白青的脸上转到面前的烛台上。
烛台上点着六支蜡烛,照得屋内很明亮。
“世子,不会有事的,安国公府的货物也已经出售了不只一批,到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安国公府已经没人了,最多就是一些无关的人传一些闲话罢了。”白青还是舍不得这么大的一笔利润。
安国公府没人了,都死绝了,谁不成还会有苦主不成!
“先等等,再等等。”李贤隐隐不安,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身子往后缓缓靠了靠,“至少得等明和大长公主的事情落下帷幕才行。”
不知道为什么,隐隐间很不安,这种不安只在当初虞兰萱火焚的消息传来前才有过,当时他也是同样以为万无一失的,可偏偏在最后的关头失算了。
眼眸缓缓地垂下,他要的从来不是虞兰萱的命,也算过当初发生过的事情,可偏偏,他当时就失算了。
算错了虞兰萱的绝决,心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才压下心头翻滚的心悸。
伸手按了按胸口,又细细地问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之后又特别吩咐白青,一心一意地做生意,其他的事情不必在意,他只当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就行。
白青一一应下,不过在白青离开的时候,又特意地问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世子,银票的事情没有了后续。”白青走了两步,立时回身,“钱庄里的人也再没见过这个丫环。”
“这段时间也没消息?”李贤想了想后明白白青说的事情。
白青摇摇头:“没有,钱庄的人一直盯着,再没有看到。”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不难查,既然冒了头,可能就会有第二次,之前的丫环证明银杯是她主子的,甚至还说三年前的银票可能也是从他们府上流出的去的,世家败落,有一就有二,可偏偏这次之后,再没看到这丫环。
“世子,要不要我去其他钱庄打探一番?”见李贤沉默不语,白青提议道。
“不必!有就收,然后派人盯上,如果没有人……。就不必大动干戈,一切以安稳为主。”李贤摇摇手,这个时候不是大张旗鼓的好时候。
之前的丫环来得突然,没布置人手,后来也不知道这丫环去了哪里,现在钱庄外已经布置了,就等着这丫环第二次上门,如果还有第二次,必然不会让这个丫环失去踪迹。
布置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消息,李贤心里狐疑。
“这批钱财关乎一大笔的财物,王爷手上若是有这么一大笔钱,必然会起更大的效用。”李贤道。
“世子说的是。”
“但现在不要过于的大动作,你只是一个商人,就算和各方交好,但也毕竟只是一个商人。”李贤提醒道。
白青点头:“那就暂时先不查,如果撞上来就盯上去,如果不撞上来,就权且如此。”笔趣阁
“暂时只能这样,王爷处,和我之处,都需要更小心才是。”李贤道。
“世子放心,属下会更谨慎的。”白青心领神会。
看看天色不早,白青偷偷地从扬山侯府后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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