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之处,一行人看着两人一路开心的说着话走远。
“太后,至从东旭郡主住进皇宫,皇上似乎与以往大不一样,改变了不少,脸上出现了笑容。或许,这东旭郡主与皇上处着,真能让皇上开心。”常嬷嬷看着远去的人。
她算是看着焰尘翼长大的,他的改变,她自然也是能够看在眼中。
以往,他孤傲,不太主动去与人结交,也很少在他脸上见到开心或是不开心的情绪。
如今,他开始主动去亲近一个女子,还在脸上表达他的情绪,这就代表着,他的内心不在孤独。
见着他的改变,毕竟使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常嬷嬷是从心里为他感到一丝欣慰。
“一些讨好人的小把戏而已,这人呐!就喜欢图些新鲜。新鲜劲过了,剩下不了多少情义。翼儿能够主动去亲近,不过一时的新鲜感罢了。”林苏瑶感到不屑。
虽然,焰尘翼的改变,她也看得见,却不想承认,她的儿子,因一个异国女子而改变。
她有意的蒙蔽心与眼,把焰尘翼因烈斓汐做出的改变看成是图一时的新鲜。
因为,在她心里,她压根就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什么真爱。
男人,往往都是得不到时,视若珍宝。得到后,可能就贱如草屑了。
她的儿子,也是一个男人,一个身边会出现很多美丽女子的男人。一个女子能让他获得一时的新鲜感,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无数个。
“依老奴看,皇上是真的挺喜欢东旭郡主的,不如太后主动成全了皇上,皇上会对太后更加敬重。”常嬷嬷真心言道。
烈斓汐住在皇宫的这段时日,她们虽然接触不多,可她并不觉得这位东旭郡主生厌。
常嬷嬷这样提议,一是真心为焰尘翼。二是真心为林苏瑶。
焰尘翼就不太亲近林苏瑶,平日,母子间的相处显得特别生疏。
皇上喜欢,太后主动成全,自然能够亲近母子情义,让那份生疏慢慢也会变得融洽。
“皇上的婚事,何时轮到你操心了。”林苏瑶不领情的厉看常嬷嬷一眼。
一个敢挟持她,把珠钗逼到她脖子上的人,她怎能接纳。
而且,她认为,烈斓汐是个有头脑,有胆识的人。
这样的人,留在她西黎后宫,就是一种危害。
因为,后宫是个不会缺少斗争的地方,她不斗后宫则罢,一但开斗,没人会是她的对手。
数年之后,林苏瑶才知,这一点,她真的料准了。
“老奴失言,太后恕罪。”常嬷嬷畏怯的跪地。
“给哀家记住,一个异国郡主,就不该出现在西黎皇宫。”林苏瑶冷眼扫过跪地的人,“起来吧!”
她决不允许,她身边的人,心里向着烈斓汐这个她极不待见的人。
“谢太后,老奴日后定当慎言。”常嬷嬷扣谢起身。
一行人慢慢走着离开。
……
皇宫东侧的园林,一湖相隔两岸。
湖岸宽阔的草坪上,白白欢快在草地上扑腾打滚,晓菁与夏歌侯在远处。
焰尘翼换了一身银白锦服,烈斓汐拿上两只特意让人从宫外带进来的风筝,“玩过风筝吗?”
“没玩过。”焰尘翼摇头。
“就知道你没玩过,所以本郡主今日教你放风筝,弥补一些你童年时的遗憾。”她真的想要弥补他童年的遗憾。
他的童年,应该有很多遗憾,太后寄予他苛刻的厚望扛在肩上,让他失去原本该属于一个孩子的轻松与快乐,负重前行。
“我的童年是有太多遗憾,今后有你,我的人生不在遗憾。”有她,他深感万幸。
“知道怎么将风筝放上天吗?”烈斓汐忽视他的深感万幸。
“不知道。”
“你说你,身为一国太子,一国皇上,既然风筝都不会放,还真是有些悲催。”
他不仅悲催,还悲催得可怜。
当然,这是烈斓汐一个人的想法。
除了她,没人会觉得,焰尘翼可怜,也没人敢觉得他可怜。
世人眼中,他是仰望的星辰。遥不可及,高不可攀,贵不可言。
“那黎楚陌会放吗?”
话一出口,焰尘翼就后悔了。他干嘛要提起黎楚陌,给自己找不痛快。
烈斓汐知道,这男人又犯醋劲了。不过,这样的他还真有着乐趣,有意的刺激,得意道:“会啊!我教的。”
“那你还教了他什么?”
“我还教了他……”
烈斓汐话语一下卡住,她本来想把教会黎楚陌的东西一一说出来,好好显摆一下。
可一想到,焰尘翼让她绣制腰带,缝制香囊,编制同心结的事。
万一焰尘翼较上劲,她说多少,便让她教他多少,那她且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给自己找不痛快受。
“教了他什么?怎么不说了。”
烈斓汐见着那眼中挑起的一丝危险,打着哈哈,“我教你放风筝。”
随后,她像教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教他如何将风筝放上天。
污染的天空,干净得透明,冬日的阳光特别温暖照人。
草地上,两个身影并排席地而坐,各自拉着手中线,掌控着飘飞在天上两只飞行的风筝。
不多时,一只风筝慢慢飘落。
烈斓汐侧头,发现他入神的看着她,根本没有掌控风筝,没好气的提醒道:“看着我做什么?在不拉线,你的风筝就要掉下来了。”
“斓汐,你真好看。”他焰尘翼一本正经。
她真的很好看,清纯的面容,白皙的肌肤,清澈的双眼,卷翘的长睫。
“本郡主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用你说。”她故作得像只高傲的孔雀。
虽然把自己比作孔雀有些自损,可是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真的很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呵呵!”
他身体抽动,发出轻快的笑声,拉了拉线,风筝又高飞起来。
“焰尘翼,你今天高兴吗?”
“说吧!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额!
她确实是在打主意,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那个……你能不能让我出宫一次。”她看着他,讨好的闪动着眼睛。
“出宫?你出宫去做什么?”
“你看啊!上次我与林小姐一同落水,她不是受寒病了,回府去休养了吗?我想去看看她。”她与他打着商量,见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心里必然想着上次她遇险一事,连忙信誓旦旦的保证,“我就去林府,保证不去其他任何地方,你就让我出宫一次,就一次行不行。”
“明日,给你出宫令牌,只能去林府。”他既然同意了。
“只去林府,保证不去其他任何地方。”
“今夜,我去与你一起睡。”他歪头过来,微扬嘴角,笑意浅浅。
额?
她无言,斜身远离他一些,看他如同像看着一匹狼,一匹随时想着将她吃干抹净的狼。
感情他满脑子装的都是如何占她便宜。
“哼!你想都别想。”她拉下脸,将手里的风筝线往他手里一揣,“你自己慢慢在这里放风筝吧!本郡主不陪了,记得出宫令牌准备好,明日本郡主去拿。”
起身,难得多见他,拍拍皱褶的衣裙离开。
晚上,她真怕焰尘翼跑来赖床,果断的抱着枕头去到夏歌的房间,与她挤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