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宛音如果是嫁给勇王,自然是很愿意看到这一点,但她现在嫁的是端王,细品之下,总觉得皇后对端王就只是表面文章。
“父皇的旨意已下,谁也不能改变。”封兰修烦躁地道,其实他当初应该劝李贤和六公主亲近的,偏偏那个时候他还想从七公主处得到更多的消息,也希望李贤能利用对七公主的影响,最后影响到皇后。
但凡皇后站在自己这一边,自己踏上那个高位就简单多了。
“王爷,皇上的旨意已经下来,的确是谁也不能更改的,但如果是七公主自己不愿意要这门亲事呢?”
张宛音婉转地道。
“不可能,怎么可能!李贤早早的就得了七公主的青眸,七公主怎么可能放手。”封兰修一挥衣袖,道。
如果可以,他现在也想让李贤远离七公主,看七公主现在的情形,就算真的嫁进了扬山侯府,父皇也不会对她再有半点怜惜,也就只是顶着一个公主的名头罢了。
但七公主现在还有一点好处,至少可以牵扯到皇后的心思。
不过有一点,皇后如果出事,七公主必然好不了,但皇后在后宫这么多年,哪怕有宁妃在,哪怕没有子嗣,也一直稳稳地坐定在后位上。
“两个人的亲事,不可能取消。”封兰修直接给了张宛音答复,而后道,“还得麻烦王妃一件事情。”
“王爷,您请说,但凡妾身能做到,无一不应。”张宛音柔顺的道,她其实觉得把李贤和七公主撕扯开,也未必不可能,但王爷既然拒了她的说话,她也识趣的不再往下说了,毕竟她也是要隐藏实力的。
“你去镇南侯府,让你妹妹再去一次扬山侯府,带本王的一封信过去,安庆和的事情不容迟缓,扬山侯世子该早做准备。”
封兰修道,这是他让张宛音过来的原因。
“王爷,妾身一会就去镇南侯府。”张宛音柔顺应下,眼眸微微的垂落下来,而后又抬起,“王爷,要不要让虞兮娇也闹点事出来?”
封兰修才起身往书案前过去,听她这么一说,停下脚步,警告的道:“她又能有何事?你可别再往她身上牵扯,七公主的事情就是前车之鉴,连七公主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你,若是父皇发现什么,别说是你,就算是本王也得受牵连。”
才发生虞兰燕的事情,封兰修怕张宛音也搅和进去。
“王爷放心,妾身就是这么一说。”张宛音强笑了笑道,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连书桌远远的,在她的这个位置是看不到封兰修写了什么的。
见她这么识趣,封兰修脸色点头,转身到书案前坐下,伸手拿起笔,想了想之后,落笔写下。
书房里很安静,唯有封兰修写字的声音。
张宛音低着头,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柔和又温婉,唯有看着地面的眼底,多了些怨恨,她就不信不能把虞兮娇怎么办了!
虞兮娇和她八字不合,但凡有虞兮娇在的事情,每一件都不顺心。
好在,她已经洒下了诱饵,就不信虞兮娇不主动上钩。
她不主动找虞兮娇的事情,虞兮娇就不会主动了吗?如果是她主动找上门上,王爷也不能说自己什么!
“玉香”一个丫环的事情,是她让张宛盈给自己带的私货,张宛盈也说了,这事成了,虞兮娇已经相信了!
接下来,她得让虞兮娇更相信玉香在自己这里,她得从虞兮娇的手里得到最真实的信息,父亲的财物的信息。
张宛音始终坚信虞兮娇知道玉佩的下落,比起钱老夫人的可疑,张宛音最后还是回到了虞兮娇处,也盯紧了虞兮娇,但凡有一种可能,她都想把虞兮娇逼上死地,虞兮娇死了,她身后留下之物中找一块玉佩,比起直接从虞兮娇手中得到,简单多了。
或者也可以在虞兮娇濒死的时候出手,让她送出玉佩谢自己的恩情。
但是很明显,之前的种种算计都没成功,虞兮娇不但没死,甚至都没有落入到困境之中,这也让张宛音不得不更换一个法子。
手上有虞兮娇特别想要的重要的人质,其实一样可以让虞兮娇松口,虞兮娇就算有所猜疑,也不可能知道真正的答案。
父亲当时死时,那么一大笔的钱财,去了哪里?玉佩里有线索,可自己少了一块玉佩,只有一块玉佩不成事。
玉香她没有,但她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人质,这一次她要算计得更完美一些,就不信不能从虞兮娇的手上逼出玉佩,当然钱老夫人处也不是说就这么放手,其实也是有些可能的,虽然可能性不大。
任何一个人她都不会放过……
安国公府的小公子居然没死,还活着!
不但活着,而且还在这个时候回到了京城。
皇上大喜,在看到安国公府小公子的时候,立时赐下大恩,把安国公府重赐还给了他,而且还让他继承了爵位,成了新的安国公。
百姓们觉得这是老安国公在天有灵,才让保佑小公子没事,不但逃了出去,而且还让他重新回到京城。
皇上同样是仁义之君,之前虽然被明和大长公主一时蒙蔽,但毕竟是明君,有错处就改正,这会皇恩浩荡,重新给了安国府极大的恩宠。
安国公府之前曾经赏给七公主,准备做为长平公主府,但后来又收了回去,因为之前七公主有意思住在这里,里面的一切基本上都整理过了,甚至后来七公主不许出宫,李贤还代表七公主把安国公府的许多地方都修整。
现在安庆和回来,立刻就可以住进来。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等着安庆和的回归,皇上对安庆和也是恩宠有加,不但保证安庆和会把明和大长公主捉拿归案,而且还要给安庆和赐婚。
安庆和婉拒了,只说大仇没报,明和大长公主还没有找到,她还没有说明为何要害父亲,他现在无心成亲。
当然,安庆和地状纸,也让整个朝堂又震动了一番。
扬山侯和扬山侯世子,两个人又重新被推到了众人面前,之前因为明和大长公主的事情,扬山侯府的事渐渐消融,很少有人再关注他们。
但现在,因为安庆和的回归,整个扬山侯府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以前被忽略了的事情,也呈现在众人面前。
褚子寒和虞兰燕的事情,扬山侯府真的一无所知?以往大家没往这个方向联想,现在听说有一个小绣娘,把扬山侯府和这件事情联系上了,新上任的安国公直指扬山侯和扬山侯世子,表示他们也和自家府上的冤案有关系。
表弟告得密,表哥家里查抄了安国公府,再有绣娘的事情,表示扬山侯府应该也早知道姐妹换亲的事情,甚至可能有还插手了,否则不可能有绣娘被及时带到扬山侯府帮佣的事情,谁也不是傻子,这件事情扬山侯府必然有原因在。
这件事情,扬山侯府能插手,那么安国公府的事情呢?顺着线往下想,似乎可能看到扬山侯府的影子。
再有扬山侯世子和七公主之前早有会赐婚的说法,都说七公主早早的就相中了扬山侯世子,七公主在查抄当日,去安国公府搜刮财物的事实,以及之后的林林总总,安庆和的这纸诉状,隐隐间还牵扯着七公主。
如果有七公主,那么皇后呢?再往深里想,让人背心处一阵发寒。
一些解释不通的地方,或者也解释得通了。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明和大长公主又算什么?是被推出来的挡箭牌吗?
朝堂上有人沉思,有人争吵,有人愤怒,都在说的是关乎扬山侯府的事情,扬山侯和扬山侯世子是不是真的无辜?
就在这个时候,扬山侯的自辩奏子送来了……
“自辩了?”虞兮娇放下手中的书,手指在书页上轻轻的敲了敲,若有所思的道。
“说是自辩了,自辩了绣娘的事情,没有否则他当时怀疑的事实,但当时也只是怀疑,偶尔从褚子寒的口中,得知有这么一个绣娘,扬山侯就派人去找这个绣娘,而后带回府上帮佣,说是扬山侯世子出面,但其实是扬山侯的意思,扬山侯世子并不知情。”
明月道。
“所以,这事和扬山侯世子无关了!”虞兮娇淡淡一笑。
“怀宝公公是这么说的,说这事都是扬山侯的事情,扬山侯也说他当时有过怀疑,但后来事情多就忘记了,甚至于这个绣娘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明月道。
“有过怀疑?是怀疑虞兰燕和褚子寒的事情?”虞兮娇悠然地道,这是最小的罪名,事情发展到这里,扬山侯府什么都不认是肯定不可能的。
“对,就是说两个人可能有私情,但扬山侯是褚子寒的长辈,隐晦地告诫过褚子寒之后,就没把事情放在心上,至于后面拦下绣娘,是真的想让绣娘帮着刺绣,听说这个绣娘绣工极好,最后来虞兰燕和褚子寒的事情都爆发出来,扬山侯更觉得这个绣娘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
虞兮娇笑了,扬山侯还真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拦下了,这么说也未尝不可,反应很好,应该是早早的就有人告了秘,让扬山侯府早有准备。
“姑娘,现在怎么办?”明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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