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愿意帮助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不能接受你的帮助,恕我。”
“为什么?”
“断魂鸳鸯。”
“这……”
“计大姐,雷神不可能接受断魂鸳鸯的帮助,正如同我不能帮助官方的性质相同。”
“不要固执,张兄。”
“不是我固执,而是个人的自尊。一个人不能做两种性质完全相反的事,脚踏两条船不是什么好德性。我能骗人,但不骗自己。”
“断魂庄不存在了,断魂鸳鸯也不存在了。”
“卿本佳人,做这种买卖的害人勾当,早晚会栽得很惨的。不要重建断魂庄,我不希望你我成为仇敌。”
“不会重建了。”
计秋华叹了一口气:“是断魂鸳鸯在江湖消失的时候了,在我们姐妹手中断魂的人也够多了,日后如果有断魂庄或断魂鸳鸯出现,那决不会是我们。”
长春公子终于公然在府城露面了,似乎比刚来时更神气些
长春居士却不曾出现,江湖上传出他率领一群大豪火化长山断魂庄的消息,确也获得不少好评,白道人士更因此而为他喝彩。
而一些江湖朋友,却不以为然。
长春庄只是有声望的武林世家而已,与白道侠义道保持距离,无权对名列黑道的断魂庄挑衅。
何况断魂庄没有招惹长春庄,情理法都站不住脚,所以黑道朋友更是愤愤不平。
三山园主人呼风晚雨,一直就不曾再露面,他的家属与朋友,出动所有的人力找寻他的下落。
多日来有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由于长春居士不曾再次在府城露面,呼风晚雨的朋友无法找他讨消息。
长春公子则一问三不知,称不知道长山断魂庄的事无可奉告,凌家的人真也无奈他何。
虽然知道呼风唤雨是随长春居士南下的。
长春公子目下公然住在荷香池陈家,神爪冷镖陈洪已经返回住处,不再躲躲藏藏,因为不再有人到陈家闹事,官府方面已经不再对他施加压力。
江南一枝春与长春公子住在一起,是神爪冷镖的贵宾之一。
长春公子身边,公然与他随行的人增多了些,这些人对江南一枝春执礼颇恭,口头上仍然尊称她为路姑娘,可没有人敢戏称为少庄主夫人。
这天二更初,江南一枝春匆匆从城内返回。
在这段时日里,她一直就独自行动,设法找自己的人联络,信息已经再三传出,但迄今仍无回音。
她与长春公子已是公然双宿双飞,同住在陈家最好的客院内。一个风流名公子,一个江湖俏艳姬,双宿双飞平常得很,江湖人士见怪不怪。
“我见到联络人了。”她一进房便忧心忡忡地说:“我……我弄不清他们为何如此做。”
“天香,到底怎么啦?”长春公子亲昵地挽她在床缘坐下:“贵会的人的作法,确是令人不敢苟同,消息传递与联络,效率差劲得令人难以置信。你找了他们这么多天,直至今天才联络上,贵会真需要罗致一些可用之才,才能活跃起来。”
“以往不是这样的。”她叹了一口气:“一连串的失败,江南地区的负责人,接二连三改变计划,调整组织,所以暂时中止一切活动。”
“碰到难题了?联络人怎么说?”
“传给我一点指示。”
“能告诉我吗?天香。如果不便……”
“你知道我是信任你的,何况指示并不涉机密。
“指示上说……”
“一、京口港联路站几乎被抄。必定有内奸,要我多加留意,正着手清查中。
二、江南一带所有临时编组,全部撤销,候命再行编组。
三、江南各路弟子一律暂停一切活动,等江南、江北的负责人,与台闽方面赶来会合的人聚会后,再候命行动。
所以,我算是清闲了,似乎他们有意把我冷落在一旁,不让我参予任何聚会,为什么?难道他们怀疑我的忠诚?”
“台闽方面的负责人也会来会合?”长春公子大感惊讶:“贵会在十年前,就从台湾撤入中原,那边站不住脚,被施琅扫庭犁穴,无处藏匿,怎么还留有人?“
“这我不太清楚。当年祖师爷奉国姓爷密令,筹组天地会作长远打算,祖师爷所属的八虎将参予筹划,其中并没有施琅在内,所以这卖国求荣的汉奸,并不了解本会的组织。
他领满人攻台,本会台湾总会并没有瓦解,事实上重要负责人仍在台湾发展组织。
要不是祖师爷在满人进兵台湾的前两年,忧时伤世尽瘁飞升,施琅这该死的汉奸,那有命带领满人攻掠台湾?”
“哦!你懂得很多,定然是贵会中原方面的重要负责人之一,他们竟怀疑你的忠诚……”
“可能是我疑心太大。”江南一枝春苦笑:“我是江南香坛九老之一,只能管辖江南会务。而江宁分会管管辖江南、两湖、江右、江左四座香坛,我的地位当然不能参予分会的决策了。”
“台闽方面总会的人赶来会合,看来,贵会必定在江南有重大的举动了。”
“可能的。”
“可能……”
“我不知道。”江南一枝春不胜烦恼地摇头:“除了等待,我成了又聋又瞎的人了。”
“台闽方面的人来了。”
“永裕,我真的不知道。”江南一枝春往床上一倒:“真是烦死人了。”
“宝贝儿,烦什么呢!他们会找你的,你毕竟是江南香坛九老之一,耐心地等待吧!你乐得清闲,我们岂不是有更多的时间寻找快乐吗,宝贝儿。”
那一声宝贝儿叫得她春心大动,随后的行动是压在她身上吻得她忘了人间何世,上下其手挑起她无边的情欲。
她醉迷地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