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叔,还在睡觉呢?”吵醒了李平山秦德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随后秦德就立马说正事道:“我在海上遇到梭子鱼了,但在码头上没看到有收鱼的,”
“昨晚上你走后尹老板硬拉着我喝了一顿酒,喝猛了,吐了一晚上睡不着,刚闭会眼睛,幸好罐头昨天都运完了,今天不用运货。”李平山捶着脑袋道。
“梭子鱼又不是什么贵重的鱼,没找到收鱼的就自己留着吃呗,这鱼味道不错,但是又卖不出啥价钱,我看很多渔民捕到梭子鱼都是留着自己吃的,吃梭子鱼比买肉划算。”李平山点了一根烟眯着眼睛道。
“可是我捕到的梭子鱼数量有点多。”秦德道。
“多?”
李平山一愣,随即就立即反应过来,“你遇到梭子鱼群了?”
梭子鱼就像是狼。
平常捕猎的时候,它们就是孤独的狼。
而一旦遭到袭击,它们就是狼群。
当整天海域的梭子鱼聚集在一起后,那场面是铺天盖地,十分壮观的,任何渔民在海上遇到梭子鱼群,都能大发一笔横财。
秦德点头,没说是自己想办法让梭子鱼集群的,就当是在海面上直接遇到的梭子鱼群。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惠城外的这片海域很少有鲨鱼之类的凶猛海洋掠食者出现,梭子鱼很少集群的,没想到竟然被你给遇上了。”李平山转身折回巨人集装箱里穿衣服。
“大概有多少斤?”李平山显然最关心这个,“要是数量多的话,就不去找码头上的那些鱼贩子了,我带你去找个买家。”
“有一千五百斤左右吧。”秦德有些好奇的看着李平山,“这数量够不够多?难道有什么地方是能够一口气吞下几千斤梭子鱼的吗?”
李平山回过头看着秦德,“还能是哪,就你老子上班的厂子啊,你当罐头厂的那些鱼罐头都是厂里自己出海捕的不成?怎么会就只有千多斤呢?梭子鱼集群的时候,随便拖得几网就是上万斤吧,你那艘船拖个五吨没任何问题。”
“那些梭子鱼太狡猾了,就拖了两网就全部跑了。”秦德无奈道。
“没错,梭子鱼确实跟狼一样狡猾。”李平山皱了皱眉,“不过只有一千多斤那就只能找那些鱼贩子了,你让我想想找谁合适。”
秦德疑惑道:“有一千多斤罐头厂难道还不收吗?”
“罐头厂那次拉原材料不是几吨几吨起拉的,量太少根本不值得弄条生产线出来,采购部门的老王跟我认识,你要是有个四五吨我能跟他说一声,两千斤都不到就不值当了,现在罐头厂里并没有梭子鱼的生产线。”
李平山披上衣服后出巨人集装箱捧水洗了把脸,然后就朝秦德道:“把房门带上,然后跟我走吧。”
秦德乖乖关上了巨人集装箱的门,心中却若有所思,是不是说以后捕鱼,只要量达到四五吨的,都能够可以直接卖给罐头厂里。
这对秦德来说可是一难得的稳定销路。
惠城国营罐头厂是少有的没受到私营经济冲击而垮掉的国营单位,而且越办越大,在几十年后甚至成为了多种罐头产品的龙头企业,整个生产园区高峰期能为惠城提供四万多个就位岗位,一家公司简直就是一座小城。
“我是认识几个鱼贩子,不过你这个梭子鱼确实不是什么高级货,基本没什么讨价还价的空间余地,找谁都一样,你跟那宋阿三不是认识吗?我直接带伱去找他你看怎么样?”李平山走在前面问秦德道。
“好。”秦德点头,他对这个倒是没意见,而且那宋阿三给的收购价格也确实还算是比较公道。
李平山见秦德没意见,于是就带着秦德往一个方向快速走去。
很快两人就出了货运码头,然后继续往渔运码头的方向走,“那宋阿三家里其实就住在渔运码头边上,因为离家近,所以就做了鱼市的生意,他不仅有一帮兄弟每天帮他在鱼市码头上卖鱼,家里还经营着一家水产店,喏,你看,就是这家。”
秦德抬眼朝着李平山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入眼是一间泥瓦房。
泥瓦房也被称为土坯房,是用泥土为墙的房子,墙的内外材料用的都是泥土。
秦德有些惊讶,虽然这年头由于资源缺乏,钱财紧张的原因,到处都是泥瓦房。
但从那宋阿三平日里的表现来看,他家怎么样也得是一间瓦砖房才对。
但屋子挺大的,总共有六七间,里边全部都是打通的,摆着大大小小很多个水柜跟冰柜。
很多个水柜内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鲜活水产。
里边没看到宋阿三的身影,只有一对老年夫妇坐在水产店里带着一个看模样应该才五六岁的女娃。
“小婷婷,有没有想你平山叔啊!”李平山先是笑着跟那小女娃打了声招呼。
“平山叔叔。”女娃娃说话奶声奶气的,但只喊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李平山明显是跟这一家子都认识的,那对老年夫妇一个给李平山搬椅子,一个给李平山泡茶。
“叔,婶,不用麻烦,我是来找宋老板的,他人呢?”李平山问道。
“在里屋睡觉呢,我去给你喊去。”老太太分别给李平山跟秦德泡了一杯水,然后就朝里屋走去。
没一会,宋阿三人还没出来,声音就先从里屋里传了出来,“平山兄弟,今儿个怎么大白天过来找我了?是不是有什么大生意要关照三弟我?”
“咦,秦小哥你也在啊,快跟我说说,又捕到什么好货了。”宋阿三出来后看见了秦德,立即双眼放光。
“呵呵,你猜得还真准。”李平山笑了笑,“梭子鱼要不要?”
“啊?你们大白天过来找我,就为了个梭子鱼啊。”宋阿三明显有些失望。
“你就说要不要嘛,不是一条梭子鱼,是遇到梭鱼群了。”李平山道。
一听这话,宋阿三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要,当然是要的,你们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