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发现,我把作品类型设置成了“架空历史”,原本是想归类在“两宋元明”的,现在也不能改,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
纵观整个唐代的科举,设置的考试科目有很多,包括明经、进士、明法、明字、明算等等,但最主要的还是明经和进士两科。往后看两宋时考试科目虽有削减,但也不止一科,不过与唐代同样的是进士这一科仍然是最受重视的科目。
撇开元代不说,到了明代,从太祖皇帝朱元璋重开科举以来,就沿用着两宋时的旧制,只重进士科。再经过这两百多年的发展后,科举已经被固定在这一篇数千言的八股文之中。
所以刚刚袁可立说自有科举取士以来,就没听说过哪一回是重视算学的,倒也没有说错。不过不重视不代表没有,只是后来慢慢弄没了而已。朱友建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要从以前有算学这里打开一个突破口,不仅是为了这次考试,更是为了方便自己以后改革科举。
“皇上之言不差,前唐时科举确实设置有明算一科,选拔人才时亦有不少士子通过算学而榜上有名的。”袁可立据实回答道。
“那不知袁师是否知道,这算学一道在我们平素里有多少用途?又在这治国理政上是否能够用得着?”看到袁可立沉思的样子,朱友建不等袁可立回答,又转头向众人说道:“在朕看来,只怕在场的诸卿都认为算学一道没什么大用,不过就是商贾们用来算账时用的比较多,其实于治国理政之上并无什么太大干系吧?”
听到皇上这么说,许多人脸上都有些不自然,在他们心中,确实是打心眼里看不上这些东西的,毕竟与圣人之言相差太大。不过朱友建这么一说出来,倒是令他们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了。
看着众人各自有些异样的神情,朱友建微微一笑,也不点破,反而又向户部尚书郭允厚开口问道:“郭卿,你身为户部尚书,几乎每日都要与钱粮打交道,那想必比其他人用到算学的时候会更多一些,不知郭卿是否也觉得算学并无什么大用?”
被朱友建这么挑出来一问,郭允厚顿时只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想说一句MMP,皇上你干嘛非得先把我挑出来啊!本来那些东林党人就看我不顺眼,正在想法设法挑我的毛病,皇上你这样一搞,我不真成了靶子了?我要说不是,那这户部尚书不是白干了?但我要说是,那得罪的可就是这一圈子的人啊!到时候那些东林党人又该说我谗上媚下了啊。
“回皇上,臣勉为户部尚书,终日里殚精竭虑,想要把这内外的钱粮都给打理好,不使各处短缺。但臣一向是想方设法去调度,这具体的核算工作则一向都是由下边的官员属吏们打理,臣于算学上亦不甚精通,故而有关算学一事,臣实在不敢妄言。”郭允厚想了想,最后还是把皮球给踢了出来,你们谁爱接谁就去接,反正别再来找我,我肩膀窄,实在是扛不住。
郭允厚这番和稀泥的做法朱友建自然是不满意的,本想让你来开个路,却想不到你这么不上道,也太不给我这个皇帝面子了吧,说不得以后就给你搞个小鞋穿穿,朱友建心中恶意的想着。不过以这货的性格,这也就真的只是想想而已,估计是很难做出来的。
不过这时候徐光启站出来了,开始吸引火力:“皇上,臣以为,算学之道博大精深,远非三言两语便可说得清楚。据臣来看,这算学不光是在统计钱粮之时才会有用,修桥铺路,建房盖屋均会用到。臣主管工部,所知会稍多一些,甚至可以说,在这许多器械的铸造之上,都能看到算学的痕迹。众位大人整日忙于政务,于此道不甚精通,难明其中之理亦是无可厚非,还请皇上莫要责怪。”
到底不愧是大明科学界的第一大拿啊,这眼光就是跟普通人都不一样,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把数学的用途解释的清清楚楚。朱友建现在真的是只恨自己晚穿越了几十年,要是自己能穿越到万历皇帝身上那多好。或者自己的便宜老爹泰昌皇帝也行啊,甚至是天启地也比自己这个崇祯皇帝要好上许多。
这时候的徐光启已经六十六岁了,以大明的医疗条件来说,六十六已经算是高龄了。姑且不论他还能再活多少年,但想一个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体力精力必定是不如那些三四十岁的青壮年的。不然朱友建真的想再多给徐光启加点担子,带着宋应星、孙元化、毕懋康、茅元仪等人打造大明的第一所真正意义上的全科大学。
“徐卿之言有理,朕心甚慰。诸卿,单不说这算学在我们平日里有如此多的用途,只看连孔夫子都如此重视算学,又如何能说算学只是小道?”说到这里,朱友建又向众人扫视了一圈,才继续说道:“况且君子制六艺,诸卿都是饱读诗书,通晓儒家经典之人,可又有谁敢说自己已经是通五经贯六艺?学无止境,朕以为,学习之上无小道,各科的存在,必定是有其道理的。大浪淘沙,若其真的无用,必定早已经被扫进故纸堆中,如何还会继续存在?”
朱友建这也是在打预防针,只要大臣们认同自己的这一番话,那以后自己再把物理化学生物等等拿出来,相信反对的声音也会小上一些,到时候自己再推行的话也会相对容易一点。那时候一旦大家都能接受了,再去说改革科举的事情相信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了。
在场的众人听完朱友建的话,虽然明知道皇上说的有问题,有心要去反驳,却也一时间不知道该找哪些经典来作为论据,只得作罢。
“不过此次殿试中,朕出题考士子们的算学,也是一时突发之举,并未提前告知。学子们没有兼顾到,亦是情有可原。”朱友建这么一说,算是退了一步,自然使得在场的众人也不好再继续揪着这一点不放。
不过话是这样说,但朱友建的潜在意思就是虽说是心血来潮,出题有些偏了,但这也是考生们自己的问题。你们评定名次的时候还是要参考数学成绩的。
“那大家就再议一议,这三人的名次究竟该如何拟定啊?”朱友建再次问道。
“皇上,既然皇上都认为此次考算学乃是突发之举,那臣以为,算学不当影响士子们最后的排名。史可法在文笔上不如何瑞征和管绍宁二人,定为二甲头名足矣!”韩鑛装出像是没有听懂朱友建的话一样,打算以自己内阁首辅的身份一锤定音,把史可法踢出一甲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