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事,与东旭郡主无关,母后不必迁怒东旭郡主。况且,她贵为异国郡主,住在皇宫是客,母后此举,将她关入天牢实为不妥。”焰溟熠明显的袒护着我。
“你非得这般忤逆哀家吗?皇上什么心思,别以为哀家不知。这西黎后宫自有西黎后宫的主,哀家奉劝皇上,趁早收起你的心思,只要有哀家在,这西黎后宫就不会有一个异国郡主的位子。”太后这话,着实有些不留情面,是直白的告诫了焰溟熠,也是直白的告诫了我。
她不会如焰溟熠的意,也不会容下我。
“请太后息怒,太后多虑了,澜汐从未妄想能得这西黎后宫的一席之地,太后放心,上次之言澜汐谨记于心,澜汐会离开。”我表明态度,没有去看焰溟熠是何眼色。
“东旭郡主如此最好。这天牢思过,郡主本该受上几日,既然皇上都将你接出来了,此事也罢了,还请东旭郡主日后认清自己的位置,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回宫去吧!”太后眼神犀利,言语生硬如铁,显然怒意未消。
“多谢太后宽量,赦免澜汐之罪,澜汐告退。”
我离开,走过林千舞身边,略微停顿,她浅浅一笑。关于我与焰溟熠之事,她或多或少应该听闻了些,目光中却未有波动,永远像一个无风的湖水,平静到淡然。
走回桃华宫,夏歌与晓菁在门处度步,举足不安的张望,显然是盼着我出现,见我身影,欣喜的迎上来。
“郡主,你回来了,可担心死夏歌了。”
“郡主可算回来了。”
两人担忧之色发自内心。
“对不起,让你们担忧了,你们还好吧!太后有没有为难你们。”我谦言。
“郡主无需道歉,担忧郡主是应该,太后未有为难我们。”夏歌出言。
“没有为难就好。”我简单一言,走入桃华宫,白白蹦蹦跳跳的扑了来,我顺势将它抱起。
“郡主饿了吧!晓菁这就去备早膳。”
“不太饿,就是昨夜在干草上睡了一宿,身上不太舒服,去备水,我要沐浴换衣。”
“是,晓菁这就去命人备水。”
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裙,整个人都轻快许多。
我入住桃华宫以来,串门子的人唯有林千舞。
时隔两日中午,我落住的桃华宫终于迎来第二位串门子的人。
沐凝霜随母入宫拜见太后,她母亲与太后家常,她便跑来我的桃华宫串了回门子。
我用焰溟城打趣她,充满乐趣的闲聊许时,她闪动着眼睛,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问我,“澜汐郡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如果你有喜欢的男子,最想收到男子什么礼物。”
“自然是鲜花,女孩子,没人不喜欢鲜花。”我随口回。
不多时,有婢女寻来,说夫人要出宫回府了,让沐凝霜快些去。她起身离开,踏出院门时,回头对我别有深意一笑。
那夜,焰溟熠借着酒劲表白,被我刺激了,本以为他会冷我一段时间。
结果让我出乎意料,他跟个没事人一样。
沐凝霜离开不久,他便抱着一大束鲜花出现在我面前。
我终于明白,沐凝霜为何会别有深意的一笑了,感情是受人之托,来套我话的。
当我看到他手捧大束鲜花,一脸浅浅含笑,风华绝代,我的心脏不受控制的抽了几抽,是被气得抽了几下。
“西黎皇上,你这是弄的哪一出?”看着他手捧的白菊,我压着起伏的心问。
“这花,送给你。”他一脸讨好,将大束鲜花双手奉上。
“白菊,是送给死人的花,你是打算气死我,好拿这花去给我上坟吗?”
此言,让旁听的人差点咬到舌头。
焰溟熠脸色一僵,手一抖,手捧的花差点掉落。
“哼!”我气恼的转身入屋。
结果,他唤一声承德,将手中花随手向承德一丢,一句,“日后,朕不想在皇宫任何地方看见一朵白菊。”
于是,皇宫的白菊无一幸免,全部无辜遭殃。
为送花一事,我负气几日不搭理他。
其实,我并不是有多生气他送白菊,我只是故意借着此事与他保持距离。
我还有意与焰溟熠生着气,焰溟城却不请自来,冲进我的桃华宫,非缠着我陪他去逛御花园。
与他走入御花园,路过我嫁接的桃枝处,他弯下身翻来覆去的看,充满好奇的问:“澜汐郡主,你弄这个真能发芽吗?”
“来年春天时,你不就知道了。”
“这真能活啊!”
“当然,本郡主可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不然我才不会与你皇兄击掌为誓呢!”
“不是吧!真能活?我还以为你是想留在皇宫,故意与我皇兄击掌为誓的。毕竟你是第一个住进我皇兄后宫的人,现在也是唯一一个。我皇兄可是又年轻,又有权,又能干,又帅气。他这皇宫可是无数女子挤破脑袋也想踏进来的地方,难道你不想留在这里?你不喜欢他?”焰溟城说了一通他认为的理。
“谁愿意留在这里了,谁会喜欢他,脾气臭,又霸道,还特小人,动不动就威胁人就范。”
“啊,真的,你不喜欢皇兄,那你做我的皇子妃吧!”焰溟城兴冲冲的站起来,清澈的目光里闪着天真烂漫的光辉。
“你说什么呢?屁大点人就想着娶媳妇了。”我伸手过去就给他头上一小暴力。
“本皇子已经十七,年后就十八了好不好。”焰溟城憋屈的摸着被我揍疼的头,不服气的反驳,又对我上下打量一番,说道:“不过,你好像还有点小,只要你愿意做我的皇子妃,我可以等两年,等你长大点了,在娶你。”
“我看你是还没睡醒吧!”我又是一拳挥过去扇在他头上。
“哎!你怎么老打我的头,我说的可是真的。”焰溟城护着头,暴跳起来。
“你还敢说。”我又扬起手,他连忙双手护住头,认怂道:“不说了还不行吗?”
“这才乖。”我满意一笑,本要拍下去的手,改成奖励的摸摸他的头,就像我平日摸白白的头那般。
“你们俩在干什么?”
闻声转头,就看见焰溟熠黑着脸走来,目光落在我摸在焰溟城头上的手,俊容顿时暗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