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不肯到次卧里去睡,硬是在言静娴的病床边架了一个小床。
而那间护理间是要由护士来用的,最后就那样糊里糊涂又自然而然的,言忘书和湛璟烨再次躺到了一张床上。
已经过了深夜的十一点钟,湛璟烨将言忘书搂在怀里,当然,在这种情况之下,湛璟烨绝对不会做他想。
而言忘书这一天有好多时人都似飘在云里雾里一般,所以对于睡在哪儿、又是和湛璟烨睡在一起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概念。
罗杰见言忘书和湛璟烨进了卧室,也不好说些什么。而且他也看出了言忘书和湛璟烨如今的不同。
“睡吧!明天还有一天要忙的。”湛璟烨轻拍着言忘书的后背。
“嗯!”过了许久,言忘书只是轻应了一声。这会儿安静下来,她才有些思绪开始想白天的事,想那个突然闯进她和言静娴生活里来自称为她亲生父亲的人。
“是不是在想那个男人的事?”感觉到言忘书呼吸的不同,湛璟烨知道言忘书是根本睡不着。
“是。本来那个人在我心里没什么感觉,却突然要让我控制不住的要恨上这么一个人,而且……他带给妈妈的,又是那么大的羞辱。”
言忘书这个时候只想倾诉。
“你想我怎么处理他们?”
如果以湛璟烨的本意,他会用最为残酷的手段来处理这样的人渣,不过毕竟这个人给了言忘书生命,虽然是以言忘书所说的,那样一种羞辱的方式。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们之于我不仅仅是陌生人,现在更是一个仇人。”言忘书的声音极冷漠。
“好,我知道了。”言忘书的答案,令湛璟烨十分的舒心。哪怕言忘书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顾忌或是犹豫,他都不好下狠手的处理这个问题。
“夏风说他们现在已经藏起来了吧!”言忘书绝对不想言静娴再受到那些人的第二次伤害。
“小事,即便他们跑到了天涯海角,我一样有办法把他们送到最恐怖的地方去。”那一些跳梁小丑的人物,湛璟烨还真看不到眼里去。
这一夜,言忘书并没有拒绝湛璟烨的怀抱,在这个怀抱里,她才不会觉得那么冷,才会多少安心一些。
……
第二天,言忘书早早的就把湛璟烨劝了回去,他是一国的总统,言忘书深知他肩上的重担,而且就算是他留在这里,对于言静娴的病情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湛璟烨见言忘书坚持,而且他留在这里的确是没什么太多的作用,便点头回了总统府。
回到总统府的湛璟烨,快速洗漱后,直接去了后府。
“你怎么舍得回来了,不留在医院照顾你那尊敬的岳母大人了!”湛老夫人满嘴的酸意,在她的记忆里,湛璟烨好像连她这个母亲都从没如此的照顾过。
“您的信息掌握的倒是灵通。
那么请问尊敬的湛老夫人,您把胡家那些人藏到哪里去了呢?”
湛璟烨的语气里满满的嘲讽。
“我……我掌握些信息怎么了?不然我儿子去给了那贫贱的女人做上门女婿我都不知道。
自从那个丑女人进了府,你还真是连点面子和尊严都不要了,非要和那样的女人混在一起。
我们湛家的面子、整个大盛国的脸面都被你快败光了,你知道不知道?
现在好,那个丑女人的妈成了一个彻底的疯子,你说你如果还和那样的一个女人混在一起,得让全世界的人怎么看你的笑话。
你可是堂堂的总……”
“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有那样一个疯子母亲。
她即便真是一个疯子,也是一个受人尊敬和佩服的疯子,因为她可以为她的女儿遮风挡雨,甚至可以为她自己的女儿舍命。
而您呢?我就想知道,您除了自己,心里可还有别人?
连我和璟炀这样的您的亲生骨肉您都放不到心里去,连我爸爸用命来爱您的人,您都产生不了半丝的感动,您还有什么资格去品评那样一位高尚的母亲。
所以,以后请不要以一位高高在上的母亲的资格来要求我和璟炀,那对您来说其实就是一种嘲讽。
还有,如果言忘书的母亲真如您所说成了疯子,那么您就是那个直接的凶手,不知您的心是否能够安宁。”
这一次,湛璟烨更是不留半点的情面,直接抢断湛老夫人的话,说出的话,句句含刀刺骨。
“你……你……你竟然敢用这样的话来说我?
湛璟烨,如果你父亲还活着的话,他听到你用这种话来说我,他一定会打死你的。
你竟然为了那样一个不堪的丑女人,来羞辱你自己的亲生母亲。
湛璟烨,你简直大逆不道!”
湛老夫人气的脸色发青,指着湛璟烨,连声音都是抖的。
“正是因为爸爸对您这样无原则的娇纵,才使得您觉得我们所有人对您的好和顺从都成了理所应当,所有人都得按照您的意志去行才算正常。
才让您即便害死了爸爸,却没有一点点的愧疚之心。
不但没有愧疚之心,还变本加厉的要完全的支配我和璟炀。
同样是身为母亲,我一点都不明白的是,您为什么和别人的母亲就这样的天壤之别。
连老虎、豺狼对自己的孩子都有舔犊之情,而您怎么却对璟炀我们俩人连一点点的慈爱之心都没有呢?
算了,这些话对您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您把胡家人交出来吧!”
面对着湛老夫人,湛璟烨突然生出一种无力。
“不是我害死的你父亲,不是我!
那天我没有让他去找我,是他一定要跟踪我,是他非得自己驾车去找我,我根本就没想到他会去找我。
这事不怪我,我也不想的,我从没想过要让他死。”
湛老夫人尖声叫嚷着,一向看起来从容优雅的人,这一刻终于失控。
“难道不是因为爸爸知道您要去见您那位旧情人,担心您不管不顾的跟那个人一走了之,所以才开着车去找的?
您说这不关您的事,和您没有任何的关系?”
既然纸已经捅破,湛璟烨也不再顾忌那么多,这件事,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就想当面质问湛老夫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