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号和江小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交情,只是江小号从小就是个控制欲十足的小孩儿,对于标记上他名字的东西那就是寸地不让,第一个被他印上标记的就是温小号。
温小号从小就是个甜甜的姑娘,见人先带了三分笑,喊人的时候小嗓音里头像是裹了一层糖浆似的,是整个大院里最招人疼的姑娘。
可这姑娘长着长着就被大魔王给啃了,旁人都看得出江小号这小子不怀好意,可偏偏这姑娘不知道,傻乎乎地跟着人后头叫哥哥,叫着叫着就变了味儿,从单纯的哥哥变成了她朝思暮想的情哥哥。
最后蹦跶着试图伸手够着他,直到和他上了一所大学,进了同一个专业,成了他的学妹,才被大魔王给一爪子彻底盖上自己印记。
这点儿渊源除了青梅竹马这个设定是温却鱼在四千字里头写到的,其余的全是系统给后补上去的,温却鱼听着听着又觉得其实和她不太一样。
江有汜可不是什么大魔王,她也不是什么软软甜甜的小姑娘。
硬要扯上什么关系的话,温却鱼觉得她应该是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而江有汜就是那个正义感爆棚去拯救小红帽的猎人。
看着挺冷漠、挺凶,其实比谁都有正义感。
而她不同。
温却鱼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江小号提议道,“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
江小号缓缓转过脸,看着她。
合作两个字乍一说出来听着挺酷。
但真要落实起来,也是个大工程,首先得要有方案,其次要有政策,最后要有人员。
目前除了最后一个,两个都没有。
江小号不愧是在研究员里当领导的,他将自己掌握到的东西梳理了一边之后,在温却鱼带来的白纸上画了一个树状图。
温却鱼看了眼,随口夸赞了句,“树枝画得挺笔直。”
江小号一哽,要不是现在完全没心思去搭理她,估计就怼出口了,他很平静地在上头都写了字,笔迹端正,手腕却无力地一字一颤。
“既然你能和她长得一模一样,那一定也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存在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在研究院里面做着我应该做的事?”
温却鱼意味不明地发出一声唔,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呵,看来还真是,”江小号轻笑一声,“研究院里你上回也去过了,我只提醒你一件事,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罗宇,如果罗宇没了,楼下那些人就全都完了,我也绝不会再配合你。”
“罗宇这么重要?”温却鱼有些疑惑。
“他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你说呢?”
那确实挺重要。
温却鱼记下笔记,将掌握到的信息重新整理了一遍,突然没头没尾地问。
“那为什么你之前对罗宇那么冷漠?他被欺负了都不管不问甚至纵容其他人的态度?”
这件事她竟然介意到现在,江小号垂眸,回答得很简洁。
“你能因为权势让其余人都不讨厌他?”
“......”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但愿那个人也别那么蠢的想去管这件事,不然——”
江小号眯了眯眼,说话的声音很轻。
“他可就要露馅了。”
——
研究院里人影稀疏,正值吃饭的时间,平时看起来挺尽职尽责的人一听见铃响,就跟耗子见着猫似的,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江有汜靠在椅背上,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
他来了不过一天,已经初步掌握了研究院里的情况,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倒也没多复杂,里头的人一个个看起来都挺直接的,有什么全写在了脸上。
尤其是那个宋遵和陈谦就跟两儿二货似的,平时说话一个逗哏一个捧哏,给个快板能当场赚他个几百万。
开个会不到十分钟,有五分钟的内容能歪到花样内涵罗宇身上,而罗宇也是个实在人,看起来是个受气包也还真的就是个受气包,一点儿都不掺假,被欺负成那样了都只会低着脑袋连连点头。
可这些,江有汜都不能管。
不露馅最好的方式就是少说,他但愿温却鱼笔下的他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窗外蓝天白云,屋内空气清新,一个小小的白色机器人在桌面上动作笨拙地跳着舞,嘴里一启一合地往外吐着字。
“江少爷,您一点儿都不担心温温吗?”
江有汜抬手将小机器人往边上挪了挪,没想搭理它。
机器人毫不泄气,再接再厉道,“如果您按照我说的做,我就可以给您一点儿提示哦~”
依旧是沉默。
变身为机器人的音效突然就有点儿颓,每次来干这种事儿的人都是它,在临出发前,它就试图告诉小七了,江少爷压根就不会是那种会听从别人意思走的人。
可小七不同意,一个眼刀扫过来,它就乖乖地变成了一个小机器人。
“温温那边儿目前丧尸的异变程度已经达到80%了哦,再有20%的话底下那些人可全部都要变成丧尸啦,到时候一个咬一个的,整个医院都活不了!”
江有汜抬眸看了它一眼,音效顿时被鼓舞到。
“您也担心了对不对?您听我的,您现在去消防通道那里,阻止一场暴力事件,我就给您和温温通话的权利怎么样?”
小七说温却鱼是江有汜的软肋,将温却鱼一个人放在危险阵地里,江有汜无论看上去多冷漠都不会舍得坐视不理。
软肋不软肋的,音效不太懂这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小七竟然说的那么有道理,那肯定都是对的,它只需要百分百相信小七做出的所有决定,然后照做就行了。
消防通道里传来一阵机械地嗡鸣声,这种声响江有汜十分熟悉。
是剃须刀正在工作时发出的声音,他刚推开门,就听见一阵哄笑声。
“嗳嗳嗳,小凤凰你躲什么啊?坐好了,你不喜欢哥哥给你换的发型吗?我看着挺好看的啊!”
“瞧瞧,瞧瞧你又乱动了,这力道就控制不好了呀,看,这边儿就多剃了,现在不对称了可怎么办呢?嗯?别人看出来了,你是不是会告状了?”
在嗡鸣声中,一道小小的声音带着颤地传来,他话里带着些哭腔和妥协。
他说,“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