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我总是在暗中关注他。”
谷桑说着,声音变得有些粘稠,仿佛能够拉丝的枫糖一般。
“冉建平一心查案,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当初拿了红包来引朱獳现身,就是拿自己的命去赌。他毫不犹豫的就举手了!这样的人,不应该被怀疑。”
“他不可能拿到了朱獳的线索还隐瞒的。这一点,我敢拿我的性命担保。”
沈珂点了点头,看向了谷桑手腕的玉球,“你跟冉建平是恋人关系吗?”
谷桑闻言猛地抬头,她询问似的看向了一旁的齐桓,却瞧见齐桓亦是一脸的茫然,变得神色古怪起来。
“准确的说,冉建平是我的暗恋对象,所以我格外关注他。尤其是他和张思佳。所以我才那么笃定,他们那段时间没有见过面。”
她说着,叹了口气,“可惜我嘴很笨,一直鼓不起勇气告白,想着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就这样,一直到冉建平牺牲,我都没有开口说过这个秘密。”
“这条手串,是有一次出任务,我跟冉建平扮演情侣,他在一个小地摊上买给我的。”
队里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也就是在冉建平的葬礼上,张局才察觉了。
她以为张局告诉了齐桓,齐桓又告诉了沈珂,没有想到……
谷桑静静地看向了对面的沈珂,她看不出来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相信了她的话,还是认为她在为冉建平隐瞒,亦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冉建平去世之后,她就转来经侦组,再也不触碰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情了。
“这些事情说出来,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沈珂,不要打扰冉建平的家人了,他们都不了解他工作上的事情,他买的新楼离市局远,平时多半是不回去,就住在办公室里的。”
她说着,迟疑了片刻,又道,“张思佳的死亡并没有问题,而且……”
谷桑顿了顿,“张思佳是你的舅妈对吧?我在杂志上看过,说你舅舅陆曳当年快要跟她结婚了。但是张思佳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人。我建议你,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沈珂心头一震,不是想象中那样的人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说张思佳的死没有问题?你跟张青衫也是这么说的么?”齐桓忍不住开口问道。
谷桑点了点头,齐桓是张局的干儿子,她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在她眼中,自是不同的。
“因为张思佳的死亡,早在二十年前,警察局里就有人查过了。”
“沈珂的舅舅陆曳,不能接受张思佳在婚前自杀,想要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要死,拜托了当时的马队,也就是现在的马局长私下里调查过她的死亡。”
“因为是私下调查,局里知道的人不多。我因为冉建平的缘故,对张思佳有特别的关注,所以才知道了这件事情。”
“当时调查的结论是自杀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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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一段视频证据。不过那个证据我也没有看过,不知道具体内容是什么。”
谷桑说着,看向了沈珂同齐桓,“作为前辈,我建议你们不要在张思佳这里浪费时间了。”
“她……”谷桑抿了抿嘴,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的说道,“逝者为大,我不想败坏她的名声,只不过她说的话,是不可信的。”
“现在她的弟弟张青衫就凭借这一个笔记本,就来生拉硬拽的说她是被谋杀的,实在是没有根据。从前局里开会,我不想听的时候,还在我的笔记本上写过我遇到了UFO呢。”
沈珂看着目前看上去格外严肃古板,像是学校教导主任一般的谷桑,实在没有办法将她跟UFO这种东西联系到一起去。
谷桑摸了摸手上的珠子,再一次对着沈珂说道,“沈珂,你跟张思佳应该很熟悉吧,既然如此,我劝你,不要再查她了。她已经死了,有些秘密就应该尘封起来。”
“对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人都好”,她说着,叹了口气,“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劝告,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沈珂闻言,摇了摇头,“嗯,我这个人自己不怕吃亏,更不怕别人吃亏,所以一般都不听老人言。张思佳案有疑点,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说她说的话不可信。”
张青衫说了那么多,其中最有价值的是张思佳在去世之前,曾经寄出去了一个文件袋。
如果她当真查到了真正朱獳的线索,那证据会不会就在那个文件袋里?
“你说她的话不可信,是因为她有撒谎的前科?你调查过她?”
谷桑瞳孔猛地一缩,她显然没有想到沈珂是这种反应。
“我只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这个秘密不会被公之于众,即便是跟案子有关,也可以依据保密条例,永远埋葬在档案袋里。”
谷桑听着沈珂的话,终于点了点头。
市局所有的人都知道沈珂的遭遇,当年星河路惨案发生之后,虽然不是他们组办的案子,但是她在市局的大办公室里,也见过那个一夜之间失去亲人的小姑娘。
张思佳于她和陆曳很重要,她是不想让她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再坍塌一个角的。
“不是特意调查,是我无意当中发现的,关于张思佳的秘密。”
她说着,又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珠子,“我之前说过了,我因为冉建平的缘故,特别注意张思佳。她其实挺幽默风趣的,一般能当记者的,多半都是社牛。”
“张思佳去世的那一年夏天,大概是八月十几号的样子。我去南江大学附近调查一个案子,当时已经很晚了。”
“南江大学的北门有一个小巷子,是专门开来给家属区方便进出用的。那时候正是暑假,学生很少,巷子里几乎没什么人。”
“我在那里看到了张思佳和一个男人在那个巷子里,举止很亲密。那人不是你舅舅陆曳,我见过你舅舅陆曳,张思佳跑法制线,市局简直是她的第二个办公场所。”
“有时候离开的时候,你舅舅会来接她。当然了,当时我不知道是你舅舅,我只知道是她的男朋友。当时她跟你舅舅都订婚了,婚期都定下了。”
“巷子里那个男人,年纪不小。我听到张思佳管他叫老师。”
谷桑说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舅舅知不知道。撒着弥天大谎的张思佳,所说的话又有多少可信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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