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尘翼把烈斓汐抱回桃华宫寝殿,叫了太医来,诊脉之后,只是中了体软的迷药,并无大碍,只待药力消散便可。
太医离开,焰尘翼站在床前看了一会床上昏睡的人,迈步离开。
萧衍受焰尘翼的命令,风月楼在场众男,全部刺瞎双眼,丢出翰阳城,风月楼的姑娘,随其自由,带走花娘,封了风月楼。
花娘被带到天牢刑房,严刑拷问,始终只说,是黑衣人把人带去风月楼丢给她,性命威胁,她为保命,才这样做的,她不知道对方是谁。
焰尘翼去到刑房,火把燃烧照亮刑房,花娘被铁链棒到刑架上,身上被抽打得皮开肉绽,明亮的火光中,条条破衣的鞭痕,鲜血浸染。
“皇上。”萧衍等在场的人抱拳。
“问得如何?”焰尘翼目光清冷的扫了奄奄一息的花娘一眼。
“未有结果,她始终只说,是黑衣人将东旭郡主带去风月楼,用性命威胁她做的,她不知道对方是谁。”萧衍一五一十的回。
焰尘翼看了萧衍一眼,没再多问,直接走到花娘身前,没有带怒的情绪,“你只要说出,受何人指使,朕可留你一命,放你生路。”
花娘动动身,抬起头看着焰尘翼,听闻有活路,微弱的目光微微一亮,虚弱道:“皇上饶命,人是黑衣人带去风月楼,用剑架在贱民脖子上,威胁贱民让人弄脏那位郡主的身,贱民真不知对方何人。”
焰尘翼目光一冷,“你可知,欺骗朕的下场?”
“贱民是真不知对方何人,也不知那郡主身份,黑衣人将人丢给贱民,让贱民场面弄大点,要办不好此事,便来取贱民的小命,贱民也是为了活命,才按照黑衣人的说的做,请求皇上饶贱民一命。”她是真不知道。
焰尘翼见花娘死不改口,可能是真不知道,失去了耐性,“既然不知,你这条命也没必要留于世上了。”肃然的对萧衍一令,“萧衍,将她丢去军营,折腾到死为止。”
敢如此恶毒的对待他的女人,就让她好好体会一下折磨致死的滋味。
“属下遵命。”
“贱民真不知对方何人,皇上饶命……”花娘情绪失控,惊恐的大喊。
焰尘翼未动怜悯之心,离开的脚步一丝未停。
回到皇宫,本想去桃华宫看看烈斓汐,仰头看看黑得不透光的天幕。
她应该还昏睡着,就让她好好睡一晚。
躺上晨华宫的床,百转千思,究竟是谁这般容不下她?
一夜未能安睡,天一亮,去往桃华宫,晓菁早起,守候在门外,见来人,负身行礼。
焰尘翼没有理会,直接推门而入。床上的人还沉睡着,似乎做着难安的梦,眉头间透着不安,紧紧的蹙起。
他坐在床畔,沉沉一呼吸,终是他没有守护好她,疼惜的伸手,轻轻抚上烈斓汐透着不安的眉头。
烈斓汐深陷一场深受恐惧的梦境。
黑暗潮湿的空间里,杂草满地,虫爬鼠窜。她的父亲与哥哥被铁链禁锢,钉在一面阴冷的墙上,一束光线从狭小的窗口透射进来,照在他们身上,鲜血淋淋的一目一下刺痛了她的眼。
“父亲,哥。”
她惊呼一声,一梦惊醒,蹭的一下从床上弹坐起身,心惊肉跳,冷汗淋漓。那血淋淋的一幕仿佛像一把利剑,刺痛我的眼,刺穿了我的心,深深的恐惧,深深的痛。
“你醒了。”焰尘翼一下缩回手,柔声问道。
因受梦中恐惧的影响,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烈斓汐一惊,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抬眼发现,这是桃华宫她所住的房间,焰尘翼略显疲惫的坐在床畔。
她看到焰尘翼,就如看到一束黎明的曙光,冷汗淋漓的双手,显得无助的一下抓住他的手臂,情绪过激,“焰尘翼,我求求你,带我去见见我父亲他们好不好,我求求你,我就想见见他们,你不是说爱我吗?我把身体给你,你让我见见他们,就见见他们。”
焰尘翼一双疲惫的黑眸,布上一层晦暗的色泽,轻言的安抚,“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缓缓神就好。”
“我真的可以把身体给你,只要你让我去见他们。”烈斓汐仰起头来,双眼无助的看着他,见他不为所动,伸出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我真的可以把身体给你。”
焰尘翼深沉的看着,还是不为所动。
“让我见见他们,我真的可以把身体给你。”
无助的哀求,主动迎上他的唇,在唇间覆上一片苍凉。
此刻,只要能见着父亲他们安好,她可不顾一起,放下高傲,不知廉耻。
原来,她也可以如此作践。
焰尘翼依然不为所动,一双在烈斓汐眼中放大的黑眸,晦暗与落寞交织,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冷沉到深不见底的黑潭,势要穿过她的眼睛,看透她的心。
她可为了她的父亲与哥哥,不顾一切的付出,为何就不能将一颗真心给他?
焰尘翼的心,像是受了无形一击,悬空坠落,落寞的深深往下一沉。
“可我不要这样的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带你去见他们。”
过了片刻,他将人推开,站起身来,失落的离开。
他要的,是她的一颗真心,不是交换的得到没有心的身体。
烈斓汐唇间褪去温热,看着焰尘翼失落离去的背影,心中透进一丝微凉。
很显然,他生气了。
房门打开,焰尘翼沉着失落的心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