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喜晚上果然发烧了。
烧到°。
对于成年人来说°是高烧,她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喉咙干,鼻腔里也发干,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特别烫。
久不生病,一生病来了如山倒。
回廊和旋梯都有暖气,张不喜披了一件外套就下楼了。
因为发烧,身体滚烫,她脸颊也是红扑扑的。
找到冰箱,她拿了一罐鲜橙多打开喝,冰冰凉凉的,瞬间舒服了很多。
温吞吞拿着鲜橙多回到房间,一进去,发现厉多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卧室里。
张不喜把鲜橙多藏在身后,走过去问:“厉总你有事找我吗?”
听到声音,厉慎言转过身来,淡淡的声音问她:“去哪了?”
张不喜摇摇头:“没去哪啊!”
在他清冷目光的审视下,张不喜感觉自己又要管不住乱说话的嘴巴,于是她把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把身后的鲜橙多也藏进了外套的袖子里。
还好外套够大,袖口也宽,一罐能藏得进去。
厉慎言朝她走过来,张不喜怕被看到,脚下就在往后退。
他愈发逼近,张不喜心里就越慌。
最后,逼至没路退了,张不喜背靠在门沿边,立即道:“我可能有点失眠……”
“然后呢?”他问。
张不喜话锋一转,酝酿了那么多的情绪,最后还是坦白从宽:“我有点低烧,睡不着是真的,难受得我感觉自己要嗝屁了一样!”
厉慎言:“仅仅只是低烧?”
“……”
继续酝酿该怎么回答时,下一刻,厉慎言的手伸到她后背,把她往前面一带,他微微俯身,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感受着她的温度。
如此近的距离,呼吸交织在一起。
张不喜已经分不清,是自己发烧引起的脸颊烫,还是某种微妙心情引起的脸颊唐。
片刻,他岑冷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怒意:“这就是你说的低烧?”
发现她有点感冒的症状时,他就已经探过她的额头,那时候还没开始发烧,温度正常。
只是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她的额头变得滚烫,就发起了高烧。
厉慎言把带去床上,“躺着别动。”
张不喜乖乖躺下,一动不敢动。
只见厉慎言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大致说了张不喜的情况才挂断。
张不喜弱弱的声音问:“是医生吗?”
“嗯。”
他的神情至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看不出有没有生气,语气听着也没什么起伏的样子。
眼看着他从衣服内侧拿出温度计,喂到她嘴边:“嘴巴张开。”
张不喜老老实实张开嘴巴。
把温度计放在嘴里,等待五分钟。
等待的这五分钟里,张不喜袖子里藏着的鲜橙多把她手都冰麻了,她小心翼翼换了只手,把冰麻了的那只手抽出来透一透。
差不多快到五分钟,唇瓣动了一下,嘴里的温度计突然掉下来,落在被子上。
张不喜捡起来,冰凉的指尖触碰在玻璃泡上。
原本升高的温度瞬间就降了下去,还降得有些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