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家人全部让开后,苏槿快步走了过去,许是王凤吃人的眼神,对着石家人道:“谢谢。”
石原憨厚的回了一句,“小事。”
突然想起什么,又道:“东家让我给你带句话,说盒子可能会最近两天送来。”
“好,那我就先走了。”
苏槿点了点头。
一旁的石临沂视线忍不住就落到了她的身上,女子明眸如水,唇红齿白,皮肤虽不算白皙,但也不黄了。
她似乎比之间大方了许多,周身散发着素雅淡然的气息,就好像田梗上怒放野菊花。
王凤一直瞅着他,见他的眼珠子都快都落到苏槿身上,顿时气不打出一出来,使了劲挣脱了石潇氏的手,抬巴掌就朝苏槿打去,“你这个狐媚妖子!不要脸!”
石临沂第一反应就挡了上去,那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他的背上,蓦地背火辣辣的疼,不敢想象这一巴掌打在苏槿脸上会是什么样子。
一向不怎么生气的他,突然震怒道:“王凤,你别太过分了!”
从成亲以来,她没一天不吵,他不想跟她计较。
可她却越发离谱,当着全家的面,要他承认和苏槿没什么关系。
现在又在外面闹,他有些烦了。
头一次见他发火,王凤先是被吓愣了,但反应过来心里就越来越不得劲了,她指着他的鼻子道:“我过分,我怎么过分,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女人,不是这个贱人!你不帮着我就算了,你还凶我。”
说着又指着他身后的苏槿道:“这个贱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左一口右一口贱人,石临沂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一把将她的手扯下来,低声警告道:“王凤!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石临沂你今个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王凤冲着他怒吼道。
苏槿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并不想跟王凤争执。
这事闹大了两家的脸面都不好看,石家不在乎,她在乎,因为家里有个读书人。
下一秒,她转身抬脚就走。
“你给我站住!被我戳破了,你就心虚了,苏槿你这个烂货,自己嫁得不如意,就到处勾三搭四,你不要脸。”
王凤使劲的想挣脱石临沂的手,却始终没有挣脱掉。
苏槿脸色徒然一冷,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冷冽道:“我若真不要脸,你还有现在吗?”
四周一片安静,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反驳。
只听见她又道:“我何时说过我嫁的不如意?我家云清长得俊,又能干,还会体贴人,你有吗?”
她冷冷的瞥了王凤一眼,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随后转身离去了。
王凤看着她的背影,气得都不知说什么话了,没过一会,她脸就憋得涨红了。
这不要脸的贱人!!!
石临沂神情恍惚了一下,甩开了她的手,冷声道:“我想起镇上还有事,我先走了,最近不回家了。”说完大步就走了。
“临沂!”
王凤想去追,结果被石潇氏扯住了,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跺了跺脚。
石老头子冷眼看着她,当初家里人有多欢喜她进门,如今就有多厌恶,早知道还不如苏家的丫头,至少能干。
他呵斥了一声,“马上都快午时了,还不快上山!”
……
这边,石临沂大步追上了苏槿,与她并肩而行,“苏儿,对不起。”
“石家大哥,你喊我苏槿就是,或者喊我一声云清媳妇也成。”
苏槿柳眉轻蹙,往旁边走了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这话中的生份已经很明显了,石临沂脚顿了一下,眼里闪过苦涩,“我只是想问你身子好些了吗?有银钱看病吗?”
苏槿停下脚步,杏眸看着他,他眼里的深情尽显。
她觉得对于原身来说有些嘲讽,当初他要是执意非原身不娶,石家人肯定会同意原身进门。
她声音冷了下来,“当初不肯娶我的人是你,如今再说这些有何意义?”
“你成家了,我也嫁人了,应该懂得各自安好,谁也不要打扰谁。”
“何况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苏槿,不会对你再有什么心思。”
男子脸色瞬间苍白了,唇无力的蠕动了两下,“我要是说我后悔了呢?”说着眼眶渐渐地红了。
苏槿瞥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没什么波澜,世上没有后悔药,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至于悔意,原身已经看不见了。
这时,一道熟悉温润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沉寂的气氛,“槿儿。”
只见男子远远又来,一身粗布短打,但也没有掩盖住他俊美的模样,以及儒雅的书生气息。
“云清。”
原本冷冽着脸的苏槿,眉眼弯弯,眼里仿佛盛满了柔软的碎光。
石临沂这一刻才意识到苏槿说的话也许并不是气话。
她喜欢她面前的男人。
因为以前苏槿看他时,也是如此。
盛满了柔软的碎光,如同黑夜之中璀璨的星辰。
祁云清走过来,大手直接揽着她的腰,颇有宣誓主权的意味。
他抬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丝,“怎么去了这么久。”
“地里有事就耽搁了一会。”
苏槿感受到腰间收紧的手,就知道他吃醋了。
祁云清“嗯”了一声,随后看向石临沂,佯作不知问道:“石兄,后悔什么了?”
“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石临沂的身影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祁云清抿了抿唇,低头看着苏槿,“以后不许独自见他。”
“好。”
苏槿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的苏家
苏汉跪在地上,抓着苏强的袖子,哀求道:“爹,我想喝酒。”
“茅屎坑里去喝尿吧!”
苏强一把甩开了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道:“都是你这个孽子,败光了家里的银钱,害得你三弟一大把年纪了亲都没说!”
说到这里,实在气不过,反手对着苏汉的后脑一掌,恶狠狠道:“要喝自己去想法子。”
苏汉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嘀咕了一句,“爹,我能有啥子法子嘛,三弟走的时候说了要我安分点,否则回来就要砍了我的手。”
因为苏宁氏的事,他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敢跟苏峰提要喝酒。
好不容易等苏峰走了,他才大着胆子找苏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