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第一帝国学院的两个人站在学院门口面面相觑,简元白干脆将人带到了自己上班的地方。
他虽然军衔低得发指,但奈何给的钱多,也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况且因为他职位的特殊性,所在的办公区并非在军区里,而是面向外界的一个办公大楼里。
内部进出也要查身份,但是查得不严,有事的话,外人也能进来。
在悬浮车上两个人一路无言,路千云将头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像是假寐,简元白见此也就没有开口说什么。
简元白率先从车上下来,说道:“到了。”
车里的路千云还没有动作,简元白一只手撑着车顶框,弯腰看向他,“怎么了?”
路千云:“军部的地方,我能进去吗?”
简元白:“不是什么机要地方,本来就是对外的办公大楼。”
路千云这才准备下车,他一只腿伸出,脚踩在地上,手握在门框上,看似简单的借力,指尖却似乎在发颤。
“走吧。”
简元白把人带进办公室,这才问道:“既然你不在第一帝国学院读书了,那有想过做什么吗?”
路千云摇了摇头,“还没想好。”
他不是没想好,他是在等,等由简元白这个身份引发的剧情。
但是路千云不能说,也不能表露出一点他知道剧情的迹象。
简元白闻言,也很无奈,不靠谱的系统就让他帮路千云,给出的剧情笼统得能用一句话概括了,他也找不到地方下手。
概括一下系统告诉他的剧情就是:失去腺体后的龙傲天在异星获得机缘,二次觉醒,成为超S体质alpha,最终成为帝国元帅,迎娶三位娇媚Omega和一名虫族女王的故事。
整整四个老婆!还有一个老婆非人类,花,玩得真的太花。
想到这里,简元白又一次想起了路家失败的教育,看吧,就是失败的性|教育,让路千云后来娶了四个老婆。
老婆这种特殊的存在,又不是越多越好。
因为特殊,所以只要一个就好。
路龙龙的性|教育课堂,迫在眉睫。
“有水吗?”
路千云打断了他脱缰野马般的思绪,看着他问道。
简元白转过头,看着嵌在后面墙上的显眼至极的壁挂式饮水机,但还是说道:“那边,柜子里有水杯。”
路千云有些迟钝的看向那个饮水机,他是真的没有注意到那个饮水机,光是忍耐疼痛就已经让他快要用尽所有心力了。
在学院门口的时候,后颈就在发烫,头也隐隐作痛,坐上悬浮车后疼痛感越发鲜明,路千云知道这是被那名alpha和王老师信息素攻击过导致的。
下车时没话找话的那两句,不是他真的不知道这里能不能进来,而是他痛得不能立刻起身,怕简元白看出什么,才随口问了两句。
路千云缓了缓,想要起身接水时,简元白就已经大步流星走到饮水机前了,接了杯水递到了他手上。
水温是恰到好处的温度,温热的水流划过喉咙流进胃里,与此同时简元白温热的手贴上了路千云的额头。
“是不舒服吗?”
路千云抬头,视线撞进了简元白的眼神里,他突然意识到,他没有必要在简元白面前强撑。
他伸出手,握住了简元白覆在他额头上的手,微微带了点力,牵着那只手贴上了被医用绷带盖住了后颈。
“这里,很疼。”
简元白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他揭开了绷带,被高级治疗液喷过的伤口在愈合结痂,白皙修长的脖颈上,一个硬币大小的深深伤疤和它周围的刀痕显得格外刺眼。
刀划过的伤痕会在结痂脱落后看不出痕迹,但是腺体处被挖开的硬币大小的深深伤疤,恐怕会在路千云的后颈留下长久的烙印。
伤口愈合的情况很好,简元白也看不出什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路千云摇了摇头,“是刚刚的信息素影响到了。”
他眼神落寞脸上却带着强撑出来的释然笑意,“毕竟我没有腺体了,肯定会有一点影响的。”
简元白沉默了片刻,伸手将人带进了怀里,“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用逞强。”
路千云的身体在他怀里一僵,然后慢慢放松下来,简元白抱着他,恍然觉得在自己怀里路千云像是小小一只。
他因为疼痛而细微的颤抖着,像极了一只受惊了的幼鹿。
简元白想到了在教室后门看到的路千云,脸上染血,眼神狠戾,冰冷的短刃被他稳稳的握在手里,一点点的,极具压迫性地刺破被他死死摁在地上的alpha的脖子,无形的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而同一个人,此时却身体轻颤着,依赖的靠在他怀里,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在旁人面前,狂妄冷戾的路龙龙,只会在自己面前露出柔软脆弱的一面,是惹人怜惜的小鹿。
是路千云,是路龙龙,也是他独一份的小路。
“简元白。”
怀里的人轻声叫他,路千云抬起头,露出因为疼痛而有些发白但毫无瑕疵的漂亮脸庞,他犹豫着,嗫嚅的说道:“可不可以亲一亲它。”
他反手摸索到简元白的手指,引领着,让简元白的指尖落在他残缺的伤处,“听说亲亲能缓解疼痛。”
简元白不假思索的拒绝了,“不行。”
“这里不行。”
虽然路千云已经没有腺体了,但是这里毕竟特殊。
他语重心长的开口:“亲亲能治痛都是,”
“小叔,”路千云打断了他的话,直直的看向简元白,漂亮的眸子里是迅速蔓延的水汽,他声音又软又低,可怜又委屈的:“好疼啊。”
骗小孩的....
四个字彻底没有说出去的机会,简元白绷着一张脸,不让自己有一点心软的痕迹,“你知不知道让别人亲在腺体是什么意思?”
幼鹿在他怀里懵懂的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啊?”
然后又低垂着眼帘,抿着唇,修长白皙的手指攥住了简元白的衣袖,“而且也不是别人。”
路千云抬眸,眼中的泪欲落未落的含在眼眶里打转,看向简元白的眼神带着期待和委屈,“是小叔啊。”
简元白空着的那只手骤然握紧,心里的天平摇摇欲坠。
亲腺体太过敏感私|密,他不能这样。
但是他是路千云的小叔,亲一亲哄一哄小孩也没关系。
小孩,哪有十八岁的小孩。
路千云什么都不懂,不就是小孩?说来说去都是路家的教育有问题。
有大问题!
千错万错,都是路家空白的性|教育有错。
天平的摇晃猛然停下,只有路家有错这一块砝码放下去,简元白顿时没有了摇摆。
他将路千云抱起,徒然让人转了个身,路千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到,发出惊呼:“欸?”
路千云被扣在简元白怀里,后背贴着坚硬的胸膛,而自己的腰上,一只坚实的手臂横过。
下一秒,他的碎发被人撩起,温热柔软的吻落在了隐隐作痛的后颈伤疤上。
“唔...”
路千云下意识仰起了头,一直没落的晶莹泪滴在此时从眼角坠落。
他没有想到,已经失去了腺体的那里还那么敏感,在简元白亲上去时,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颤,那种致命处被人吻过的感觉,刺激又紧张,让他下意识想逃,心跳乱了节拍。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谁都没有动。
直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简元白才像惊醒一般猛地放开了路千云。
简元白清了清嗓子,道:“进来。”
他没有看路千云,直接朝着打开办公室门的人走去,脚步镇定,鼻尖却好像还萦绕着他闻到的极浅极淡的雪山清香。
那是路千云的信息素的味道。
带着文件的士兵刚扭开门,还没走进来,就被他的长官带着出去了,“算了,我跟你出去说。”
被留在办公室里的路千云慢慢伸出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指尖刚碰到,就像被烫到一般陡然远离,漂亮白皙的脸热度快速升腾。
胸腔的心脏一下快过一下的跳动,声声如鼓点,在路千云一个人的世界里震耳欲聋。
为了在简元白回来之前让自己平复下来,路千云起身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的走,他脑子是空白的,头已经不怎么疼了,脸却热得吓人。
发软的腿走着走着突然一软,脚将旁边的垃圾桶踢翻。
路千云心里更加懊恼,半蹲在地上捂住了脸,都两个世界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做了个彻彻底底,自己还在脸红什么啊。
心里这样想着,失控的心跳却难以平复,耳根红得好像能滴出血来。
没办法,只能伸手收拾自己踢翻的垃圾桶,说是垃圾桶,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纸篓才对,不用来扔垃圾,只是扔用过的废纸或不要的文件。
一团团被揉成团的纸团从踢翻的纸篓里滚出来,路千云挨个去捡起,一张没有被揉得过分的纸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格外明显。
性|爱。
性的利与弊。
如何做性|开蒙。
十八岁的小孩能否尝试性。这句话后面还写着简元白打得一把叉,(x,太小,不合适,不讲。)
路千云越看,表情越复杂,脸上的红晕也逐渐消退,心跳越发平稳。
何止是平稳,他要是被简元白这些“煞费苦心”的纸张搞得心跳不动了都正常。
又好气又好笑,路千云有时候真想钻到简元白的脑子里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