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瑜被宛南拉着进了屋子,宛南便将他的饭菜端着上了楼,陆风瑜乖乖跟在身后,心情好了许多。
陈大夫冷眼旁观,不由得心下唏嘘。
真是女大不中留,这还没成亲呢,心里眼里就已经看不见别人了。
他伸手摸摸勋南的头,见他没心没肺的只顾喝汤,不由得恨铁不成钢。
宛南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还伸手摸了下汤碗,感受到是温热的,才将碗放下,对陆风瑜说:“瑜哥,快来吃饭呀。”
陆风瑜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走过去,却没有坐下,宛南见他欲言又止,于是问道:“瑜哥是有话要跟我说?”
陆风瑜:“......”
为什么她的表情那么镇定坦荡?倒仿佛他无理取闹一样?
背着自己的未婚夫,去跟别的男人说悄悄话,这种毛病不能惯着,必须纠正!
陆风瑜心里这样想着,便抬头看向宛南。
少女的眼眸澄澈,看着他的目光柔和,仿佛怀着温情,让人一见,心里便不由得软下来。
他板着说,淡淡开口:“没有,你也快去吃饭吧,汤要凉了。”
宛南于是替他关上门,下楼去了。
门一关上,陆风瑜便伸出拳头,无力的锤了一下桌子。
然后,乖乖端起汤碗,准备喝汤,结果就又听到楼下的宛南说道:“俞七,你也没吃饭吧?一起吃吧,不用讲究那些礼节了。”
俞七嘴里说着:“啊?那不合适吧?”
身体却很诚实,几大步就窜过来了。
陆风瑜:“......”
碗里的汤,它突然就不香了!
俞七也确实是饿了,来回奔波于县城与陆家村之间,又忙着去绑架雨蓝,还要威胁恐吓一番,费心费力,一日没用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陈大夫和小南已经吃完,两人跑到另一边的药屋里泡茶喝去了。
屋里便只剩下了宛南和俞七。
还好俞七不算傻到底,知道男女有别,还知道主仆之分,到底没有跟宛南同桌吃饭,只是端了饭菜,跑到廊庑下坐了,埋头开始大口扒饭。
陆风瑜吃饭下来,看到俞七坐在廊庑下,又看到宛南坐在桌子上,边吃饭,还边冲他笑,心里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
宛南将来会是他的妻子,那他的下属,自然也是宛南的下属,与自己的下属说几句话,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不然,倒显的他小气。
陆风瑜觉得自己要大度一些,免得宛南嫌弃他。
他决定放俞七一马,留他一条小命。
陆风瑜缓缓走到廊庑下,眼神冷淡,面无表情,俞七抬头见到大少爷,连忙将嘴里饭菜咽下,站起身来,有些讪讪的:“少爷。”
俞七跟随陆风瑜将近十年,真的是第一次背着他搞事情,有些紧张!
还非常的心虚!
特别是与宛南说话的时候,被陆风瑜撞见了,他现在还特别害怕!
陆风瑜冷漠的点了点头,说:“你明日去县里吧,让俞九过来。”
俞七震惊了,手里的碗筷都差点没拿稳。
“少爷,为什么啊!”俞七想哭。
他的位置终于要被俞九抢走了吗?
俞七苦着张脸,此时哪还有心情吃饭!
陆风瑜并不搭理他,缓缓的走到院子里坐下,拿着温在小火炉上的水壶,就要给自己泡茶。
俞七跟在身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扭扭捏捏的想说话,却又看到陆风瑜自己伸手泡茶,心都凉了。
大少爷连茶都不用他泡了!
他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大少爷不要他了!
当天晚上,俞七就垂头丧气的去到县城,准备找俞五喝一杯,一醉解方愁。
结果俞五听到他的诉苦后,不仅不安慰他,反而嘲笑他说:“我看你如今,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脑子了。”
俞七茫然不解:“此话何意?”
俞五冷笑着说:“因为全新的,没用过。”
俞七:“......”
俞五从小在粮铺里长大,南来北往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几年又跟在俞三身后打下手,管理着大少爷在县城的产业,相比于从小跟在陆风瑜身边俞七来说,他要更懂这些人情世故。
俞七也不算傻,就是单纯。
俞五给俞七分析了大少爷生气的原因,俞七听完就崩溃了。
冤枉啊!打死他都没有想过要跟大少爷抢人啊!
但是现在也没有机会让他解释了。
他只能乖乖呆在县城里,将俞九叫回陆家村去了。
对于俞五来说,俞七能到他身边更好,他正好需要帮手,去查找那妇人的下落。
然而变故总是突如其来。
他们在找那个妇人,却突然发现,陆风霁的人也在找。
而且显然比他们还更急切。
俞七偷偷跑回来跟宛南说这事的时候,宛南便怀疑是那妇人自己逃跑了。
再去找那妇人的丈夫和儿子,竟然发现也消失了。
陆风瑜在县里势利有限,人手没有铺下去,打探消息的渠道自然有限。
上次找黄兰鄞的时候,就因为这个原因没能及时将人抓回来,这次也是一样。
更何况,这次的行动从头至尾都瞒着陆风瑜,能调动的人手和关系,就更加有限。
相比于陆风瑜,陆风霁在县城呆了许多年,打探消息的渠道肯定比陆风瑜更广,连他都找不到,那就真的得另寻他法了。
但是陆风霁既然大费周章的将那妇人救走,那肯定是要好好安置她的,为何那妇人还要从陆风霁那逃出来,就不由得另人深思。
俞七问宛南:“这事要不要跟少爷说?若老爷那边怀疑到少爷,又将少爷叫回去骂怎么办?”
宛南摇头,说:“不会的,你不是说陆风霁的人现在也在找那妇人么?你和俞五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就以陆风霁的名义行事就行,到时候老爷查起来,只会查到陆风霁,这事从头至尾,就跟瑜哥没一点关系。”
俞七:“......”
宛南还说:“如果有必要,出门的时候就将雨蓝带上,露个脸就行,让人确定是二少爷的人就可以。”
俞七:“......”
狠还是女人狠啊,俞七在心中默默的为陆风霁点蜡。
如此又过了两日,突然有一日,有个疯疯癫癫的妇人,披头散发,衣裳破烂,脚上连鞋子都磨破了,仿佛赶了很远的路。
她跑到东山坳的一个小山坡上,当时,东山坳中聚集了大约半个村的村民。
他们都在东山坳的水地里给稻田施肥。
却见一个疯婆子站在山坡上冲他们喊救命。
“有人要杀我,大家快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