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强吼了一声,“你们想干什么!小兔崽子些!”他走进才看见俏俏的衣裳都烂了,气得都想打人,他也确实这样做了,一把推了最前面的丫头。
大人的力气小孩怎么受得住,顿时摔到了地上,“哇……”
祁姝一直忍着没哭,看见他来了,扑到他的脚边,“曾阿公,呜呜……她们抢我的花花。”
苏强心肝都疼了,弯腰抱起她,一向不会哄人的他,声音压了很低,“别哭了,俏俏,曾阿公在这里。”
苏辉也抱着他的腿哭,“阿爷,她们欺负我们。”
苏强瞪着那几个臭丫头,“哪家的兔崽子,想死啊!”
那几个毕竟是孩子,被大人一推一喊都吓到了,一个个开始冒眼泪。
随后而来的苏贾氏,看见祁姝哭成个泪人,心疼死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俏俏乖,别哭了。”
祁姝抽泣,“曾……阿奶,我要娘。”
……
苏槿得信来时,苏强正跟别人吵架,几个孩子哭得稀里哗啦。
走进看见祁姝脸上的红印,她抿紧了唇,从苏贾氏手里接过她,“俏俏,怎么了?”
“娘……呜呜”祁姝抱着她的脖子哭得很大声了。
祁姝很少哭,除非受了很大的委屈。
苏槿神情闪过一丝心疼,拍了拍她的背,“有没有哪里疼?”
“脸脸……疼。”祁姝小手指着脸颊,可怜巴巴道。
苏槿细细看了一眼,伤口不深,但小孩子的皮肤本就嫩,伤口这些就很敏感。
她轻轻吹了几下,“娘吹吹。”
“娘,她们抢我花花,把我头发都扯痛了……呜呜……”祁姝指着那群五六岁的丫头,委屈巴巴道。
闻言,苏槿伸手翻了她的头发,没有伤口,松了一口气,随后看向那几个孩子,她认得这几家人,大人都还算憨实。
这几家人知道事情真相后,自知理亏,拉着孩子都道了歉,还主动说了要陪医药费和花钱。
如此,苏槿也不好再追究,只说了几句,便抱着俏俏回家了。
苏强跟在她的身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苏槿自然是注意到了,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停下脚步,轻笑道:“阿爷别多想,没怪你,我还要谢谢阿爷护着俏俏呢。”
她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种事跟苏强没什么关系,小孩子们玩难免要起冲突的时候。
苏强松了一口气,还是解释了一句,“我以为没事,就去地里摘瓜了。”
苏槿莞尔一笑,“阿爷,你对俏俏的好,我都知道,阿爷你们等会来吃饭吧,我做烤鱼来吃。”
……
回到家,苏槿用何许氏给的药膏给祁姝抹了,再给她换了一身衣裳。
苏槿见她眼睛都哭肿了,心疼不已,低头亲了她一口,嘱咐道:“下次就跟小舅舅们在这里玩。”
祁姝抱着她的腰,乖乖的点头,“娘,她们坏坏。”
“娘知道她们坏坏,所以俏俏不能像她们一样。”
苏槿摸了摸她的脑袋又道:“不过别人欺负你,你也不要怕,娘和爹爹都会保护你。”
说着她抱着祁姝坐下,“俏俏要学会明辨善恶,你还小可能不明白,娘这么跟你说,俏俏觉得那几个姐姐坏不坏?”
“坏!她们扯我花花,还打我跟小舅舅门。”祁姝毫不犹豫的就点头。
苏槿摸了摸她的脑袋,“这就是不好的,俏俏会不会学?”
“不会,她们太坏了,”祁姝稚嫩的声音。
“娘平时凶你,你觉得娘坏不坏?”苏槿问道。
“不坏,娘一点都不坏,娘是为了我好。”祁姝很认真道。
“为什幺娘不坏,她们坏,就是因为娘是为你好,俏俏明白吗?”苏槿耐心的跟她讲这些道理。
祁姝睁着大眼睛点头,“知道,娘,是不是谁对俏俏好,俏俏就对谁好,谁对俏俏不好,俏俏就不对谁好。”
“嗯,就是这样的。”苏槿低头亲了她脸颊一下,祁姝其实比一般孩子要聪明一些。
……
接下来好几天,苏槿都没有歇气,忙着猪场和香水的事情,期间还去了一趟锦河村的宝菇山。
种植的菊花已经完全盛开了,让人摘了过后,就开始蒸香水,十几口大锅蒸着,原本就热的天气更热了。
在蒸房待久了,苏槿感觉自己有些缺氧了,赶紧出去透口气,靠着门口,用袖子扇风。
刚准备抬眸,就听见一阵吼声,“臭丫头,把老子的俏俏还给老子。”
苏槿眉心跳了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她抬起头发现,苏汉的身后还跟得有人,慕枫。
她柳眉微凝,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俏俏在楼上玩。”
苏汉“哼”了一声,直径的往楼上走,大嗓门还喊着:“俏俏,阿公回来了!”
随即响起四道声音,“阿公!”
“大伯。”
“大伯。”
“阿爷。”
“哎。”苏汉傻里傻气的回应了。
苏槿擦了汗,带着慕枫进了堂屋,给他倒了一碗凉水,“家里忙,就没备茶。”
慕枫坐下后,抬起那个土碗喝了一口水,菊花的味道。
他喝了几口,直接道明来意,“你爹当人靶子了。”
“什么意思?”苏槿面色一凝。
“你爹的木料作坊的后面就是那些人的某一处藏身地。”
这就是慕枫走这一趟的缘故,如果他就这样将那些人暴露出来,苏槿的爹逃不脱嫌疑,就算他确实没有,凭着天家的谨慎,苏汉也活不了。
苏汉的木料作坊在县城边缘,当初怕做木工打扰别人,刻意买偏了一些。
苏槿抿紧了唇,似乎苏汉之前发过牢骚,说木料作坊后面搬了一家人来,晚上吵得要死。
她以为是很正常的事,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事真是如此,唯一的法子是苏汉去官府举报,但怕就怕在官府还没把人抓着,苏汉被人杀害了。
“三皇子要什么条件才能帮我?”
慕枫抬眸看了她一眼,果然是聪明人,他抿了抿唇,“条件到没有,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人情两个字说起轻巧,还着可就难了。
苏槿这次没有像以往一样慎重考虑,而是直接点了头。
除了慕枫,怕是也没别人能帮苏汉。
慕枫倒是有些诧异,她这种谨慎的性子,竟然就答应了。
亲情?
他低嗤了一声有些不屑,但心里却有种怪异的感觉,似乎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