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历代都是武林盟主,但自百年前冷昭睿被兴周圣祖皇帝封睿王之后,冷家自此入朝走上仕途,从此亦是交出了武林盟主之位。
但冷家虽不在武林,在武林中的地位却从来都是无人能及,依然是武林人心中的武林盟主,尤其是那让武林中人都谈及都无比崇敬的玉龙令一直掌于冷家家主手中。
玉龙令出,号令武林,天下之人,莫敢不从。
即便是在武林中超然如蜀山,也必得遵坟龙令不得违之。
玉龙令虽百年来未曾再现武林,但是其在天下人心中的地位却是有增无减,故而武林中人皆以效忠冷家为荣。
就连湘西以专注制机关的沐家人也投效了冷家,墨云阁中所有的机关便是由沐家负责制造的,若非得其机关,恐怕天下间无人能破。
由密道顺利出城的一行人暂时在楚越城外墨云阁的分舵之中,两个时辰后,阿威背着全生息的拓拔承起亦前来会合。
“起儿!”
“十三弟!”
楚越王与拓拔承舒见浑身是血早已面目全非的拓拔承起,无比忧心的上前问阿威:“他怎么样?”
阿威颇为难过的摇了摇头:“恐怕是不行了。”
他率部找到拓拔承起之时,他被敌军团团围住,手中的长剑抵地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
见到他们前来支援,一直以一口气强撑着的拓拔承起便昏倒在地。
以阿威的判断,拓拔承起也只是那一口气吊着,是不可能再有回转的余地了。
不过为免他死后再遭敌羞辱,阿威还是将他背了回来。
慕容恪上前翻看了下拓拔承起的双眼,随后示意众人安静,俯正身下仔细听了下他的心跳声后做出了判断:“恐怕是救不回来了。”
若换做现代,以他的医术和先进的医疗器械,他还有自信能挽救拓拔承起的性命,更何况他不懂中医,现在只能束手无策。
“真的全无办法了吗?”楚越王双眼含泪,瞬间像是苍老了许多。
拓拔承舒迫切的抓住慕容恪的手臂哀求道:“七皇子,求你救救十三弟!”
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将拓拔承舒心底的兄弟情谊尽数激发了出来,对他而言拓拔承起这个弟弟与父皇是同样重要无可取代的存在。
做为医生见惯了各种生离死别的场景,虽然心中依然还是免不了难过,但却能保持理智。
“以我的医术,的确是全无对策。”
闻此言,备感悲伤的楚越王老泪纵横,突发奇变,诸多儿子却背叛了他,留在他身边的唯有这两个儿子,可是他却没办法保住十三,这蜂至沓来一切悲剧让他实在无力承受。
冬阳无声的上前,拿出雪蟾玉露丸的瓷瓶,倒是一粒塞入拓拔承起的口中,雪白的雪蟾玉露丸入口即化,即便拓拔承起已全无意识亦能能融化顺着口腔流入体内。
“虽然我是无法救他性命,但这雪蟾玉露丸至少能保住他他的性命,待回去之后再想办法。”
钟铭哲高兴的道:“能保住性命就好,回去了有雨潇在,她定然有法子医好十三皇子。”
听到有楚雨潇在,楚越王父子二人瞬间变脸喜极而泣。
怕在此逗留下去的话,敌军会很快寻来并封锁各条通道,所以众人只稍做停留之后便立刻启程回往京都城外的御家军驻地。
因为雪蟾玉露丸发挥了功效,再加上楚雨潇超凡的医术,重伤不治的拓拔承起幸运的保住了性命,只需养好身上的伤后便依然如往常般活动自如。
而在楚越已对楚越王双腿情形掌握得一清二楚,更已有了具体假肢方案,冷夜月依慕容恪的方案绘出直观的假肢图形,工匠便依此图制作出适合楚越王的假肢,让几十年来双腿不能行的他摆脱离了轮椅,摆脱了事事都要假手于人的困局,虽然不如健全人般灵活,但至少能拄着拐杖自己行动,这对于楚越王来说已是天大的恩赐。
待拓拔承起醒过来后,因为人太多,那间书房显然已是不够用了,所以众人全都聚于上官煜澈与冷夜月的院子中议事。
楚越是御王府的盟友,亦因为楚越这个屏障在,所以很多别有用心之人不敢轻举妄动。
但若是天下得知楚越叛乱,楚越王不知所踪的话,恐怕那些人又会蠢蠢欲动起来,这对于即将攻占京都的御家军来说并非一件好事。
所以,上官煜澈自然是对楚越国内的局面异常关心,但亦知楚越王心系于拓拔承起的伤势,所以几日来只是命人好好照顾并未提及任何的政事。
楚越王虽未曾与上官煜澈见过面,但因为彼此间的恩怨,颇有一种神交已久之感。
但上官煜澈不仅救了他两个儿子的性命,亦是救了他的性命,还让他能够自如的行动,这些恩情与当年的上先代御王迫于无奈之下的断腿之恨比起来,早已是化为云烟。
所以,两人虽初次见面,但却颇有一种一笑泯恩仇的洒脱。
“也就是说,皇上至今亦是不知究竟是何人发起了政变。”在听完楚越王的详述之后,上官煜澈总结道。
“正是!”楚越王亦没有任何的隐瞒,如实的道:“他们皆以黑衣示人,且全都以黑布遮面,就连兵器上亦是没有任何的字样。”
高傲的龙夜羽离众人独倚于树下:“如此看来对方是有意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一般兵器在打造过程中都会刻上各军器监的字样,但他们却刻意选择没有任何痕迹可寻的兵器,甚至是以黑布遮面,那么定然是有心为之。
“大哥,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慕容恪蹙眉道。
龙夜羽看向他,兄弟二人的双目交汇,默契感十足的他瞬间明白了慕容恪心中所想,而冷夜月亦是如他一般。
所以龙夜羽未曾开口,便听冷夜月道:“二哥的意思是,那些人或许不是有意隐藏自己的身份,而是不得已为之?”
“正是!”慕容恪看向她,正色道:“或许是怕会被皇上或者两位皇子认出来破坏他们的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