鳍穹之王果然给力,鲸鱼一般的形态没有改变,但却已经变得又薄又宽了,像是被压薄了的巨型鲸鱼毯子。
秦愿又控制着它召唤出十几只鳍穹,各个都变成了又薄又宽的鲸鱼毛毯,只是它们都比鳍穹之王小了好大圈。
把所有人安排上了鳍穹的背上,秦愿独自坐在鳍穹之王的身上,他们身边还有五六只没载人的鳍穹。
秦愿一边搜索其他区域受困的民众,一边费神地控制着鳍穹之王。再次救出几波人后,旁边鳍穹的背上都载满了人。他暗自庆幸艾菱是在边陲,进攻那里的黑暗兽不算太多,她带着的人暂时也能控制的住。
二十张鲸鱼飞毯平稳地飞行在半空中,由于云雾很浓,再加上这些鳍穹都是银灰色的,便都隐藏在了半空中,看不真切了。这要是天空晴朗,地面上的人一定会被这阵仗吓个半死。
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身后,距离自己有好几米远的西界的民众,大家都在兴奋地交谈着,秦愿深吸了一口气,算是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
“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啊,怎么能织出这么好的地毯啊?”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妈在后面高声问道。
秦愿扯了扯嘴角,什么叫织地毯,什么年代了还人工织布?难道自己长得很像是织女么?
他道:“我是东界校区的学生,这不是地毯,这个是我的战斗兽,叫鳍穹。鳍穹您应该听说过吧?”
大妈摇摇头道:“咋质量这么好,怎么扯都不会坏……”
她说着就伸手在鳍穹的银灰色皮毛上抓了两把,抓得秦愿只觉得心惊肉跳。
自己都没舍得怎么碰的战斗兽宝贝,被这大妈扯得真的就像一块破布一样,靠!
“哎哎哎!干什么啊,好好坐着就行了,怎么还上手啊!我这鳍穹可是凶猛得很,一会儿把你们掀下去可别怪我啊!”秦愿制止道。
“哎呀,不就是一块毯子嘛,我就看一下质量,你紧张什么。”大妈继续抓扯鳍穹的皮毛道,“小伙子,你这样小气可是找不到媳妇儿的哦!”
周围的人放声大笑。
他们是后面才被救出来的人,完全不知道秦愿之前的出色表现,只觉得这个年轻人好欺负。
秦愿扯扯嘴角,弯腰想要找到鳍穹之王的眼睛,想让它给一群人来点刺激的。然而他刚弯下腰就被吓到了,反面的鳍穹黑压压的一片,他仔细一看发现那黑压压的一片竟然是鳍穹的嘴。
那张血盆大口被拉开到无限大,呈现一个扁平状态。要不是鳍穹之王额头上的金色纹路和满口突刺一般的巨齿,秦愿都快要认不出那是它的嘴了。
“卧槽,无情!”
秦愿吐槽了一句,拍拍它道:“辛苦你了,一会儿咱们玩个刺激的游戏怎么样?”
鳍穹黑不溜秋的眼珠子转了几下,像是理解了他的话。
秦愿道:“起!”
呦!
鳍穹之王猛地提起了速度,朝上空冲去,秦愿被吹得龇牙咧嘴。
“下!”
鳍穹之王又猛地落下,在靠近低矮的地面后又开始往上冲去。
一上一下,像玩过山车一样,惊险刺激!
啊!
啊啊!
啊啊啊!
一群人在半空中失声尖叫,鬼哭狼嚎。因为声音太过刺耳,以致于在后面的临行舟在耳机那边关切地慰问发生了什么。
他拍拍鳍穹之王,让它停了下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一群人喘着气惊慌失措地问秦愿。
秦愿捋了捋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道:“没什么,就是刚刚它被抓的有点不舒服,想要挠挠痒。你们没事吧?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还会挠痒,大家一定要抓紧啊!”
一群人被吓得不轻,畏畏缩缩地看着他。
“我、我不抓它了……”之前那个一直抓着鳍穹之王的大妈支支吾吾道。
秦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道,坐个“车”都不安分守己……
远山一座瞭望塔上,周叶庭正眺望着缓慢流动的云层。
那些云层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运动,他思索了一下,瞬间消失在高塔上。
因为载着的人太多了,秦愿没敢让鳍穹的速度提快。一来是不好控制那么多的鳍穹,二来是身后的人也适应不了太快的速度。
身旁的云雾越来越浓郁,一阵狂风刮过后,秦愿突然觉得头皮发麻,大脑深处也隐隐作痛。他心里咯噔一下,皱起眉,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入侵了。
果然还是来了,只是这么快,跟预期差距有点大啊!
身下的鳍穹也隐隐有些不安,整个身体开始左右倾斜。不只是身下的鳍穹之王是这种焦躁的状态,身后一连串的鳍穹都开始躁动不安了。它们不停左晃右晃,像是要极力避开什么。
“老大,咱们的飞毯是怎么了,咋、咋颠簸成这样啊?是遇到强气流了吗?”耳机那边,陆小川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惊慌。
秦愿握紧拳头道:“没事,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东界了……”
“秦愿,你们已经偏离原来的路线了,你是不是出事了?”卢皂白在耳机那边大声喊道。
“你紧张成这样做什么?”卢青弘道,“秦愿?你现在听得到我说话吗?能思考吗?”
这个情况是意料之中的,他早已知道秦愿会因为精神力不够而失去对鳍穹们的精准掌控。但他之前跟秦愿实验过了,控制鳍穹的精神力会在到达东界的上方才会出现不够的情况,眼下距离他们实验的距离还有近一百公里……这,很不正常。
秦愿自己也觉得奇怪,之前测验的时候,自己的控制力明明是差不多够的,现在却提前出现这种状况,真是太奇怪了……
但是不管怎样,他都必须拼死控制住鳍穹们,他身上背的可不是几十条性命,而是整个西界撤离的民众。要是一锅砸在自己手里,那真是太缺德了。
“没事,不就是偏头痛嘛……放心,一会儿就回来。”他故作轻松,汗水却已经浸湿了额前的刘海,脸色也十分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