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让我爸带我们去龙港问问不就知道了?就算不值钱,那也不过只是多跑一趟而已。”秦德无所谓道。
“也是。”秦母点了点头,提着她那几个墨鱼就道:“你爸他估计也快回来了,我先回家做饭,这条蛤蟆鱼我也先给你们带回去了,还有那两只虾怪也给我,我跟这条蛤蟆鱼煮在一块,你们把活舱里的鱼清理一下就回来,洋洋晚上到阿姨家里来吃,阿姨煲墨鱼汤。”
“好,阿姨。”
“就两只虾怪也要煮啊?我还想等下次再多抓几只,真弄个蒜蓉虾怪尝尝呢,不过跟蟾鱼一块煮也不错。”秦德朝李涛洋做了个接东西的动作,示意船上的李涛洋把那两只寄居蟹丢过来。
“你们清理活舱的时候小心点,可别被那石蛤蟆给蛰了,以前我就见有人被石蛤蟆蛰过,那腿又红又肿,疼得说是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一连半个月都下不了地。”秦母拿过那两个寄居蟹后忍不住又再次叮嘱道。
“知道了,放心吧妈,我们连它在海底下抓的时候都没被蛰到,现在到了活舱里就更没被蛰的可能了。”秦德满不在乎道。
“小心点没坏处,以前那东爷不就是在海上抓海蛇都没事,结果在拿海蛇泡酒的时候,被酒坛子里的海蛇给咬死的吗?”秦母旁边的那妇人说道。
正准备要走的秦母一听,立即就瞪眼怒视着那村妇,“呸呸呸,你说什么呢?东爷那分明就是在海上招惹到脏东西了,千年不相见,万年不相遇,呸!”
“呸呸呸,你们瞧我这张嘴,确实是没个把门,呸,千年不相见,万年不相遇,其实我说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们对待这些危险有毒是海洋生物小心一点。”那妇人也意识到是自己说错话了,她没有任何争辩就连忙道歉道。
秦德微微一愣,这事他有一点映象,东爷是海音村的一个老渔民了,他没别的爱好,就爱喝一口酒。
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用海蛇泡酒特别是补,于是那东爷有次在抓到一条海蛇之后,就拿那条海蛇泡了一坛子酒。
结果那条海蛇在酒里泡了小半年还没死透,在东爷开酒坛子的时候,伸出蛇信子就咬了东爷一口。
被海蛇咬了,别说是这个年代了,即便是在几十年后那也是没什么救路的,东爷就这么驾鹤西去了。
这事却在海音村成了怪谈,大家都在传是那东爷在海上招惹了什么脏东西,不然哪有蛇能够在酒坛子里泡上小半年还没死透的。
“没啥事,阿姨,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秦德笑着朝那妇人道。
那妇人尴笑了两下,也不说话了,海边的人忌讳特别多,她暗自庆幸今天也就是碰到秦德这种好说话的,要不然就凭她刚才说的那句话,被人打了都没人帮她讨公道。
“我先回去了,你们小心点。”秦母的心里还有一些芥蒂,也不理会那刚刚还聊得热火朝天,一副好姐妹模样的村妇,冷着一张脸就提着水桶往回走。
秦德耸了耸肩,其实他的忌讳也有一些,但并不忌讳这个。
主要是重生前秦德自己也把这件事情当作谈资跟同船的人谈起过,有人给过秦德科学的解释,言明这并非是什么恐怖的超自然现象,只不过是海蛇在遇到非常恶劣的环境时,会进入休眠状态,机体新陈代谢降低,甚至能不喝不吃以及呼吸微弱的酒坛子里存活一年以上而已。
这种例子在全国各地都比比皆是,不足为奇。
倒是李涛洋似乎很不高兴,从那村妇说完之后他就全程冷着个脸,正都不正眼看一下那村妇。
“德哥,把那个桶拿过来,我拿网抄把石头鱼从活舱里舀出来装桶里面。”李涛洋招呼也不朝那村妇打一声就朝卸货桥上的秦德喊道。
“德子,你赶紧去忙吧。”那妇人连忙朝秦德道。
“嗯,那我去忙了,其实真没什么的,阿姨你不用在意。”
秦德提着个桶就又趟着海水回到舢板上。
“以前没发现你还挺在乎这个的。”秦德笑着朝李涛洋道。
李涛洋没好气道:“什么人呐,明知道石头鱼有毒,还挑这时候说那种话,不知道好的不灵坏的灵吗?”
“屁话,只要我们自己小心注意点,怎么可能被石头鱼给蛰到,别板着脸了,人家也是好心提醒。”秦德把水桶放船板上道。
“哦。”李涛洋就只哦了一声,情绪很低。
但他干活却很麻利,用一个网抄很是利索的就把船舱里的石头鱼都一条一条的全部舀到了两个甲板上放着的两个水桶内,然后用盖板把两个桶的口子都盖上。
秦德用船桨把船开到了卸货桥边上,然后把两个水桶依次放到了桥上,又抓起装有那只虾蛄王的网兜,然后一踏步就到了卸货桥上抓起一个水桶,“快点,我在这里等你。”
“行,我停了船马上就来......”
两人提着两桶装满海水的石头鱼,一路晃晃荡荡的回到家中。
秦镇东还没有回来,但家里已经有一股扑鼻的香味了,秦德用鼻子嗅了嗅,是一股很浓的墨鱼香气,还有着一点点的海腥味。
“可渴死我了,德哥,伱家里杯子呢?快给我倒杯水喝。”李涛洋将桶放在秦德家院子里就直奔秦德家里茶坛子,但四下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杯子。
“就在那放茶坛子的柜子里面。”秦德在院子里找了两块有几斤重的石头,分别压在那两个桶盖的上边,然后才走进屋里。
“你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看着吨吨吨一口就喝完一大杯茶水,然后又去倒第二杯的李涛洋秦德道。
李涛洋一连喝了三杯水才放下茶杯一抹嘴唇,“真渴死我了,德哥,你在水底下呆这么久,都不渴的吗?”
“你那是身体脱水了,再加上跟海牛村那几个人打架的时候喝了几大口海水,身体摄入的盐分太多,我又没有。”秦德笑道。
“打架?哥,涛洋哥,你们跟海牛村的谁打架了?打赢还是打输了?”听到打架这个字眼,秦阳就像是闻着味一般过来了,本来才被秦母叫醒,还打着哈欠的他耳朵一竖,瞬间就一点困意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