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一年,简元白此时恐怕会虽然遗憾,但还是会拿出那本炼体决,但现在,他犹豫了,他非常犹豫。
他犹豫到拿出了大乘期的实力,直接消失在了牧景酌眼前。
牧景酌呆住了,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如果不是确定刚刚师尊就在他眼前,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找到人了。
“师尊?”
很快简元白也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没等牧景酌离开,他又轻咳一声出现了,若无其事道:“刚刚你说你已经筑基了,灵气无法再依靠禁制留在体内了对吧。”
牧景酌点了点头,“我筑基高级以后,无论我怎么打坐修炼,灵气就像是几年前那样,我能感知到,却无法让它们另在我体内。”
简元白:“你现在再试试,让我看看。”
牧景酌没有多想,便盘起腿,双手摆出奇异的手势,开始在简元白面前修炼。
但其实,简元白并没有看,牧景酌的情况如何他再清楚不过,身体比丹田更迫切的需要灵气,而身体四肢也比丹田更强势,灵气进入丹田之前,就会先一步被身体四周经脉瓜分。
他留在牧景酌体内的禁制,也仅仅只能用做金丹以前的修炼,若是再加强禁制,会对小勺儿的丹田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提出看看情况,也只是简元白借此来争取时间思索而已,久久等不到他说话的牧景酌睁开眼睛,他盘腿坐在地上,自下而上的仰头望向简元白,“师尊?”
这个动作在白白嫩嫩的小勺儿做起来是带着几分可爱的,但简元白给不了回答,一回答,不出一年就是一个彪形大汉虎着脸叫他师尊了。
简元白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时他就不说他有什么该死的炼体诀了。
看着这般可爱的小勺儿,简元白第一次感觉到心累,一个搞不好,他就要抱着硬梆梆的小勺儿了。
他此时迫切的想知道,如果当时他未出现,那么牧景酌会遇到的机遇到底是什么?
这个炼体诀是非练不可吗?
他百般纠结,脸上却只能不露声色的说道:“你刚从青云福地出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本座再将炼体决授于你。”
谁料牧景酌却脸露期待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意味的说道:“师尊,我不需要休息。”
“在青云福地当中的历练,让我感受颇深,我觉得也许我能借着这股劲头,一举突破金丹也说不定。”
“况且在青云福地里面,我的鬼幽步也使用得越发得心应手,我现在已经能掠出一个很浅的蓝色身影了,若是到了金丹,我,”
他一顿,小心翼翼的看向简元白,故作镇定的笑着解释道:“鬼幽步是我此前认识的一位前辈传授与我的,师尊要看看吗?”
简元白没有看的心情,却还是道:“你用一次我看看。”
牧景酌脚下踩出离奇的步子,身影好似变淡了一样,速度极快的在房间里走完了一圈,他经过的地方留下了道道幽蓝色的身影。
做完这一切后,牧景酌眼神亮晶晶的看着简元白,语带几分雀跃,和不易察觉的渴望表演的期待,问道:“师尊觉得如何?”
简元白点了点头,“这鬼幽步使用起来似幽蓝鬼影,倒很像它的名字,你学得很好,有它在,你若是对上金丹,也有赢的机会。”
“若是金丹中后期,你赢可能困难,溜走却很容易。”
牧景酌闻言笑起来,眉眼弯弯道:“所以我确实不需要休息对吧,师尊。”
简元白没想到他又将话题饶了回来,想也没想就用深沉的语气说道:“不,你要休息。”
“修炼一事,是长久的事情,太过急切,反而容易欲速而不达。”
牧景酌拉着简元白的衣袖,满是信赖的说道:“若是师尊不相信,可以看看我的状态,我真的觉得我现在不需要休息。”
“倒是这种打坐修炼却吸收不了灵气的日子让我想要迫不及待地的摆脱它。”
简元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
“炼体决不是一般的功法,它需要你有着十成十的精力和把握的时候再开始着手修炼。”
说罢,简元白又消失在了房间里面,留下满眼茫然的牧景酌。
我现在的状态哪里不适合了?
牧景酌扫视一圈自己,感觉自己状态良好,可师尊说不适合他,也只得回到自己房间里去。
他不知道,没有十成十精力的不是他,而是简元白,别说十成的精力,简元白连一成的的精力都拿不出来,不,半成都没有。
牧景酌此时居住的地方,在无望峰内,无望峰上望云宗这句话其实并不准确,因为整个无望峰都是便是望云宗的势力范围。
无望峰并不是一座山峰,而是无数高高竖立的群山,被统一称呼为无望峰,而他此时住的地方便是无望峰群山之中最高的那一座山峰,是无望峰的主峰,也是宗主所在的地方。
这里旁人轻易不得踏入,牧景酌作为望云宗宗主里唯一的弟子,自然可以住在师尊身边。
简元白消失得太快,牧景酌甚至来不及叫住他,在主殿内等了一会,实在等不到师尊回来,只得离开。
说是让他休息,可牧景酌对望云宗一点也不了解,也不知道该去哪里,除了呆在自己的房间内,就是坐在主峰的高处看漫天的云。
若是在寻常宗门,牧景酌还能在宗主处理事务的地方找到人,但简元白作为宗主,望云宗上下需要他的地方却很少。
在宗主经常云游的情况下,这座宗门已经有自己完善的体系,宗主相对于宗门来说更像是一个实力的象征和吉祥物。
牧景酌本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和简元白说,除了炼体决,他还想让师尊替他传一封信回家去,现在两件事一件都没有做成,炼体决的事情只有师尊有办法,送信的话,望云宗上下总有其他人也可以吧?
好在主峰之上,虽然旁人不得擅进,但每天都会有小童来送吃食,牧景酌叫住了今天来的小童,问道:“你们可知道在望云宗里若是想要传信回家,该如何?”
以他如今不过筑基的修为,当然不能隔空传信,但他想和家里人联系,就只能寄希望于望云宗没有冷酷无情到让宗门弟子和家中断绝联系的地步。
小童想了想道:“送信的话,可以去找晏长老,在他那里缴纳灵石便可以往家中送信,若是需要在当日内将信送到,那么缴纳的灵石,也需要更多。”
牧景酌:“那这位晏长老身在何处?”
小童对牧景酌知无不言,除了晏长老的住处,还说了些这位长老的奇怪习惯。
问到了晏长老的位置,牧景酌却没有先去找他,而是回到了自己房中,打开了一封干净的信纸。
他在青云福地消失一年的事情,恐怕父亲有所耳闻。如今从青云福地出来了,自然是要给家里报个平安的。
将离开家以后这些时日的见闻和在青云福地里面发生的事情,两段经历简单的说了说,刻意简略了那些危险,一年多的经历短短几行字便道尽了。
在写下望父亲安好之前,牧景酌的笔停顿了片刻。
没有多犹豫,他又提笔将写这封信另一个原因写了上去,除了报平安以外,他还有事要问。
牧景酌写完这些,才最后写道:孩儿一切都好,望父亲安。
要送回家的信写好了,现在就要找到那位晏长老了。
按照小童的说法,晏长老是住在无望峰的山脚下,住在人来人往的无望峰山脚也是是因为这位院长老脾气古怪,懒得爬山。
可在旁人眼里,稍微有些实力地位的长老都不会像一个守门的一样住在山脚下,也不是没有人劝过。可晏长老却说,他每日送信便忙得脚不沾地,哪还有时间爬那么高的无望峰。
回想起小童子说这句话时,活灵活现模仿晏长老时的神情,牧景酌就有些神情古怪。
要知道,对于实力修为高深的人来说,这种送信不过就是掐决念咒。一个意念之间的事。
这件事情到了晏长老的嘴里,却变成了需要他挨家挨户送去一般。
牧景酌没有修炼,时间便充裕,没有乘坐以供弟子上下山的轻便飞舟,而是慢慢的向山脚下走去,一路上遇到的望云宗的弟子都在朝他问好。
这种感觉让牧景酌有些新奇,也有些不适应。
他分明是望云宗里面最新的弟子,但由于师尊的辈分实在太高,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这些先入门的师兄师姐们的师叔。
耳边传来一个个听上去就年龄颇大,把他叫老了几十岁的师叔好,牧景酌加快了脚步,快速向山下走去。
按照小童的说法,眼前的这栋茅草屋便是晏长老的住处了。
还未请示他不得直接走进茅草屋,扬声喊了几句,却见院子里一只头顶绯红,羽毛丰满,但一双鸟爪奇长的鸟歪着头看它。
牧景酌看出来它应当是某种妖兽,但以他的实力,也看不出太多,又拱手冲着茅草屋里说道:“晏长老可在?”
没有人理他。
牧景酌从身上掏了掏,找出来一个小果子递到了那名妖兽面前,“小红啊,小红,能不能帮我叫一下你的主人?”
这一步也是那位小童说的,找不到晏长老的时候,若是看到了晏长老养的妖兽,给它喂一枚浆果,妖兽总能把晏长老找到。
那名长爪妖兽拍了拍翅膀,伸出长长的鸟喙从他的口中手中叼走了那只果子,然后就像是用眼神打量了牧景酌一番似的,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牧景酌下山一趟便走了一个多时辰,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再来第二次,不知道小童说的法子有没有用,只能守在茅草屋门口等着。
他没有等多久,就听见嘎吱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牧景酌转头看去,就见身着白衣的男子从茅草屋中走出来。
他的肩膀上一缕红色的好似飘带的缕缕丝带垂下来,倒真如小童所说,晏长老养了一只和自己颇像的妖兽。
物似主人形。
牧景酌心里闪过这样的想法,便没在多想,而是拱手问道:“可是晏长老?”
“我就是,”晏长老淡淡的说道:“你是要来送信的?”
牧景酌点了点头:“对。”
“泰石山城,牧家,不知晏长老可否在一日内送到?”
距离他进入青云福地已经过了一年,一年的变数太大,他现在只想快点将信送到。
让其他人帮忙传信,便需要说出具体的地点,还需要给出具体的送收信人的名字。
最好能够再有带着一缕收信人气息的东西,若是实在没有,也说不出名字,只给出一个地点也行,只是这样,不太能确保信能够准确的到达收信人手里。
在这种过程中弄丢的信件不胜枚举。
不过听小童说这位晏长老送的信,每每都没有落空的,想来也是有些特殊的能力在身上。
晏长老上下打量他一眼,“送到牧家?你是宗主,新收的那个小徒弟?”
牧景酌刚刚来到望云宗不过两天拜师典礼还在筹办当中,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宗主的小徒弟回来了。
这位晏长老听闻是牧家便猜到是他也不奇怪,牧景酌点了点头,道:“初来望云宗,还未见过长老,还请长老勿怪。”
“把信给我吧,不用灵石,你可以走了。”晏长老没有理他的那些客套的请罪,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
晏长老的态度并不算热络,但却免去了牧景酌的灵石,在他想要给时,还不耐烦的把牧景酌轰走了。
待到牧景酌走后,晏长老看了一眼手里写着地址的那封信,走进了茅草屋却没有掐决念咒。
半炷香过去,一只翅膀上羽毛丰满头顶带着红色羽毛的妖兽就从茅草屋内振翅飞出。
鸟类妖兽扑棱扑棱着翅膀,越飞眼神越颓废,它就说它不爱送信,不爱送信,这些人非要叫他送信。
原本最初它只替望云宗内送一些重要消息,可现在宗门弟子也开始找他送信。
明明本来只需要捏决就能给人送走信件的事情,自从多给灵石,就能够准确无误的送达信件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来找它的十有八九便是要加急加钱的。
它好好的一个高阶妖兽,活成了一个信鸽。
这样想着,在高空飞行的高脚红羽妖兽,却翅膀一震,一瞬千里。
牧川是走在路上被信封砸到脑袋的,他从地上捡起来,一看就发现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看笔记赫然是他儿牧景酌寄来的。
头一次见信件以这种方式出现的牧川抬头望了眼,什么都没看到,只远远瞧见一只大雁似的鸟飞走了。
牧川拿着信,当下也顾不得自己手上在做的事情,连忙疾步走到房间里面坐下,这才将信封拆开,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到牧景酌平安,并且在青云福地当中达到筑基高级,牧川猛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封信,最后自家儿子问的问题,却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这都一年多时间过去了,怎么会问起他有没有那个护送着景酌去无望峰的佣兵的消息?
不过说起来,佣兵协会那边转述他说,那枚碎婴丹没有被拿走,因为牧景酌到了无望峰,便自动给他退了回来。
想到这里,牧川提笔便开始给牧景酌写回信。
这边的牧景酌在休息,在送信,在寻找那个陪他一起到青云福地的人的身影。
那边简元白把自己昏天黑地的泡在望云宗的藏书阁内,一目十行的看,看各种典籍,各种修炼有关的介绍。
除了翻典籍,他还分出了一个化身,找到百晓生花钱请他们去查那日慎芷岚退婚时,泰石山城可有什么异动。
不止是查退婚当日,还查退婚后的几日时间。
而藏书阁中,典籍翻了无数本也查不出来有任何其他的方法可以让牧景酌修炼,并且不是练炼体诀。
就好像唯一能够让小勺儿修炼的方法只有炼体决。
简元白不死心,转头又去了望云宗的功法阁,里面存放着各式各样的功法战技,每一本放出去都能引起哄抢。
虽然望云宗的功法阁中没有天品功法,但也有三本上品功法,上品五行战技更是有好几本。
简元白盘腿坐在重重禁制的功法阁内,伸手一抓,便是一本功法飞落至他手上,在他身边,全是被他看过后随手扔在一边的功法。
看着看着,一本功法上面的四个字,突然给了他灵感。
牧景酌的那种情况便是身体比丹田更需要灵气,炼体决是直接将身体淬炼到最强,走的就是体修的路子。
若是能有某种功法,将身体中的灵气导入丹田,或者说让丹田对灵气的渴望远胜于身体对灵气的渴望。
那牧景酌的难题就能解决了。
简元白在望云宗的藏书阁和功法阁当中,泡了整整半个月,在牧景酌已经按耐不住有些着急,不知道他师尊到底跑哪去了的适合,一道惊雷突然落下。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震耳欲聋的巨大雷声惊得望云宗上上下下无数人朝着藏书阁的方向看去。
乌云滚滚遮天蔽日,粗壮的雷劫带着毁天灭地的强悍气势轰然劈下,如此恐怖的雷劫,就像是有人要渡劫了一般。
而望云宗长老们更清楚,能在功法阁不开放时自由进入功法阁的,只有他们的宗主一人。
他们的心赫然提起来了,莫不是宗主他...要渡劫飞升了?
“怎么了?!”牧景酌被突如其来的雷劫吓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经历这般恐怖的雷劫。
那种威压,那般恐怖的气势,在他父亲碎丹成婴时降下的雷劫都远不及此。
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晏长老抓起他的衣领就提着他往雷劫降下的地方赶去,“你师尊可能要渡劫飞升了,好好看着他渡劫,认真参悟。”
“他飞升以后,这就是他最后留给你的东西了。”
师尊?
飞升?
牧景酌紧张的看着远处降下的道道雷电,天空一片漆黑,唯有在恐怖雷霆劈下时,如同划破长空的利刃,骤然亮起一条条银白色的裂缝。
实力低微的不敢靠近,实力强劲的长老们也不敢离得太近,但都是修士,哪怕不靠近,也能看到发生了什么。
真的有人在渡劫,这个人恐怕就是他们的宗主。
在适应了恐怖的雷劫威压后,他们方才彻底看清,他们心中强大而无所不能的宗主,在雷劫之下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到四十九道雷劫落下,乌云散去,在场的长老们纷纷露出了相似的神情,渡劫飞升的雷劫是九九八十一道,这才四十九道,怎么就散去了?
守在附近的长老连忙迎了上去,晏长老也带着牧景酌赶了过去。
“宗主。”
“宗主。”
“宗主可是渡劫?”
他们都不敢问得太明显,唯有牧景酌扑了上去,紧张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尊,你感觉怎么样?”
“有受伤吗?是渡劫失败了吗?”
“我没事。”简元白对他说道,随后长舒了一口气,看向一干长老们,“还好我跑得快,要不然咱们宗门功法阁要被雷劈没了。”
他这话让一干长老表情复杂,头一回见渡劫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居然是因为不想让雷劈到功法阁,可是,渡劫的雷本身就不会对修士以外的东西造成威胁。
除非是炼药师炼出了天品的丹药,炼器师炼出了天品的法器,这两种情况下,雷劫才会朝着丹药和法器劈。
简元白道:“都散了吧,我只是一时没压住修为,引来了雷劫。”
他身上的气息稳定,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长老们也就没有多问,身为大乘期的修士,迟迟不飞升的确是会偶尔引来雷劫,只要宗主没有受伤,那便没什么要紧的。
等到人群散去,简元白也带着牧景酌回到了他们住的无望峰主峰。
牧景酌第一次见这般恐怖的雷劫,还是有些担心,“师尊,你要不要休息一会。”
“要不然找宗门内的炼药师给你看看?”
简元白摇了摇头,他真的没事,引来雷劫也只是他弄出来的天品功法,若是从零开始写一本功法,那即使是简元白也做不到。
但如果只是把一本上品功法稍作调整,这对他来说就属于能做到的事情了,调整之后,上品功法更加精进,跨进了天品的行列。
而简元白没有告诉众人,也没有打算将其拿出来供宗门当中杰出的弟子修炼,是因为这本功法恐怕只适合牧景酌一人。
见牧景酌眉头还是蹙着,简元白揉了揉眼前关切的看着他的小勺儿的头,转移话题说起了正事:
“此前,本座便告诉过你,炼体决太过残忍,需要次次毁掉自己先前的心血根基,从头再来,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是,轻则从此以后沦为废人,重则丧命。”
“思前想后,这本功法本座还是不能教于你。”
牧景酌顿时急了:“为什么?”
“修炼求道本就是逆天而行,与人争与天争,危机本就处处都在,我不怕的。”
简元白认真的看着他:“你不怕,可我怕。”
“所以本座寻遍了功法阁,从中找到了一本适合你修炼的功法。”
“修士只能学习一种功法,你先前的功法仅能撑到你筑基,所以学习这本功法前,你仍然需要废掉自己的修为。”
他递出一本没有封面的破破烂烂的书籍,给到牧景酌面前,“这便是本座要传与你的功法。”
简元白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拇指落在了牧景酌的眉心,轻轻揉了揉,像是要揉开全部的担忧,“它也是天品功法。”
“要给你的东西,本座自然全部都要挑最好的。”
牧景酌抬头看他,白皙修长的手搭在了简元白的手腕上,“师尊...”
简元白将破破烂烂的古籍往牧景酌眼前递了递,“拿着看看。”
因为是师尊,所以牧景酌没有任何怀疑,看着没有封面的破烂古籍,他问道:
“那师尊,这本功法的名字叫?”
简元白语气深沉道:“无名。”
“这本功法没有任何名字,大道至简,无名就是它最好的名字。”
“这世界上,你是最适合修炼它的人。”
语气幽深的人,心里想的却是:幸好雷劫劈了两下,表面破破烂烂颇为古旧的样子,看上去更有说服力了。
而简元白的一番带着深远意味的话顿时把涉世未深的牧景酌震住了,看向手里这本破烂古籍的眼神当中也带上了几分郑重。
牧景酌抬起头,看向简元白的眼神是信任也是感激:“我一定不会辜负师尊的。”
他的话却没有得到回应,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背着光,牧景酌看不清他的神情。
简元白看着澄澈的眼眸里满是对他信任的牧景酌,突然一叹,一本同样老旧的古籍也出现在他手上,他手指拿着古籍的一角,犹豫再三,还是道:“这本,就是炼体决。”
“两本天品功法都在这里,你可以最后考虑一下,选择哪一本。”
他不能以自己的一己私欲来干涉将会决定牧景酌一生的选择。
简元白为了这本天品功法没日没夜的泡在藏书阁中半个月,因为是大乘期,所以也不需要睡觉吃饭,是真正的研究了半个月。
可在面对小勺儿时,他还是拿出了炼体决将选择权交到了牧景酌手里,简元白安慰自己,好歹是为了香香软软的老婆努力过了。
最后的老婆会是什么样子,还是要尊重老婆的选择。
这样一想,简元白又忍不住想垮着一张小猫批脸,他忘了,小勺儿还不是他老婆。
他心里的戏码精彩的百转千回,牧景酌却在看过之后,将那本炼体决递回给了简元白,眼神带着几分藏起来的嫌弃,说道:“师尊说得对,若是这般痛苦的修炼,能避免就避免。”
其实不是怕疼,但是两米多高一身肌肉暴起的样子,壮得有点恐怖了,一点美感都没有。
隐藏属性是颜控的牧景酌有些接受不了。
他抱着那本无名,朝着简元白一笑,眉眼弯弯的很是漂亮:“我会好好修炼这本无名的,多谢师尊。”
简元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道声音语气幽幽的在他脑海里响起,系统满心复杂的说道:“无名,大道至简所以无名,你真是张口就来啊。”
“你有本事告诉牧景酌这本功法真正的名字叫合欢术。”
简元白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功法,特意抹去了名字,怎么可能告诉牧景酌,闻言也很光棍道:“不敢,没本事。”
顿了顿,简元白又理直气壮道:“那也是经过我改良的,已经不需要再与人双修便能修炼的。”
系统感觉他在埋雷,还是大雷:“若是有一天牧景酌知道你交给他的是合欢宫的功法。”
简元白目光如炬,语气坚定:“不会有那么一天的。”:,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