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拉那富有诚意的土下座截图一经发布,便在瞬间点爆了评论区那些“赶上直播”了的老哥们的热情。
半分钟都不到,“那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双眼”“富有且慷慨”“好吃,爱吃,多吃”等言论灌满了这一楼的评论区。
就在原清濯准备让海德拉用嘴叼起提灯的时候,新的成就突然冒了出来。
【叮,您已完成成就“楼中楼”!】
【楼中楼·百次】
【——骂战楼,+3楼,和复读楼】
【奖励:堇紫花冠。】
【堇紫花冠】
【效果:佩戴后,成为所有敌人优先攻击的目标】
【——不死的诅咒,铁灰的提灯,紫绀的冠冕,轮回的巫术。从那刻起,她与苦难无异。】
这同样是一个可以拿到现实中的藏品,而且看其解释,要等到戴到头顶后才会触发嘲讽效果。
看着藏品界面精致的花冠和地上趴着的海德拉,结合二者之后,原清濯忽然心生一计。
他把提灯放在海德拉的头顶,又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外取出堇紫花冠不动声色地戴上。
原清濯说:“我这个人比较慷慨大度,第一次就算了。”
他回想着海德拉先前异于众人的表现,对她的性格大概有了个猜测,所以继续嘲弄地开口。
“但要让我再听见的话,就用嘴叼一晚上灯吧,每三分钟还要学叫一次。不然就把你和其他三个一样送走。”
这潜在惩罚应该够严重了。
“起来吧,问你些事。”
说完这句话后,原清濯在心里默数着。
一,二,三。
然后他蹲下,进入了正好抬头的海德拉的视线中。
“小杂鱼我日*个*,你在对妈妈我狗叫什么呢,长得跟个小南娘一样,还没我小拇指粗的家伙,现在就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主人,等着被我狠狠爆入痛哭吧,!”
海德拉张嘴就是一阵鸟语花香。
她狞笑着,一手拿着提灯,一手做手枪状对准近在咫尺的原清濯,让不远处的苏茜都看的愣愣的。
浓郁的死亡预感从原清濯的心底缓缓升起。
哟,还真有点东西。
但不多。
原清濯估摸了一下,这预感成真至少也还要个十几分钟。
这波贴脸开前摇十分钟的大真没绷住。
花冠的嘲讽效果未免太过离谱,整整一个大脑寄存处属于是。
原清濯收起花冠,抬手指向海德拉:“叼灯学狗狗叫吧。”
“唉?啊,我……我没……”
海德拉裹紧真空法袍,把脸藏进了兜帽的阴影之中,细若蚊吟的弱气女声不断传出:“那个,你,我……我真没说……”
瞧把孩子整的,都丧失语言能力了。
“乐。”
原清濯简单评价道,然后无比平静地问:“不叼不叫?”
话音刚落,兜帽之中便钻出了一个委屈的白毛大头。
海德拉在短短几秒里经过至少十万次心理斗争后,乖巧地缩回粉嫩的小舌,张嘴用尖锐的犬齿卡住提灯把手里的缝隙,咬紧了。
她睁着泪汪汪的紫色大眼睛,红温着轻轻叫了一声:
“汪。”
服从度测试get√。
“明天记得把灯洗干净。”
“汪。”
大海老师身份代入的还挺快。
“大海老师,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我说话完全不像个……”
原清濯装模作样地想了会儿,说出了个让海德拉完全呆住的词语:
“土著BOSS?”
海德拉浑身一震,再震,巨震,狂震,紧接着疯狂在小队频道里进行表情包刷屏,弄得其他三人不约而同地发出流汗黄豆。
开什么玩笑,还能有boss打破第四面墙知道玩家的存在!?
这就是苦难难度的含金量吗?
“其实这得怪你那个叫希望的神官队友,她死的时候还想复活来着,结果被我抓住机会吸了一部分记忆。”
此乃谎言。
在差不多弄清海德拉的秉性后,原清濯只想拔高自己的b格,从而继续提高海德拉对自己的服从度而已。
可海德拉当真了,于是在小队频道里逮着希望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这是为了防止海德拉拿走热水壶去触发主线任务。
知道苦难难度的主线难度有多逆天,整个三天灭世出来还了得?
到时候海德拉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原清濯可就得苦哈哈地去想怎么救世了。
“汪。”
评论量随着汪声迅速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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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在寒冷的然日卡里,唯有一声声委屈中带着麻木的汪叫才能带来些许温暖。
“汪。”
又是三分钟过去了,浑身疼痛到根本无法入睡的原清濯想。
可这次的三分钟间隙不一样,没有海德拉粗细不一的换气声,没有牙齿与铁摩擦的响动,也没有唾液满溢之后的吞咽声。
因为木门被推开了。
苏茜来了。
原清濯有些不解……小东西这时候来干啥,总不能是晚上睡不着觉要抱抱吧。
他没睁眼,敌明我暗,先按兵不动一手。
啪嗒啪嗒。
是光脚垫着脚尖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听起来她很小心,怕吵醒自己。
难道是看我不顺眼要暗杀我?
原清濯感受不到分毫杀意,他十分疑惑苏茜的意图,所以决定再等等。
可这一等,就等到了木床发出的嘎吱声,紧接着他就感到单薄的被褥中钻入了一个小家伙。
温热的呼吸迅速从床尾来到了床头。
我超,什么情况?!
原清濯赶忙睁开了眼,和正把长发挽至耳后的苏茜恰好对视上。
“停停,我说婷婷!”
他连忙站到地上,难以置信地发问,
“小东西你是否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苏茜坐起身,就这样暴露在原清濯的眼前,她温柔一笑:“自然,我的先生。”
“海德拉就在旁边看着呢。”
原清濯将先前就已经转身面朝墙壁,准备听墙角的懂事海德拉扯过来当挡箭牌。
“汪。”
提灯的光照亮了屋子,露出海德拉那张生无可恋的脸。
苏茜微笑。
“没事,海德拉小姐想加入也可以的哦。”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回忆贴评论区里的广泛关注。
“又疯一个?”
原清濯皱起眉,上前就是一个地狱葬送手刀劈到头顶,他看着晕晕乎乎,还想要开口的苏茜冷笑:
“看样子还没清醒。”
左右开弓,疼而不重的两巴掌把苏茜精心打了一晚上腹稿的情话和直球全都扇回了肚子里。
原清濯不耐烦地挥挥手。
“去去去,小东西别打扰哥们睡大觉,等你至少有海德拉那么大再来找我。”
苏茜沉默地揉了揉光滑如初的脸颊,颇为无力地垂下头。
女孩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间。
原清濯重新躺回床上,一夜没睡。
第二天。
原清濯只在苏茜的房间里看见了一个半边湿润的小枕头。
他沉默,而后叹气。
完全搞不懂这小东西在想些什么。
一般的女孩有叛逆期就算了,怎么你这当妈的也有叛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