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被敲响,容宴坐起来,眸色懵懂。
敲门的人似乎格外有毅力,一下一下敲的缓慢又有节奏。
容宴愣愣的反应了会儿,才揉了揉眼睛。
他声音低低的,有些哑,尾音稍稍拉长,显得几分奶。
“进来。”
嗯,奶里奶气的。
禾又推门进来,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
“早上好。”
容宴愣愣的抬眼看她,半晌反应过来。
他抿了抿唇:“你要做什么?”
禾又眨眨眼睛:“我什么也不做。”
她弯了弯唇:“丞相大人不必如此警惕,我就是来跟大人告个别。”
邻国大燕派公主和重臣过来给小皇帝过生辰,为了表示本国的诚意,殷畅特地派了叶乔前去迎接。
这个决定当然也是有殷畅的私心在里面的。
他最近看叶乔十分不顺眼,尤其是故意接近容宴的叶乔,其厌恶程度,已经直逼逞凶作恶的叶乔。
禾又之前在宴会上,就已经接到了殷畅的任务,殷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特地过来让她帮忙的。
这一走,就是好几天,所以禾又来给小美人汇报一下行程。
容宴刚刚睡醒,长袍领口歪歪扭扭,他有些怔楞的眨了眨眼,发丝些微的凌乱。
“告别?”
禾又抿出浅浅一个笑来:“去迎接邻国公主。”
容宴安静了一会儿,才缓慢的应了一声。
禾又弯弯眼睛:“那我回去了。”
她转身出去,刚迈出一步,身后传来少年清润的低声。
“要多久?”
禾又笑眯眯的转头看他:“怎么?容丞相会想念我吗?”
容宴慢了半拍才回答,垂着眼。
“我们是同盟。”
所以了解对方的行踪,是很正常的。
禾又笑了笑,也不故意瞒他。
“来回路程要四天左右,中途有可能会耽误一些时间。”
容宴轻轻应了。
熹微的晨光微微透过窗,在少年线条流畅分明的下颌上印上浅浅光晕,容宴眨了眨眼,眉眼间有浅浅的烦躁。
阿七弯腰进来,神情恭敬。
“主子,叶大人回府了。”
这次倒是没有翻墙过去了,而是堂堂正正的走了大门。
能在容宴这里留宿,就足以证明两人关系的亲近了,丞相府上的下人们心里也有了数。
当然最多的还是好奇,就叶乔这个阉人,除了长相比其他阉人顺眼了些,哪里有值得容宴与他深交的理由?
这之中,最好奇的人就是阿七了。
他实在是看不明白容宴对叶乔的态度。
阿七纠结了半晌:“主子,您为何对叶乔如此纵容?”
纵容?
容宴抬了眼,浅浅皱起了眉。
他声音微沉:“没有。”
阿七忍不住反驳:“可您居然能忍受他的接近,还留他住宿,这不是纵容是什么?”
容宴沉默了一会儿。
少年面容隐在暗处,情绪晦暗。
“阿七,你逾越了。”
阿七脸色一变,诚惶诚恐的跪下。
“是阿七忘记自己的本分了。”
主子的决定,哪里是他一个侍从能过问的,阿七委实是做的不合规矩了。
只是容宴情绪寡淡,待人也一向随意,阿七平日里也常常插嘴容宴的事情,他从不动怒。
然而这次,阿七清楚的知道。
容宴动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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