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借一匹马而已,这有什么可请示的?”伊恩皱起了眉,“至于河安夫人的坐骑?河安夫人都多少岁了?她还能骑马吗?更何况是这么高大的马匹。”到了她这个年纪,登子骑自行车都要摔倒,她还想骑马?
“这...”河安夫人当然不能骑马,她的上一匹马从被选中到老死,一次都没有被她骑过,但河安夫人可以不骑,马厩里不能没有啊!这是赫伦堡伯爵的牌面!
“我不过是借用一个星期而已,狩猎结束之后立刻就会把马还回来。如果这期间马出了任何问题,我都会原价赔偿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那句格言?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爵士,请您不要为难...”
“再说了,我的马不是还放在你这里吗?这匹马可是已经跟了我很多年了。对了,你该不会真的怀疑我想要污了你的马吧?”那你可就猜对了。
“行吧,那我也不为难你,伱现在就可以去向马房管家汇报,我在这里等你,”伊恩掏出了一枚金龙,“顺便告诉他,这是我借马的酬金。”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年轻马夫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样,一下子就走到了伊恩的面前。
“爵士,管家老爷此刻不在赫伦堡里,但我想,他在得知是您要借马之后也是一定会同意的,所以我还是先带您试马吧,等回头我们再向他汇报。”他向伊恩谄媚的笑道。
老马夫疑惑的看向了他。
“一切交给我,父亲,您别管这件事了。”年轻马夫冲父亲摇了摇头。
河安伯爵夫人年事已高,而且没有后嗣,赫伦堡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举办过比武大会和狩猎了,这马厩里的马几乎就没有被用到的时候。
由于领主不在意,马房总管近些年甚至连检查马厩的过场都已经不会走了,这里一直都只有他和父亲两个人干活。
这位爵士一个星期之后就会把马还回来,这么短的时间谁能发现?
至于爵士大人不还马?怎么可能?兰尼斯特有债必偿!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这一点!
金龙?什么金龙?我这么做只不过是想给这位骑士老爷行个方便而已,金龙不金龙的根本不重要!
“你随意。”伊恩恰似不在意的说道,但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要真让对方将马房总管找来,说不定自己就只能放弃这匹白马,改借一匹普通战马了。
虽然那并不会影响自己‘某个兰尼斯特爵士’的伪装,但终归没那么完美。
伊恩将金币抛向了空中,年轻马夫连忙接住了它,在仔细查看了一番后,将其收入了口袋里。
“这边,大人。”年轻马夫喜笑颜开,将河安夫人的坐骑牵了出来。
由于它早就已经被煽过了的原因,性格还算温顺,伊恩凭借自己中级的骑术,仅用了一分钟就驯服了这匹本就没有反抗的马。
“我的老伙计,”骑在白马身上的伊恩回头看向了那个还在纠结的老马夫,“我向你保证,假如这次我能有幸赢得依兰诺伯爵小姐的青睐,迎娶女泉镇的继承人的话,就请你来女泉镇当马房总管,哈哈哈。”
说完之后,伊恩骑着马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马厩。
门外的守卫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做任何的盘问便给他让开了道路。
直到伊恩在他们的视野里消失,一个守卫才突然开口并看向自己的同伴:“你有没有感觉那位爵士离开的时候变高了?”
“这是什么鬼话?”同伴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不,没什么,”守卫挠了挠头,“大概是错觉吧。”
伊恩当然不知道守卫的疑惑,他再一次折回了开始的旅店,在那里购买了两壶麦酒以及一份干粮,然后便从北门离开了赫伦堡,踏上了前往盐场镇的旅途。
赫伦堡的北面是一大片肥沃的农田,正是因为这片沃土,赫伦堡的拥有者曾一度被认为是维斯特洛最富有的人。
如果不是有诅咒存在的话,这里算的上是整个维斯特洛最理想的封地。
一路穿过了蜿蜒的溪流和阳光普照的原野,伊恩的眼前开始出现了绵延起伏的山丘和低矮的灌木丛,他稍稍放缓了自己的速度,继续向国王大道的方向靠去。
按照伊恩原本的预计,他抵达盐场镇需要三日,但换了这匹马之后,如果他加紧赶路,便可以将行程缩短到一日半。
当然,他并不会那么做就是了。
毕竟即使是耐力最好的马,其耐力与其自身的爆发力相比都是不值一提的。
一匹时速为40公里的马,一个小时确实能跑40公里,但两个小时大概就只能跑不到60公里了,想要跑100公里则需要5到7个小时,而且这还得是受过长期训练的马。
如果这马平时过的比较悠闲,那么到这里基本上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继续跑上个20公里什么的,说不定能给跑死。
河安夫人马厩里的马虽然具有血统上的先天优势,又吃的是最好的食物,受到最好的照顾,但其实际的运动量伊恩不敢高估。
因此就让它在中途充分休息的情况下以10公里的时速小跑,争取在明天太阳落山之前抵达盐场镇,才是伊恩的最佳选择。
反正盐场镇是一个港口小镇,整个小镇并未被包裹在城墙之内,他不用担心半夜抵达会受到城门的阻拦。
正午的时候,伊恩在国王大道边的小树林休息了一会儿,并以一片白面包充作了午餐,期间他仅用麦酒润了两次喉咙。
他不希望在这种随时可以战斗的世界里被酒精影响了思维。
什么?你问他为什么不喝水?
在这个喝水前没有煮开习惯的时代,他宁可选择这种低度的麦酒,至少他还能保证这是一种干净的液体。
经历了正午时的短暂休息之后,伊恩再一次踏上了旅程。
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伊恩只是默默地向北赶路。
突然,伊恩猛的一拉缰绳,死死的看着路尽头的方向,口中呢喃了一句:“咱们这是走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