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又鬓角还湿润着,她也不在意,只随意揩了揩。
容宴浅浅皱了眉,递了条帕子给她。
月白色的方帕,角落里绣着一簇青竹。
禾又也不客气,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她在他对面坐下,稍稍沉吟了下。
“衡安王联系我了,赈灾那边事情进展的顺利,他不日就会回京。”
再过段时间,就是小皇帝殷畅的诞辰。
因为这段时间天灾频繁,所以为了冲散这些阴霾,皇帝的诞辰要办得很隆重,其他国家也会派出使臣过来庆祝,衡安王很有可能会趁这次机会来搞事情。
容宴执起小茶壶,为自己斟了杯茶。
“衡安王……”
禾又拿好自己的小茶杯,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她眉眼灵动,眼眸亮晶晶的。
“我也要。”
容宴执着茶壶的手顿了顿,换了方向。
禾又心满意足的得到了一杯热茶。
容宴继续自己刚刚没说完的话:“衡安王为什么这么信任你?”
衡安王生性多疑,能把自己的消息都告诉叶乔,想来是十分信任他。
禾又皱了皱眉,清茶虽然闻着清香,但是味道泛着微微的苦。
听到容宴的问题,她抿了抿唇。
不仅仅是因为信任,叶乔在衡安王眼里,在是他培养出来的手下的同时,始终都是气运强大的女主,是跟他抢皇位的劲敌,他想要留着叶乔为他所用就必然要做好一些准备。
所以殷治一直想用感情来把她捆绑住,他虽然跟叶乔不经常见面,但是书信从不少寄,跟她分享自己的行迹,也是为了让她安心。
演戏就要演全套,他在这方面倒是十分认真。
禾又思忖了会儿:“我在幼时就被他所救,也是被他培养起来的,他信任我,也是情有可原。”
容宴抿了口茶:“可是你很轻易的就背叛他了。”
禾又笑起来,真真假假:“我这种人,最重利益,只做对自己有益的事情。”
容宴勾了勾唇,笑意浅淡。
“衡安王回京,他的计划势必需要你的帮助,到时候再做打算。”
禾又笑了下,托着脸看他。
容宴虽然看着温和又待人疏离,可实际上,他骨子里都带着一股傲气。
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大胆又肆意。
容宴微微侧过头,声音冷淡。
“叶大人该回去了。”
禾又有点遗憾:“丞相大人就不能让我在府上留宿吗?”
容宴眉眼不动:“府上没有多余的客房。”
这么大个院子,怎么可能没有客房。
连找的借口都这么敷衍。
禾又掸掸袍角站起来,她弯了弯眼。
“希望大人有个好梦。”她扬了下手里攥着的方帕,笑意浅浅。
“这帕子,等我洗过了,再还给大人。”
禾又掩上门,没在意一直守在外面,看她的眼神复杂无比的阿七,熟门熟路的翻墙回去了。
阿七进来剪了剪烛芯,欲言又止。
容宴半倚着床,手里握着一本看了一半的书。
他因为体质原因,常年手脚冰凉,面色也苍白。
容宴轻轻翻过一页书,眉目沉静。
“想说什么?”
阿七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大人,那叶大人未免有些太过放肆了。”
哪有人敢这么对待他家大人。
他忍不住猜测:“阉人情绪复杂多变,连喜好也异于常人,像叶大人这样的阉人,怕是对您怀着肮脏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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