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陈亦领着曾磊,陪着区局的两名刑警住进村长家里,对田洞村进行全面排查,凌秀清不理解这种查案方式,但心里总是有点不自在,好像有什么人老在旁边观察自己一样。
她把这种感觉告诉龙君鹏,他想了想,回房打了一个电话,出来就说:“没事了,很快就会结案了。”
晚饭后,陈亦来找龙君鹏,两个人躲到菜园子那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凌秀清一边练剑一边竖起耳朵偷听,可龙君鹏不知耍了什么手段,一个字都听不到。
“阿清,我出去一趟。”
龙君鹏开着黑路虎走了,陈亦还摇下车窗笑眯眯跟凌秀清摆手告别,那个慈爱的眼神哟,看得人头皮发麻,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凌秀清守在灵药旁边,整晚都不敢睡,害怕有人打上门来抢宝贝,快要成熟了,任务奖励近在咫尺,被人抢了多可惜。
她却不懂,人家要抢,也是等成熟了再来抢,不然抢回去也用不了。
这世上会种灵药的屈指可数,其实她本人的价值可比灵药值钱,聪明的都知道,抢药还不如直接抢人划算。
好在可以修炼,这个不眠之夜不算难熬,黑路虎在公鸡打鸣声中开上凌家坝子,凌秀清如释重负,伸手抚上灵药,开始每天的功课。
平静地过了两天,曾磊突然上门了,浓眉大眼的小伙子,在村子里煎熬了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但见他神采飞扬,嘴角的笑意止不住,众人又猜案子是不是破了。
“海燕,案子破了。”
好吧,如果曾大警官不特别强调说话对象,大伙会更高兴的。
凌海燕被喜讯迷了双眼,没有注意到曾磊的那份心意,还热情地拉他坐下,先给他打一碗排骨冬瓜汤。
“案子破了,你来我家吃饭应该没人说闲话了吧?先吃饭,吃完了再说。你看你,都瘦了,多吃点……”
大姐如此态度,让凌秀清和凌建军面面相觑,龙君鹏斜视一眼乐得合不拢嘴的曾磊,抬手给两个小的一人夹了一块猪肝。
凌秀清夹起那块猪肝塞进嘴巴里,一边咀嚼一边琢磨,会不会大姐喜欢曾磊多过邱春平?这个姐夫人选好像还是待定状态呀。
凌建军纠结地看着两个姐姐,一个拼命招呼人家吃菜喝汤,一个吃着人家夹的菜好像很美味,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姐姐呀,你们的矜持呢?
吃饱了喝足了,曾磊才把案子的调查结果说出来,毕竟饭桌上说什么尸体罪犯的不好。
当他说出杀人凶手是二叔公的女婿张伟才时,如愿看到凌家姐弟的惊讶,他偷瞄龙君鹏一眼,这人还是一脸的平静。
哎,果然是强大不解释呀,没有这人的援手,这案子还不知要拖到猴年马月才能告破。
龙君鹏回瞪曾磊一眼,臭小子,老盯着我干嘛,不知道阿清很敏感的吗?看看看看,怀疑的目光扫过来了吧?
被警告的曾磊赶紧低头装喝茶,“咦?这茶……”
“好喝吧?自己家里炒的,喜欢的话我给你包点带回去。”凌海燕起身去包茶叶,一斤多的样子。
她认为这东西是真的好,老妹种的,龙哥炒的,世上可买不到,老同学总是给家里帮忙,应该报答一下。
曾磊原本要推辞,不过一听说是家庭自制的,就很大方的收下来了,却不懂得珍贵之处就在这个点上。
“张伟才的杀人动机,可以说是冲动杀人,凌绍兴一家好吃懒做,家里和山上的活都是张伟才和凌玲夫妇俩做的多,这几年,凌绍兴沾上了赌博,家底都被掏空了,上次偷你们家的菜,就是为了筹集赌资。”
“偷菜不成,凌绍兴跑进城里借了高利贷,输光之后没钱还,只好跑回来想办法卖山。他不敢从村口进,游水过河爬山回来的,正好遇上巡山的张伟才,于是就……”
凌秀清提出了疑问:“不是说那天巡山的还有程洁吗?”
曾磊点点头,“是有程洁,她在此案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与张伟才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他们借巡山之名,在山上的小屋里鬼混,被凌绍兴发现,也是此案的导火索之一。”
凌海燕捂着胸口猛吸气,嫂子和姑爷勾搭,真是惊天大八卦。
“据程洁交待,她和张伟才好了很多年了,凌玲没有生育,张伟才想要个儿子,率先**程洁的,凌建业就是张伟才的种,这个事情是凌玲默许的。”
众人皆无语,这个世界真是没有最惊悚,只有更惊悚,张伟才敢痛下杀手,也是为了给凌建业留下一份安身立命的家业吧。
曾磊走后,凌秀清找了个机会,偷偷对龙君鹏说声谢谢,“师兄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师兄我曾当过五年特警,现在还是安全局的名誉顾问,查案不过是师兄的老本行,小意思啦。”
龙君鹏笑得很得意,小师妹各种仰慕崇拜,让他很有成就感。
不久之后,曾磊再次传来消息,张伟才被判了死刑,程洁判了五年。
而二叔公一家从此没了安宁,凌绍兴和程洁的大儿子凌建树,整天打骂凌建业,下手没轻重的,打得凌建业不敢回家,偷了二叔公的几百块钱跑了,从此杳无音信,后来谢村长帮忙报了失踪人口。
凌玲的日子也不好过,凌建树恨她怂恿姑父**他妈,觊觎他家财产,对她也没有好脸色,呼呼喝喝的,不干活就不准她吃饭,凌建业失踪后她也背了小包袱走了,听说找谢村长开了介绍信,要去东省打工。
人死如灯灭,可放高利贷不管这些,等田洞村的风声平了,就时常有人前来拜访二叔公了,说子债父还,天经地义,没钱?没钱你有山呀,把山卖了还钱!
几间破屋子,人家看不上,就盯着南山了,后来上山一看,八角林养护不经心,压根不值钱,一年就万把块的产出,拿过来转手还麻烦。
于是,在某个霞光满天的傍晚,二叔公事隔十五年后再次走进凌家大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三个孙辈哭诉,求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