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天气热,再加上怀着身子,苏槿都呆在家里,没事陪着祁云清看书抄书,偶尔画些图纸。
还不知大黄下了崽,怪不得这段时间圆子没有出去疯跑了,大黄也没有来小祁家找圆子了。
突然想到什么,该不会是圆子撒的种吧,苏槿对着任老婆子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虚,“任阿奶,小狗长什么样子。”
“跟它妈一个模子,黄的。”任老婆子的语气有几分怨念。
村里几乎都是黄狗,根本找不出是谁家公狗做的孽,总不能一家一家的追问吧。
太扯了。
苏槿低“咳”一声,问道:“任阿奶家里还有几只小狗?”
之前也想再买几条狗,看山头和院子。
“还是四只,今年这种情况,自家都喂不饱,还有谁家会要?”
任老婆子抹了一下嘴角的汗水,扇了扇风,“云清媳妇问这话是想要喂狗吗?”
苏槿不好意思说她怀疑是圆子的种,只点了点头,“嗯,想喂来照山头,任阿奶多少银钱一只,我全要了。”
任老婆子神情一喜,随即连忙摆了摆手,“要什么银钱,刚才我和你任阿爷还在说要是没人要,就打算明天把狗丢在丫子口,看隔壁村有没有谁家捡起去养。”
“四只小狗长得乖,团团胖胖,我家孙子、孙女喜欢得紧,要不是天旱,自家就养着了。”
“任阿奶还是说个价吧,你们喂大黄也用了饭菜这些。”苏槿笑着道。
任老婆子看了任老头子一眼,半响后,任老头子笑呵呵道:“云清媳妇给四文铜钱就是,意思意思一下。”
四文铜钱跟白送差不多,只是说出去小祁家用铜钱买了。
苏槿也没说什么,但心里寻思着等会给四十文。
任家就在附近,就跟着任家老两口去任家了。
任老婆子把四只小狗抱了出来,放在房廊阴凉处,估计不足月份,还有些小,但跟任老婆子说的一样,团胖。
任家借了她一个小竹篮,将狗放在了里面,大黄察觉什么,冲着她“嗷嗷嗷”的叫。
任老婆子怕它把苏槿咬了,让任老头子拿绳子把它套着。
任家的小孩们知道任老婆子要把小狗给她,一个个睁着大眼睛不舍,最小的男娃,大概五六岁,抱着任老婆子哭。
“阿奶,我要小狗狗。”
任老婆子连忙抱着他,哄道:“孙孙乖,家里养不活这么多狗,听话,等会阿奶把麦芽糖给你吃。”
“我不要,我要狗狗。”男娃瘪着嘴哭嚎。
“老二家的,把宝儿抱进去。”任老婆子喊了一声,很快有个妇人家出来抱着男孩回屋了。
苏槿硬给了任家四十文铜钱,随后带着两孩子出了任家,苏樱自告奋勇提着篮子,苏溪围在旁边时不时摸着小狗的脑袋。
去魏家买了肉,三人就回小祁家了,因为苏槿走得慢,回到小祁家已经是两刻钟后了。
她掏出钥匙开了院门,圆子就冲了过来,许是闻到陌生的狗味,顿时呲牙的“嗷嗷嗷”,一下想左跳,一下向右跳,有几分滑稽。
苏槿没好气的轻轻踢了它一下,“吼什么,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小狗放在地上,被吓得不敢动弹,拱成一小团。
苏溪仰头,天真道:“阿姐,圆子干了什么好事?”
苏樱也是一副不懂的望着她。
“咳。”苏槿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转移话题,“没什么好事,小溪和小樱把小狗抱紧堂屋吧,阿姐去给它们弄点饭菜。”
两个孩子性子单纯也没有追问,一人抱着两条狗进堂屋了。
甑子还有点冷饭,想着等会要煮新鲜饭,索性刮干净了,苏槿拿了两个土碗盛后,用米汤泡着,就端去了堂屋。
陌生的环境小狗有些怕,哆嗦的缩成一团,小声“嗷嗷嗷”的叫,苏槿将站在门口呲牙的圆子赶远。
没一会,小狗们小心翼翼的舔着米汤,时不时“嗷”一声,瞧着很可爱。
两个孩子蹲在旁边,很喜欢的样子,苏槿也没管她们,拿了一些零嘴放在桌子,同她们说了一声,就去厨房了。
考虑到苏汉的饭量,苏槿特地多舀了两碗米,刚掺水进大钵里。
苏樱走了进来,苏槿看了一眼,笑问道道:“小樱渴了?”说着就准备舀水给她喝。
“阿姐,我不渴,我来烧火。”
苏樱摇了摇头,坐在灶门口就准开始烧火。
“出去玩吧,阿姐一个人在厨房就可以了。”苏槿挽起袖子,细细开始淘米。
“阿姐,我帮你。”
苏樱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松毛,手脚麻利的塞了一把黄豆梗子进去,顿时灶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她又塞了两块柴。
见状,苏槿也没说什么了,打量了她几眼,脸颊比以前有肉,皮肤微黄,一看就知道是被晒黑了。
听苏赵氏说苏强又给了苏汉一亩地不过为了防止之前的事情发生地契依旧在苏强手里捏着。
上个月苏汉脚受伤了,苏北在建房子,地里的活是苏宁氏和苏樱在做。
她收回视线,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小樱,她对你好吗?”
顿时苏樱抬头咧着嘴笑,“娘对我很好,还给我做了一件新衣裳,娘也给阿姐做了一件,不过还没做好。”
见她是发自内心的笑,苏槿心里欣慰,笑道:“好就成,有什么事要给阿姐说,阿姐平日在家,你想过来玩就过来玩,你祁婶婶和姐夫不会说什么。”
她能感觉到苏樱和苏北的顾虑,几乎很少来小祁家,对此她说过很多次了,但似乎还是没什么用。
“阿姐,我知道。”苏樱乖巧的点了点头。
苏槿轻叹了一声,“你现在跟阿姐这样生分了,阿姐不喊你,你就不来,人家小溪时不时的还会来陪阿姐玩。”
“是不是阿姐哪得罪你和哥哥了?”
说着将米淘进了锅里。
“我没有跟阿姐生分,阿姐也没得罪我跟哥哥。”
苏樱慌忙又解释,“我只是怕给阿姐带来麻烦,村里有人……有人说我和哥哥靠着阿姐,迟早姐夫会说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