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又沉默了片刻,年靳诚终究是压不住心里的醋意和郁闷,冷冷觑她一眼:“红颜祸水,昨晚你跟杨怀东说了什么?”
心里微微一惊,温婉抬眸看他,复又垂下,“没什么……”
“没什么?”他语调冷了几分,骨节分明的手指再度挑起她下颚,眸色暗淡含着讥讽,“没什么他能出那么严重的车祸?明明都各自成家了,你还能对他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我是该说你们之间的感情太深厚呢,还是庆幸我的女人魅力无穷?”
温婉一愣,瞥了他一眼,下意识地皱眉转过头去,躲开他的触碰。
其实她不明白,按说男女关系中应该是女人更缺乏安全感,更容易胡思乱想,可为什么她遇到的两个男人都这么多疑,对她丝毫不信任?
是因为她太漂亮,生来让人觉得就是水性杨花的;还是因为这些关系中,对方是付出感情更多的一个?
如果是杨怀东,她可能会相信后一种。
可是年靳诚……他们之间存在感情吗?
年靳诚原本也只是好奇问问,并没有怀疑她跟杨怀东还有什么超越正常男女关系的来往,可是温婉回避抗拒的态度让他反而生疑。
她如此不愿意提及,给他一种感觉--她内心有那么一块地方是留给另一个男人的,是他无法探知无法参与的,是独独属于她跟另一个男人的。
这样一想,年靳诚心里压抑的怒气一点一点膨胀起来。
他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双臂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床上的女人,绯薄的唇扯出一抹笑弧:“听说杨公子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就住同一家医院呢,你这个前任……不过去看看,慰问一下?”
温婉听他阴阳怪气的调调,心里堵得厉害,可细细一想,又不知到底在气什么。
考虑着肚子里的两个宝宝,她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平静一些,淡淡地说:“我要卧床休息,你若是闲得慌,大可以替我去看看。”
年靳诚继续冷笑,声线反而平静下来,“我年靳诚还没有贱到那个地步。”
话不投机半句多,温婉见他起身走到稍远一点的沙发坐下,似乎有跟她冷战的意思,她也干脆转个身过去,眼不见为净。
宽敞明亮的病房里鸦雀无声,持续低冷凝滞的气压让温婉越来越压抑。
许是怀孕的人情绪敏感,她躺在那里哀哀地想,不知不觉眼泪就落了下来。
原以为嫁给杨怀东这辈子都是温馨平淡地渡过了,谁知最浪漫最幸福的一刻却成了她人生的转折点。
如今莫名其妙嫁给了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还马上就要升级当妈妈了,可每日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这人高兴时把你捧在手心各种宠,不悦时冷嘲热讽毫不留情地在你伤口撒盐……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人这样对待?
电话铃声乍然响起时,温婉吓了一跳,察觉到自己泪流满面,她不动声色地悄悄抹了抹眼泪,又小声吸气。
可这么细微的动作,也被站起身的英俊男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