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谢芳踪敛着眉头,呵斥花想容。
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祖母娘家的表妹,娇纵任性,胸无点墨,知书达理更是半点也无,和他们谢家的姊妹们简直云泥之别,若不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他是半点也不想同她有瓜葛。
他瞪了一眼花想容,花想容立刻乖如鹌鹑,他目光又落在苏婉翎身上。
这位苏家三小姐他也是知道的,和花想容不分伯仲,都是胸无点墨,骄纵蛮横之流,不,比花想容还不如,根本就是个草包,而且是个不知廉耻的草包。明明身上有婚约,还肖想三皇子妃的位置,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莫说三皇子,就是给他当个小妾他都瞧不上。
他再不喜这个表妹,但是比起苏婉翎,他觉得还是花想容嫁给三皇子比较好,就算她的身份当正妃不行,当个侧妃还是可以的。
花想容怕他,苏婉翎却是不怕他谢芳踪的。
“谢二公子,既然来了,就好好管管你表妹,虽然她是清河花家的女儿,但是如今住在你们卫国公府,惹出笑话人家也是会笑话你们卫国公府的,你们国公府小姐个个知书达理,温柔端庄,可千万别被她带累了名声。”
“苏婉翎你……”花想容作势又要上前,谢芳踪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她立即乖乖的不动,只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她。
苏翎看她一脸憋屈,恨不能吃了她,笑言:“别不服气啊。人人都道我不知廉耻,骄纵蛮横,是个人不如貌的大草包,反正我的名声是大大的坏了,花小姐何必跟我一般见识?连累了自己的名声倒也罢了,连累人家卫国公府的名声就不好了。”
谢芳踪本是瞧不上她的,但是他还是头一次见女子自己骂自己不知廉耻,骄纵蛮横的,这算不算有点自知之明?他难得正眼看了一眼苏婉翎,这女子翠娥粉面,容颜稍显稚嫩,却也有几分美人风骨,却被名声所累,叫人看之无味。
“你知道自己名声不好,你还肖想三皇子?你这样的女人,三皇子是不会看上你的。”花想容是个时怂时刚的性子,怂是真怂,刚是真刚,没人拦得住她,谢芳踪也不例外。
“我知道啊。”苏翎半点也不生气。“所以从今天起,我不喜欢三皇子啦,你爱谁追谁追去。”
花想容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你要是不喜欢三皇子,你跑到麓山书院干什么?你一个文臣家的女儿,不进文科院,来武科院,还说不是对三皇子有非分之想?”
她说这话,不仅花想容不信,谢芳踪也是不信的。
“麓山书院武科院除了他三皇子就没有别的男人了吗?比如……”她目光故意落到谢芳踪身上,果然见他神情厌恶,一脸炸毛的表情:“你你你……你看本公子作甚,本公子是绝不会看上你的。”
这她自然是知道的,谢芳踪最喜美人,而且温婉的美人,能看上她才怪,她不过是故意恶心他一下罢了。
“你看不上本姑娘,本姑娘还看不上你呢,谢二公子莫要自作多情,我喜欢的另有其人,可比谢二公子好看多了。”黎国男子容貌排行榜上,楚白第三,谢芳踪第四,那可是不可争议的事实。
“你还说不是喜欢三皇子,除了三皇子,还有谁比我二表哥好看的。”花想容想也不想的就开口。
谢芳踪听到苏婉翎说她喜欢的人比他还好看本就不高兴,他自诩风流公子,风度翩翩,最不能承认别人比他好看,花想容竟然想也不想就说三皇子比他好看,顿时气煞他了。
三皇子有他好看吗?这泾阳城就没有比他好看的,你们这些女人,肤浅,眼瞎。
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三皇子在美男子排行榜上前十都没进,花想容说三皇子比谢芳踪好看,那的确是眼瞎。
“你说好看就好看吧,我懒得跟你多费口舌,很快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三皇子,就留给你了,加油哦,情敌那么多。”三皇子虽然长得一般般,但是好歹是个受宠的皇子啊,喜欢他的人还是很多滴。
苏翎朝花想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看得花想容是目瞪口呆,她真的放弃三皇子了?
谢芳踪还在想到底谁比他好看,苏翎却忽然点名:“谢二公子?先生都快要来了,你怎么还不走?难道是……看上我了?”
谢芳踪对她是避之不及,闻言气得踉跄了一步:“谁看上你了,苏婉翎,你给本公子提鞋都不配。”他边说边往外跑,仿佛被鬼追一般,还不小心被门槛给绊了一下,滑稽得很。
苏婉翎看着他逃走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这个谢芳踪,不愧是她笔下的可爱担当,性格洒脱不羁,为人自诩风流,实则是个痴情种,自从在杏花树下初见女主,便一见倾心。
杏花点点如飞雪,红衣似火比花娇。
顾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谢芳踪喜欢上她便一发不可收拾,可惜顾阮官配不是他,他充其量也就算个男三吧,但是个还算圆满的男三,因为他最后找了个和女主性格容貌都相似的女子,安稳的度过一生,只是这个女子出现得比较晚,他起码还要打十几年的光棍。
苏翎写这个人物还挺喜欢的,所以看见他就难免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但是她忘了自己不是执笔定生死的作者了,她现在是苏婉翎,人家骂她连提鞋都不配,她还笑得前仰后合,人家都以为她疯了。
春熙赶紧拉住她:“三小姐,您快别笑了,大家都看着呢。”
苏翎这才收敛了笑,有些尴尬的坐下,有些笑话,人家要是不懂你的笑点,场面就很尴尬,比如现在,苏翎后知后觉的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她,她默默地拿起桌上的宣纸挡住脸。
“先生来了。”有人大喊一声,众人落座,才算解了她的尴尬。
上午是习文,教她们理论兵法的先生是禁军副指挥使陆远道,此人乃麓山书院建院先师陆宗吾大师的后人,文韬武略,功夫极高,四十几岁的年纪,生得虎背熊腰,正义凌然,而且不苟言笑,是个很严厉的先生。
陆先生走到讲台上,目光梭巡一圈,最后落在苏翎身上,神色不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