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决定后,凤妤趁着男子未醒,咬牙起身,从自己衣服上用力撕下四条长布条就快速将竹椅上沉睡的男子双手牢牢捆绑在竹椅两侧的把手上与将男子的脚捆绑在竹椅前面的那两只脚上,免得待会儿男子醒了后反抗,或是动手想杀她。再撕下一块布条塞住男子的口,免得男子出声把人叫来。院子内布了阵法,男子一直躺在这沉睡,想必不想被人打扰,那应该不会有人贸然前来。
这时,男子被捆绑在竹椅把手上的手,指尖轻轻动了一下。
凤妤知道男子醒了。
男子很镇定,处变不惊,周身刹那间散发出一股寒颤入骨的冷厉。而睁开的双眼,瞳眸虽然漆黑无光,但依旧凌厉得令人心惊,让蓦然想到并急于遮脸的凤妤在惊了一下后忍不住暗暗松了口气,他是个瞎子!
了解到这一点的凤妤,心中忽然一阵说不出的可惜,这么美的人,竟看不见东西,真应证了那一句话,上天若收走了你一样东西,一定会赐予你另一样东西。相反,上天若赐予了你一样东西,必然会收走你一样东西。
上天给了面前这个男子这么倾世的容颜,却让他无法视物!
之后,凤妤取下发间的簪子,毫不犹豫割开自己的手腕,用石桌上的茶杯来盛血。随后,将手腕上的伤草草一包,凤妤就端起盛满血的茶杯走向竹椅上的男子,不红肿的手握着簪子,取下男子口中的布后瞬间用簪子抵住男子的颈脖,压低声音并变着嗓子道:“你说,是你叫人快,还是我划破你的喉咙快?”
“你到底什么人?你想做什么?”
暗沉虚弱的声音,却说不出的好听,当然前提是能受得住声音里的那股冰寒肃杀之气。
凤妤不回答,并且不再说话,不红肿的手眼疾手快地一把捏住男子的鼻子,端着茶杯那只红肿的手就忍着疼痛将杯中的鲜血给男子灌下去,相信这血有同样的药效。
男子咳嗽。身受重伤,五脏六腑皆损,内力全无,脉细混乱,才在鬼门关前险险地走了一遭,过度虚弱的身体根本受不住鲜血内所含的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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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阳光明媚,锣鼓喧天!
趴在石桌上沉睡的凤妤在一阵喧闹的锣鼓声中惊醒。
凤妤猛然睁开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浑身上下都觉得冷,发现天竟然已经亮了,当即快速整理好一切,确定没留下任何线索后,就准备悄悄离去。
离去后,可以绕道到府院正门,扔块石头或是扔张纸条什么的,让这座府中的人可以马上过来看看男子,及时叫大夫医治他。但不想根本出不了亭子,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亭外的诡异阵法给逼了回来。
换而言之,凤妤被困在亭中寸步难行。
最后,实在累极,身体扛不住,凤妤头重脚轻,眼前一阵阵眩晕,趴在石桌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眼下,天都大亮了,她依然被困在此,要是待会儿府中的人前来,要是对方人多势众,再要是对方会武功,要是被抓了个着,可如何是好?
想到此,凤妤心中不免有些焦急,立即站起身准备再试一次。
片刻,一如昨夜没有成功,又一次被亭外的诡异阵法给逼回来后,凤妤连连蹙眉,心中不免越发焦急。
同一时刻,通往凤妤此刻所在的后院的必经之地,名为“竹园”的院落外,一个上了年纪,名叫“福伯”的老管家焦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侧头往“竹园”内看,左右两侧还整整齐齐站着一排婢女与一排家丁,个个穿得光鲜亮丽。一眼望去,第一个家丁手中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新郎服,第二个家丁手中捧着一条红色的腰带,第三个家丁手中捧着绣红边的黑色新郎靴,第四个家丁手中捧着……一一看下来,全是新郎官用的东西。
灿烂明媚的阳光下,不管是火红色的新郎服还是腰带等等,都甚是喜庆,无不散发着耀眼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