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丫看出了毛豆豆的不高兴,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一开始的目标的确是省城一中。
可出了你这档子事儿了以后,我就开始反思,教书育人,什么最重要。
想来想去,还是师德。
拒绝一中,除了个人原因,还有一中的教学宗旨的确和我的不一样。
现在,我宁可回木香,或者去教小学,也不愿意去一中这个大染缸。
我怕,我会变得不像我自己。”
毛豆豆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毛小丫一眼,笑了笑,“行!只要你高兴就好!”
毛小丫笑了笑,开始涮锅做饭。
两个人忙碌着,厨房渐渐地抛出了一股子饭菜香。
不管高兴还是悲伤,人活着,该吃还得吃,该喝还得喝。
曹刚是闻着味儿回来的,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给三个孩子一人发了一个辣椒糖。
毛豆豆看着自己手里的辣椒糖,哭笑不得。
感情,曹刚把她当小孩子哄了。
一毛钱三个的辣椒糖,红彤彤的水果口味的糖果,呈三角新,凝固在一根小棍子上,犹如一个红辣椒。
明明是色素和糖的混合,曹旭和曹晖却兴奋不已。
她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六岁啊!
可在毛小丫和曹刚的目光里,毛豆豆还是把糖放进了嘴里。
糖果总是会让人有好心情,就算是劣质的糖果,也能让毛豆豆暂时的开心。
因为里面有一股子关心的味道在里面。
吃完糖以后,嘴里都是一股子红色儿。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止不住笑了起来。
糖也吃了,毛小丫就张罗着吃晚饭起来。
吃完以后,一家子乘凉以后,就早早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毛豆豆是被舒曼从床上拖起来了。
毛豆豆看了看窗外,柠檬黄的太阳还没有完全照亮天空,时间还早。
毛豆豆叹了一口气,看着舒曼,“今天起这么早?”
舒曼冷哼一声,“我妹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都没有告诉我,我能睡得着吗?”
毛豆豆一听舒曼阴阳怪气的话,就明白过来,舒曼的阴阳怪气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毛豆豆苦笑道:“我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呢!”
舒曼一屁股坐在毛豆豆的床边,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儿?”
毛豆豆揉了揉太阳穴,“我姑父去教委调了个档,发现我的志愿表被改了。提前批那里没有了,第一志愿是北大医学系。”
舒曼一听,秒懂。她皱了皱眉头,一针见血的问道:“谁的字迹?”
毛豆豆也没必要跟舒曼掩饰什么,“张伟!”
舒曼一听,拍着床沿站了起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毛豆豆拉住了她,“他一个学生,能干什么?“
舒曼冷笑一声,“别为他解释。他别的做不了,通风报信做的了吧!”
毛豆豆笑了笑,“人家也不欠我什么。告诉我,算是人情。不告诉我,是我们关系不到位呗!”
舒曼点了点毛豆豆的额头,“你啊!就这样吧!等着被欺负死!”
毛豆豆笑了笑,“我这一次,铁定是要去京城了。
有你护着,谁还能欺负我呢!”
舒曼叹了一口气,“我倒宁愿你留在省城,不受这份儿委屈。”
毛豆豆拍了拍舒曼,“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舒曼看着毛豆豆,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就这么认了?”
毛豆豆挑了挑眉,“要不然呢!
志愿表上面是张伟的笔迹,唐俊峰可以说张伟嫉妒我,一时糊涂干出来的。
也可以说,Miss朱为了奖金干出来的,他完全不知情。
唐俊峰都亲自登门,给我姑姑送聘书了。
我要是闹大了,只会落个不知好歹四个字,还有什么好处?”
舒曼撇撇嘴,“我就不信了,他这样爱虚荣的人,除了这件事,就没有做过其他的。
雁过留影,人过留名,我就不信,他能一点狐狸尾巴都不露。”
毛豆豆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你心疼我,可这事儿水深,你别参和。”
舒曼点点头,“我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说完,两个小女子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舒曼准备抬起手顺了顺头发,抬到一半就放下了。
毛豆豆眯了眯眼睛,看着舒曼,厉声问道,“你的手臂怎么了?”
舒曼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没事儿,瞎担心啥呢!”
毛豆豆撇撇嘴,“姑娘,你考的是音乐,不是演戏,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
舒曼挑了挑眉,“装啥?”
毛豆豆顺着她的手肘一直捏,当捏到舒曼的肩膀,舒曼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毛豆豆拉开舒曼的衣服,看着她的肩膀,碗大的一团乌青映入眼帘。
毛豆豆冷冷一笑,“还装?”
舒曼抿了抿嘴,冷笑道:“爷爷打孙女,不是应该的吗?
有什么好说的,受着呗!”
毛豆豆皱了皱眉头,“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舒曼冷声道:“嫌弃我去当戏子,给他老人家丢脸了呗!”
毛豆豆心里有一万句脏话,可到底没有说出来。
千言万语,被毛豆豆吞回肚子。
毛豆豆把舒曼的衣服合上,撂下一句你等着,就出了门。
舒曼拉了拉自己的衣襟,还真就坐等了起来。
一来,毛豆豆不是冲动的人。二来,毛豆豆绝对突破不了大院的防线,找舒老爷子麻烦。
舒曼倒想看看,她能等到啥!
不一会儿,毛豆豆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瓶红花油。
舒曼看着毛豆豆手里的红花油,一脸的拒绝,“你想干嘛?”
毛豆豆扬了扬红花油,笑道,“给你把淤青揉散,这样才能好的快。”
舒曼缩了缩,呵呵一笑,“妹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玩意儿,你留着下次用。”
毛豆豆瞪了一眼舒曼,“废话真多,赶紧过来,不要逼我使用暴力胁迫手段啊!”
舒曼看着毛豆豆的架势,不像开玩笑,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步三挪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跟毛豆豆打商量,“妹子,那玩意儿太难闻了,能换别的么?”
毛豆豆摇摇头,“不能!家里只有这个,没办法达成你的小心愿!”
舒曼哀嚎一声,不得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