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政辞郁闷的看着她的背影,感觉自己挥出去的猛拳,一下子砸在棉花上,心中泛起无力感。就连嘴里软绵的肠粉,吃起来也味同嚼蜡。
他吃完肠粉,将外卖盒拿出去扔掉,回来站在病床边,盯着床上的女人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去了浴室。
这几天胸口的伤已经愈合,最开始两天,还有护士来给他擦身体,后来他能下床了,就拒绝护士代劳。
他站在盥洗台前,缓缓解开纽扣,不一会儿,镜子里露出他结实的胸肌,胸口处缠着纱布,他俯下身去,接了一捧水泼在脸上。
他仰起头来,看着镜子里棱角分明的自己,水珠从下巴滚落下来,他的神情有些挫败,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挽回那颗已经走远的心?
哐当一声巨响,仿佛地板都震了震,在这午夜听起来格外的惊人。
陆小妹半梦半醒时,忽然听到这声巨响,她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转头看向隔壁病床,床上空空如也,只有洗手间里亮着微弱的灯光。
刚才那声巨响就是从洗手间里传来的。
她掀开被子下床,一瘸一拐的往洗手间冲去,声音里含着几分惊惧,“老傅?”
她冲进洗手间,眼前这一幕令她有些目瞪口呆,傅政辞高大的身躯倒在地上,正吃力的想要起来,看见他时,他的神情掠过一抹不自在,他抹了一把脸,“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没事,你去睡吧。”
陆小妹看他那个样子,哪里是没事的样子,分明站都站不起来,她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看到他脚上连拖鞋都没穿,不由得皱眉道:“下次记得穿鞋,浴室里有点滑。”
傅政辞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她微微倾身过来,一股干净的牛奶味道灌入鼻端,让闻了好几天消毒水味道的他,只觉得心旷神怡。
他点了点头,“刚才忘了。”
“你能站起来吗?”陆小妹扶着他的肩膀,试着将他扶起来。
已经入秋了,一到夜里就特别凉,他枪伤未愈,如果寒气入体,以后伤口会落下毛病,遇到下雨天就会疼。
这还是爷爷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的。
傅政辞其实没有摔得多惨,只是看她紧张的模样,他就下意识装作摔得很严重,将大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陆小妹吃力的撑着他站起来,因为用力,她的脸憋得通红,在灯光下显得莹润可爱,让他忍不住想咬一口。
陆小妹心无旁鹜,自然没有发现男人看着她的目光变了,她扶着他一步步走出浴室,直到将他扶到病床上坐下,她才重重的喘了口气,“你好沉,压死我了。”
她小声的抱怨,令傅政辞不经意就想到了某个旖旎的夜晚,事后,她窝在他怀里撒娇,“你怎么那么沉,每次都快被你压死了。”
当时他只当没听见,翻过身去就睡了,却不知,她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一夜未眠。
陆小妹看着他怔忡的模样,似乎也想到那一幕,神情隐约带着尴尬,“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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