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见着愉贵妃醒了,还有那么多太医守着,不会有大问题,就得把今天这事给捋一捋了!
惠宁郡主,陈夫人,搞事搞到她凌霜头上,真是好的很!
容衍见她阴恻恻从房里出来,只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自家小丫头又要搞事了,自觉跟上。
凌霜灿然一笑:“孺子可教也!”
凌霜在园子里随便抓了一个婢女,便问出了惠宁郡主和潘家二老爷家陈夫人的下落。
自知理亏,惠宁郡主早就跑路了,只剩下吐血的陈夫人还在隔壁厢房,大家都忙着愉贵妃这头,也没人有闲心去管她的死活,留了一个婢女守着。
“嘭~”凌霜大力推开房门。
鹅黄色的裙子沾满了血迹,妖艳的殷红像极了一株株曼珠沙华,凌霜如修罗般一步步靠近……
陈夫人嘴角还挂着血迹,衣服前襟上也是血迹斑斑,之前砸那两下伤的不轻,躺在床榻上直哼哼,见到凌霜的样子吓得缩成了一团!
凌霜居高临下,那眼神给了陈夫人巨大的威慑力:“说说吧,怎么回事儿?谁指使你的?”
陈夫人嘴硬,强忍着不适,嚷嚷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是倒打一耙!”
“哦,是吗?那咱们找人评评理去!看看谁对谁错!”说着一把提起陈夫人,拽着她就要往往愉贵妃所在的院子里去!
容衍转着轮椅跟后头跟着,见状潘府婢女小厮们谁也不敢吱声。
一个十五岁的姑娘,拖行着一个成年人,那场面还真是有些滑稽。
“嘭~”
凌霜像丢破布娃娃一样,把陈夫人丢到了院子里,疼得她直打滚,哎呦啊哟叫着!
被打扰了天伦之乐,中容帝不悦道:“怎么回事?”
江公公来哈着腰,弱弱的说:“是凌小姐回来了!”
刚才那动静有点大,而且一看就是来者不善的模样,江公公吞吞吐吐的,边说还边朝着楚皇后一顿挤眉弄眼:“好像……好像……要不……您移驾出去瞧一眼?”
中容帝犹豫着,倒是楚皇后一听与凌霜有关,率先迈步走了出去。
中容帝叹口气,老婆和儿媳妇要搞事,必须自觉跟上!
皇帝和皇后都出来了,其他人自然也跟着一起出了房间。
凌霜对着楚皇后使个眼色,两人便一唱一和了起来:“霜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母后替你做主!”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诧异得望着楚皇后,眼下明明是凌霜在欺负别人啊!!
潘家二老爷不干了,自家媳妇现在出气多进气少的,还不是拜这凌霜所赐,将人扶在怀里,朗声道:“皇后娘娘,您来的迟,并不知事情经过,怎可一味偏袒!”
凌霜在心里给这二老爷竖起了大拇指,牛啊!连皇后都敢正面刚!
“放肆!”江公公呵斥道!
楚皇后冷着脸:“那谁来说说怎么回事儿?”
潘家二老爷跪着,疾言厉色:“启禀陛下,启禀皇后娘娘,寿宴结束之际发生混乱!众人只见这凌霜姑娘要冲撞愉贵妃,愉贵妃受惊早产,惠宁郡主和内人摔作一团,内人身受重伤!明明是这凌霜在闹事,图谋不轨!”
凌霜立刻换了模样,演戏而已,谁不会似的,红着眼,吸着鼻子,也往地下一跪:“启禀陛下,皇后娘娘,霜儿是被陷害的!当时霜儿和贵妃娘娘正在说话,突然有人从背后推了我,我一时不察,差点酿成大祸!好在及时补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霜儿的胳膊到现在还疼着呢!”
想起凌霜手臂脱臼还在尽力救治愉贵妃,这是他们亲眼所见,中容帝和皇后脸上同时流露出动容的神情!
潘家二老爷指着凌霜,咧咧道:“你胡说,有谁见到有人推你?你为什么要下狠手伤人?”
“我看见了!”潘芝兰从房间走出来,因为献了血,所以脸色有些苍白。
左相拉着潘芝兰,不想惹祸上身,更何况还是自家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三丫头,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参与,这里没你事!回去陪你姐!”
潘芝兰坚定道:“父亲,芝兰只是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这无关年纪!是非曲直自有陛下圣裁!”
中容帝指着潘芝兰:“你,过来把话说清楚!”
潘芝兰也跟着跪在凌霜身边,脆声道:“当时我与霜儿还有姐姐在讲话,我站在侧手的位置,正好清楚看到惠宁郡主推了霜儿!只是是发突然,我来不及阻止,霜儿已经不受控往姐姐方向而去!但不是冲撞,而是救护!所有人都看到的,霜儿垫在了姐姐身下,起到了缓冲的作用,为此霜儿还受了伤!”
众人点头,承认凌霜垫在愉贵妃身下和受伤的事实!
潘芝兰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来什么东西,继续道:“姐姐是受了惊吓不假,但是她绝对不是霜儿冲撞而摔倒,也并非自己摔倒的,她踩到了这个!”
手心里赫然躺着一枚红色的珠子!
陈夫人一看,下意识捂了捂手臂。
潘芝兰将手伸向潘家二老爷:“二叔,您认得这是什么吗?”
潘家二老爷犹豫了一下,不是很肯定,但是他觉得这珠子看着眼熟!
潘芝兰又凑到陈夫人跟前:“二婶,您是不是觉得特别眼熟?”
陈夫人慌了,拍开潘芝兰的手:“我不认识,你拿走!快拿走!”
潘芝兰咄咄逼人:“真的不认识吗?”
说着陈夫人都要动手去抢:“你给我!”
潘芝兰侧身,轻松避开了陈夫人的动作:“二婶,不认识你着什么急,抢什么呢?您怎么老捂着胳膊,是不是受伤了,给我们看看您的胳膊好不好?”
说着抓起了陈夫人的手臂,露出了一截手腕,陈夫人腕间的流苏手钏格外抢眼!
那手钏上垂着的红色流苏只剩下一半,那另一半去哪了,不言而喻!
“不是我……不是我!”陈夫人一个劲摇头,做着最后的挣扎,“是惠宁郡主!对,就是惠宁郡主推的人!”
中容帝皱着眉:“惠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