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你不用担心我和云清,我们都这么大个人了,再说了家里也没啥事,用不着娘。”
“你们就和娘好好待上些日子,左右这几日我们还会来锦河村办些事情,娘一个人在家,我和云清也不放心。”苏槿笑着缓和气氛道。
李白氏明白她的意思,连忙顺着她的话笑道:“那行,我和你阿公就怕你们家里忙不过了,既然没啥事,荷儿就在这里多待些时间,陪我们俩老头磕叨磕叨。”
闻言,李长松暗自瞥了一眼李荷,心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了。
用过了午饭,再待着了一会,天色已经不早了,不能再耽误了,不然回村怕是天都黑了。
苏槿和祁云清就起身道别走了。
李长松等人把两人送到了村口,李白氏硬塞了许多干番薯条,以及自家种的葵花籽给苏槿。
苏槿也没拒绝,笑着接下了,随后看了李长松一眼,耐心嘱咐道:“阿公不要太劳累了,吃食这些尽量清淡,切不要贪酒。”
“不用管我,我这么大个人了,你和云清照顾好自己就是。”
李长松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这丫头大概是知道了他的病情。
苏槿闻言也未在说什么了,她相信李长松心里有个分寸,而且还有李白氏的照看,随后便提起衣裙靠着云清的掺扶上了驴车。
祁云清紧跟着跨了上来,然后坐在她的旁边,抬手揽住她的腰,温声对着李家人道:“走了。”
路上
苏槿沉思半响,最后还是把李长松生病的严重性告诉了祁云清。
祁云清得知后,神色面色看不出有何异样,他仅“嗯”了一声,便没有再问什么。
她知道他不是不在乎,只是习惯了将事情压在心底,她心叹了一声,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
回到村子已到了黄昏时刻,天色还没黑。
还没打开家门,就听见鸡群“咯咯咯”嘈杂的乱叫。
苏槿从怀里掏出钥匙,刚打开门,突然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飞来,她连忙往身旁躲了一下。
于此同时祁云清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护在怀里,“没事吧?”
“没事。”
苏槿从他怀里出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老母鸡,转头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鸡圈,其他的鸡都呆在鸡圈里,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猛啄栅栏。
看来是饿慌了。
“云清,你去抓把米先喂给鸡吃,我去把母鸡赶回来。”
“我去。”
祁云清见她站稳了才松开了手,朝母鸡大步走去。
苏槿就进了厨房,抓了两把米和糠用一点水混在一起再喂给鸡吃。
还没放下,有些鸡仔急着扑腾了起来,苏槿措不及防手被啄了一下。
唯恐再被啄,她直接将碗丢下,顿时鸡群就围着碗啄了起来。
她抬手看了一眼,被啄的地方泛红破皮了,依稀能瞧见血印子。
“怎么了?”
这时,祁云清提着鸡走了进来,瞧见苏槿的动作,步子迈得更大了,随后将母鸡丢在了鸡圈。
“没事。”苏槿连忙放下手,安抚的笑了一下。
祁云清却不信,直接抬起她的手,触及她手背有一处泛红,还破了皮。
他蹙了蹙眉头,瞥了一眼吃得正欢的鸡群,眼神沉了沉。
他动了杀鸡的念头了。
很快,他收回视线,随即一言不发将苏槿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往主屋而去。
苏槿下意识手就抱上了他的脖子,随后有些哭笑不得,她只是被啄了一下手,又不是断了腿。
而且只是一点可以忽略的小伤。
“云清,我没事,不疼。”
祁云清似乎没听见,将她放在了凳子上,温声嘱咐道:“老实坐着。”
随后快步转身走到了墙角的红木漆柜子,翻找东西,过了一会提着一壶白酒和外伤药粉过来。
家里寻常会用到药,苏槿早在过年前就准备好了,就怕雪封路,到时候出个什么毛病,没法子。
苏槿道:“云清,我真的没事,别浪费药了。”
这药粉一点都不便宜,一小瓶就花了一两银子左右。
“坐好。”
祁云清抬起她的手,先用白酒清洗了一下伤口,再倒了药粉敷上。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拿了一件外衣搭在苏槿的身上,将脖子那颗扣子扣上,谨防掉落。
他温声道:“家里没有菜,我做疙瘩汤,好吗?”
苏槿拢了拢衣裳,“云清,我跟你一起去。”
见他唇微张,她又道:“我一个人待在屋子也没趣。”
“好。”
祁云清应了。
两人去了厨房,祁云清将火升了起来,等熏烟褪去了一些,不呛人了,才让苏槿坐在灶门口。
看着他挽着手袖,熟练的和面,苏槿想到什么,同他扯话,“云清,二月份你就要县试了,需要备什么东西吗?”
“不用,笔墨这些都有。”
祁云清额前一缕发丝落了下来,遮挡了许些轮廓,整张脸显得异常柔和。
火光之下,竟有几分神仙下凡的烟火气息。
她希望以后的孩子都照着祁云清长。
一时看就多看了一会,突然男子抬起头,她猛的撞进男子幽暗的瞳孔之中,似乎还瞧见了一缕火光中倒映着女子呆愣的面容。
“嗯?”
祁云清见她目光有些愣神,温声又道:“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苏槿没有被抓包的慌乱感,促狭道:“我瞧着云清越发俊逸了,怪不得村里的小姑娘都想嫁你。”
女子笑容灿烂,有些刺眼。
祁云清幽深的眸子微微眯上,狭长的眼尾因此上扬了一些,透露出许些深意,低沉的声音夹着一丝危险意味,“是吗?”
旁的妇人巴不得把自家男人看严,她倒好,拿着其他女子和他混为一谈。
思及这里,他眉头皱了起来,瞧着苏槿的眼神越发幽暗。
清晰瞧见他神色的变化,苏槿感受到一些危险,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识相的没有再说这个话题了。
她视线落在锅中沸腾的水,转移道:“云清水开了。”
他再看了她半响,“下次这种胡话不要再说,否则……”话说到这里,便停下了。
但苏槿明白他后面未说完的警告是关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