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瑶与秀禾往屋里走,才要走上台阶,忽然身后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女孩娇脆的哭声,转头一看,不禁惊讶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宇文谨抱着晗晗,穆景澄抱着茗茗,大步往这边走来。勺子和筷子两个跟在后头,一路小跑,口里呼喝骂道:“王八蛋!臭狗屎!明天幸王哥哥去了,揍死他们!”
再一瞧,晗晗的头上被绷带裹着,茗茗的发辫仿佛被鸡爪子挠过一样,乱七八糟。勺子和筷子的脸上,也多了几抹血道子,竟是狼狈得很!
“这是谁干的?”秦羽瑶不禁怒声喝道,扶着秀禾的手,转身走了下来。
茗茗看见秀禾,“哇”的大哭一声,从穆景澄的怀里下来,一路跑过去,撞进秀禾的怀里:“娘!弟弟被打了!”
“乖,别哭。”秀禾一手搂着茗茗,一手摸上被宇文谨抱到近前的晗晗。看着晗晗的头上被裹了厚厚的纱布,露出来的半张小脸儿,不是青就是肿,嘴角更是破了,肿得老高。一时间,眼前一黑:“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们?”
在清岚书院,有幸王护着,还敢有人这样欺负他们?
“谨儿,你说。”只见茗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秦羽瑶看向宇文谨问道。
宇文谨今年已经十七岁,身量已然如他父王宇文轩那般高挑,少年清隽的身姿,衬得他如松挺拔。一张素来温柔和善的脸庞,此时也是一片冰冷,几乎与他父王像个十成十:“是沈淑妃家的小子!”
原来,今天幸王没去上学。素来跟他有隙的沈思亮等人,便把主意打到了茗茗等人的头上。因着茗茗是个女孩儿,他们便先拿她下手,只骂道:“下贱人生的种,怎么有资格在清岚书院学习?没得脏了清岚书院的地,污了清岚书院的景!”
一句“下贱人生的种”,可把茗茗惹恼了。她也不是个好性子,只瞧轩王府里统共她一个女孩儿,自小便更受宠些,连幸王都常常让着她,哪能听得了这种话?立时便恼了,挽起袖子,对沈思亮道:“你再敢骂一句试试?”
沈思亮呼喝一声,挥了挥手,让几个跟班挡在身前,然后张口肆无忌惮地骂了起来:“下贱人生的种!舔小秦夫人的臭脚,背主弃义的东西,不是下贱人是什么?”
茗茗哪里听得下去,立时红了眼,朝他们打过去。双胞胎之间,有一种神秘的心灵感应,在另一边上课的晗晗,立时便察觉到了,撒腿跑了过来。勺子和筷子见他跑了,也都跟了过来。恰见茗茗被一群臭小子围着戏弄,全都挽了袖子,上前干架。
沈思亮比任性还大一岁,如今已经十一岁了,而茗茗晗晗等人,今年才七岁。又哪里打得过?不多时,身上便挂了彩。晗晗还被推到台阶上,把头磕破了。
宇文谨与穆景澄赶到的时候,就见到这一幕。
“好,好得很!”秦羽瑶的脸上闪动着气怒,“谨儿,打人的都有谁,你可记下了?”
宇文谨点头:“记下了。”
“夫人,澄儿哥哥已经替我们出气了。”这时候,晗晗醒了,努力睁着眼睛,看向秦羽瑶说道。
穆景澄本来吊儿郎当地站在一旁,闻言邪邪一笑,说道:“当着我的面,就欺负我的弟弟妹妹,我怎么能饶他们?”
于是,穆景澄拎起沈思亮的脖子,按着他的头,往台阶上狠狠碰了下去。他素来是个荤素不忌的,小时候在清岚书院,就是个一肚子鬼点子的,他做过的那些事,至今还在书院里流传着。可以说,幸王在学院里如此捣鬼,有一部分也是听了前辈们对穆景澄的推崇,立志推陈出新,才会如此。
穆景澄抓着沈思亮的脖子,也不管是不是以大欺小,就狠狠往台阶上碰下去。直到碰得头破血流,比晗晗的伤势还要重三分。宇文谨是太子,不好出手,便站在旁边,堵着几个小子的去路。叫他们全都跑不掉,被穆景澄挨个如法炮制,纷纷磕破了头。
“好!”秦羽瑶的脸色略缓,伸手轻轻拍了拍晗晗,说道:“好孩子,你跟你娘亲先回屋吧,想吃什么,去厨房传去。”
晗晗伤成这样,只怕吃饭不利索。小孩子要面子,必然不喜欢在众人面前出丑。秦羽瑶索性吩咐了,叫秀禾单独带他下去吃。
“我也去。”茗茗扒着秀禾的衣裳,眼泪汪汪地道。
秦羽瑶点了点头:“去吧,好孩子,你最机灵,一会儿逗逗晗晗,叫他多吃些。”
茗茗听了,眼泪便止住了,挺起小胸脯道:“嗯!”
“谨儿,澄儿,你们跟我来。”秦羽瑶率先转身,往屋里走去。进了屋,秦羽瑶坐定,抬眼问道:“怎么回事?”
沈淑妃虽然得皇上宠爱,但是她又没有一子半女,腰杆有什么可硬的?便是她的娘家,也就是工部侍郎的官职,如何敢得罪轩王府?
“柳家被除了,他们以为皇上看父王不喜,料得皇上要剪除轩王府。”宇文谨简短答道。
秦羽瑶一听,便明白了,冷笑一声,拍起桌子:“好,好!”
一群蠢货,以为皇上扳倒柳家,便是要剪除轩王府?他们可真是敢想!
“等你父王回来——”
宇文谨不等她说完,便打断她:“娘,不必劳动父王,此事我来解决。”
秦羽瑶不由一怔。
“父王近来忙着大事。这等小事,便交给我吧。”宇文谨微微一笑,五官瞬间柔和下来,又温柔又可亲,正当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好少年。
秦羽瑶看得怔住,望着宇文谨眼中的坚定,才忽然发现,当年那个小豆丁,是真的长大了。他自己经得起风雨,扛得住波浪了。一时有些心酸,又有些欣慰:“好,就交给你了,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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