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兮看向远去的那辆车,倏地眯起,狠狠的挑了挑眉角。
又是那辆车。
五个九。
再低头瞅了眼裤脚,这次是全湿了。
姜兮嘴角抽着,这是第二次,事不过三!
今天还真是倒霉,被挖了墙角,还要被车欺负,打开车门,安全带、发动一气呵成,刚下车又上车,她看向不远处的餐厅,什么都不想吃了。
“嗡——”
看向车载显示屏,上面显示着慕时琛三个字,想了想,还是接起。
“姜兮,我们分手吧。”
勾唇:
“好啊。”
那边静默片刻,似乎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慕时琛气笑:“姜兮,你永远都是这样,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对我压根就不在乎,和你在一起我是受够了!”
姜兮笑了,她都没生气,这慕时琛倒是生气了,难不成是她出轨了?
“慕时琛,别忘了当初是谁求着我给他一次机会的。”姜兮的话犹如利刃,一刀见血,没有丝毫犹豫,对于这样的男人,留情是恶心自己。
当初,慕时琛死皮赖脸的求着姜兮给他机会,姜兮也给他时间,她试着接受慕时琛,只不过她本来性格较为冷淡,在一起三个月两人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可这并不能成为慕时琛出轨,反过来还责怪她的理由。
“更何况,我们也并不算在一起,别太将你自己当一回事儿,你这样的,我不需要。”姜兮瞧着道路线,前面堵着车,心中更是堵得慌,按了方向盘上的挂断键,直接断开。
懒得说。
即便是名义上男友,但被戴了绿帽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可不想有个绿油油的草原,一个人打理起来可是麻烦的很,不如不要。
半倾,堵的车缓慢朝前开,好不容易疏导开了,姜兮只觉得头晕的很,打右灯点了双闪,在最近的临时停车处停下,将车窗调出一道缝隙透气,她靠在椅子上眯起眼。
“呲——”
这熟悉的声音,以及胸前的湿润感,让姜兮飞快的睁开眼,只看到前面那辆黑色的卡宴正慢悠悠的往她前面停,那车朝前面滑出不少距离才停好。
事不过三。
半天不到,遇上三次!
这是天杀的缘分。
姜兮下车,直接朝那辆车的驾驶座走,伸出手敲了敲,车窗缓缓降下,里面露出道迷惑的视线,男人偏过头轻睨着她,矜贵且随意,眉眼中带着半分不解。
又像是在思考着。
薄款白毛衣,穿出几分寡淡的蓦然,右手搭着方向盘,骨节分明,许是她挡了光,他的脸显得朦胧隐约,如深冬之际的皑皑白雪,侵入骨髓。
嗯,这个男人,显得分外好看。
姜兮怒火消了大半。
隔着道车门,两人互相打量,似在计较。
姜兮指了指衣服,再指向车,“你弄得。”
男人迟疑着,像是在想着什么,下一瞬直接打开车门,却没料到姜兮正好站在门旁,直接被车门撞了踉跄,车门脚正好撞在她大腿骨头处,稳住身形,她挑眉:“你故意的?”
他伸出手去抓她的手,却被姜兮后退避开。
姜兮防贼般的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他一本正经:“我想,摸、摸你。”
“……”
胡扯!
姜兮退开几步,深吸口气,搜索记忆,确定没见过眼前这个男人,伸出手指算着:“先生,你今天一共溅了我三次水,钱我不用你赔,你道歉。”
“对不起。”
犹豫几分,陆迟开口,仍旧盯着姜兮,不,或许是盯着她的手指。
姜兮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几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心中那口气不上不下。
有点儿,梗得慌。
“现在,我能摸你了么?”
他说的歧义,却又不下流,那模样,端的是谦谦君子风,就好像她不答应他就是在不讲理。
脑袋转的极快,姜兮漫不经心的朝后挪动,保持安全距离,眼神疏离玩味。
“你在调戏我,还是在挑衅我?”
陆迟眼神有些疑惑,显得颇为天真,那张认真无比的表情明显就是在思考这两个词语的意思,不时拧了拧眉。
“这两个词语有什么区别?”他问。
姜兮朝前近了一步,果断的伸出手搭在男人的肩上,由于身高差距,她使劲勾下他的脖颈,脑袋凑到颈窝笑眯眯的道:“没什么区别,只不过——”
呼出的热气正好在陆迟脖颈处打了转,现在的天儿本来就冷,这薄薄的暖意让人极为敏感,有点麻痒酥润,再为迟钝的人肯定也反应过来,只不过……
“你是在调戏我?”呆怔的音调,从耳边掠来,陆迟没有动弹。
姜兮将陆迟推开,上下打量过后,桀骜不驯:“你也知道这是在调戏?”
反正人长的好看,她并不吃亏。
陆迟若有所思,想了片刻伸出手圈住姜兮的脖颈,纯真良善:“我从没被调戏过,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本来姜兮是想躲开,但耐不住陆迟长手长脚,直接被圈了个满怀。
她只觉得脑仁嗡嗡作响。
使劲推搡,却发现被抱得死紧,这个男人死死的吊在她身上,眉角抽抽,从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男人。
瞧着二十五六的模样,秀色可餐。
怎能如此不要脸!
“松开。”姜兮朝陆迟瞥了眼,听不出情绪。
“不要。”陆迟对着她笑,抱得更加用力了,“霍城说,调戏别人就要对别人负责,所以,你要对我负责,我已经记住你长什么样子了,赖不掉的。”
姜兮被勒的几乎喘不过气,他太用力了。
其次,想着这男人,有病?
“这位先生……”
陆迟打断她:“陆迟。”
姜兮拧眉:“陆先生,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
两人的角色对调了吧,要负责也是他负责她。
啧,放屁!
她压根就不稀罕。
陆迟抬头打量了眼姜兮,再想了下发生的事,摇头,肯定无比:“没错,你别想欺负我。”
没抱错人,就是被她调戏。
霍城说过,如果他被调戏,一定要赖上去,不死不休,否则……否则什么,他记不清了。
“陆先生,你能不能先松开?”姜兮商量着,如果不是觉得陆迟没有恶意,她都要报警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能够这么嚣张,就算长得好看又怎么样。
陆迟睫毛颤颤,紧张:“那你不许,跑。”
“行。”
陆迟松开手,姜兮揉着脖颈舒了口气,正准备算账,就看到一个阴影朝自己砸过来。
她眉梢微抬。
反应极快的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