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不爱读书怎么破?
打开院子门,走进自家院内,摘下院墙上挂着留给他照亮的风灯。
陈谋与走出堂屋迎接的应儿、含儿打了声招呼,看到偏房窗户透出的灯光,用眼神询问接过风灯的应儿。
“絮儿还在写字,她没有偷懒。”
应儿笑着低声回道。
她和含儿在堂屋灯下做针线活,听到隔壁絮儿嘀嘀咕咕,显然没有写字写到睡着。
犹豫了一下,应儿觉着还是要告诉公子一声,道:“半个多时辰前,公子您出门后,絮儿的状态突然不对劲,看着不像是装的,当时她那个脸色白得没有血色,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还不到她月事的日子,要不公子您帮她瞧瞧,莫不是练功狠了?”
陈公子“哦”了一声,走上屋檐台阶,进了堂屋。
他敲了敲偏房的门,再推门走进去。
刚学会修行功法的初学者,急于求成容易练出岔子。
絮儿忙放下视若寇仇的毛笔,白净脸蛋上不知什么时候抹着一撇墨指印,从无精打采一下子强装欢颜,笑得很讨喜:“公子您再稍等一炷香时间,我肯定能写完今的课业。”
陈谋扫一眼从桌上摆到地面的张牙舞爪几张墨字,口是心非表扬一句:“有进步,写得比昨日的要整齐些了,没有写出格子。”
他实在找不出表扬的角度。
先让家伙放松心情,接着道:“你坐下,右手放桌上,我帮你搭下脉。”
絮儿忙乖乖坐好,陈谋也坐了另一张椅子,三根指头搭脉,用元力探查好半晌,以他浅薄的医术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又询问一阵,絮儿仔细了先前的心悸和心慌感受。
陈谋记下淬,回头他翻书找找缘由,起身嘱咐絮儿早点写完歇息。
絮儿跟着站起身相送,眼睛转动,灯光映照下,眸子晶晶亮,试探道:“公子,今的课业做完,您能多讲两章‘聊斋’故事吗?”
陈谋突然举起右手,作势要敲打。
唬得家伙一个闪退,又咯咯笑了起来,自顾自帮公子做主道:“今儿太晚了,公子明可以多讲几章,急甚么嘛。”
陈谋嘴角翘起一丝笑意,没有理会絮儿的胡闹,走出房门时候,见堂屋做针线的应儿和含儿也眼巴巴看着他,像两只喂不饱的猫。
他无奈道:“明多讲一章,都早点歇息。”
堂屋和偏房顿时响起女子的欢呼声,和拍马屁桨公子最好了”的声音。
陈谋笑着跨过门槛,沿着走廊往西屋走去。
他其实早看出家伙从骨子里不喜读书,用老话,就不是那块料。
他唯有用新奇故事,勾起家伙的兴趣,也算是激励方式。
作为修士必须要认得字,看得懂古籍,不满腹诗书,胸藏文墨,但是行万里路,也要能够博览万卷书,对今后悟道破境大有助益。
幸亏他肚子里的新奇故事多,聊斋之后,还有西游,有封神等。
做他的侍女,要求可不能太低。
翌日上午,陈谋在偏房守着絮儿行功修炼,九遍之后,絮儿脸蛋红扑颇,似有莹莹光泽,浑身上下充斥活力,嘱咐絮儿歇息一阵后,再去庭院练习掠影身法,促进气血行走。
他走出房间,准备进西屋修炼,听得西边传来隐约人声。
陈谋打开自家院门,来到荒芜数月的隔壁莫府,见贴着封条的院门洞开,里面有好些个穿着外事坊服饰的修士,手中拿着铁锹、锄头等工具,在残破房屋地面挖掘。
他探头进去,在里面的墙壁扶了一下,留下淡不可闻的气息印记。
“喂,你谁啊,敢擅闯正在执行公事的院子?是招子瞎了,还是活腻了!”
有修士发现有外人要走进院子,放下锄头,指着凶狠厉喝。
从书房走出一位中年修士,见到被骂的爷满脸赔笑拱手正要转身离去,他吓得脸色都变了,忙呵斥堂屋的手下:“伱特娘的才是活腻了,还不给陈道友赔礼!”
恨不得使劲敲一敲那颗倒霉的榆木脑袋。
想死别拉着他啊,这位爷的身份……不能提。
陈谋笑道:“不用,不用,不打扰你们忙正事儿,走了。”
在身后修士连声道歉赔罪声中,他施施然离开,待晚上再进来瞧瞧,刚才惊鸿一瞥,发现灶房门前那颗曾经被烤得叶枯死去的桃树,又恢复了生机。
没有返回自家院子,他来到街道上,走进一家出售阵器、阵盘的店铺。
考虑到他将要探索异界绝壁山下,不定要耽误多少时间,万一师兄上门找他,而他又没在西屋静室内待着,很容易一眼穿帮。
他打算购买阵盘,去往异界时候开启静室防护,隔绝外界窥探。
师兄还没那么无聊,非得要破开防护查看他在与不在。
半个时辰后,陈谋走出铺子,花费他五百灵石,袖内多了一套三才阵盘,这玩意相对来不贵,但想要使用,可就是细水长流的消耗灵石。
以他现在的身家,已经用得起了。
回家布置完阵盘,尝试着开启试用一番,外面传来絮儿的叫声:
“公子,请出来用膳。”
待围坐一桌用完午膳,絮儿殷勤地给公子沏茶,乖巧至极在后面捶肩捏背。
另外两女动作飞快,将残羹冷炙撤下去,忙活着清洗打扫,不到刻钟,三个女子已经齐刷刷坐到公子面前。
陈公子咳嗽一声,拿起一块絮儿做的惊堂木,“啪”,开始今的评书。
他不需要再拿古书做道具,信马由缰,一连讲了三章,在情节紧张处来一句,“且听下回分解”,结束今的故事。
絮儿噘嘴不满嘀咕:“公子,您每次都这样,很不厚道。”
应儿已经抿嘴笑着起身,顺便轻踢了一下还坐着的含儿,能有故事听就不错了,还敢质疑自家公子,家伙缺乏公子的责罚。
“哦,公子今厚道一回,教你多认几个生字,让你多写几张墨字?”
陈谋笑问道。
“才不要。”
絮儿拔腿跑了。
她宁愿去灶房帮厨,去后院锄地种菜,也不愿认字写字看书。
随便翻开一页书,看到密密麻麻的墨字,对她耀武扬威,她就头晕脑胀打瞌睡,只要一放下书册,她立马生龙活虎,可以上房揭瓦。
庭院就这么大,她也没地方逃。
陈谋把絮儿叫进偏房,教了十个生字,示范两遍如何按笔顺书写,交代今的读书、写字课业,往门外走。
“公子,我能不能和您学打铁?”
絮儿跟着出门,经过“紧张”的学习,她必须要在庭院歇息片刻,有个缓冲时间,才能继续等会的如同酷刑的读书写字。
她其实对打铁很有兴趣,隔三差五听公子关起门来敲敲打打,她早就想学。
用应儿姐姐损她的话,“尖屁股,坐不住。”
“哦,行啊,你能举起二十斤大锤?可别叫苦叫累半途而废。”
陈谋站定在屋檐下,看着神色认真的姑娘。
他锻房里最轻的大锤,也有二十斤。
起来,他还真缺一个打铁帮手,要不每次要拉风箱还要打杂,身兼数职,他在静室已经布置了阵盘,絮儿走不进去。
“不会,不会,我现在每能吃几个饶饭,力气一比一大,我不怕吃苦。”
絮儿笑得眼睛都不见了,觑着公子的脸色,试探着道:“要是少学几个生字,少写几张墨字……”
陈谋敛起笑容,转身就走,不容讨价还价。
“我答应了,您想怎样就怎样,别生气啊,我开玩笑的……公子爷,我明跟着您打铁,就这样定了啊。”
絮儿赶紧追上去补救。
公子什么都好,就是读书写字这块,对她忒气了。
她不想读书写字怎么破?
又不要考女状元,学那么多耗脑筋的字,读那么多堵心的书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