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斓汐进入翰阳城,寻了处客栈落脚,便带着夏歌前去街上闲逛。
一路听了不少焰尘翼的回城事迹,还有不少朝臣被抄家的动荡,可谓满城风雨。
据说,他回城之日,在城门处受阻。带领留守在翰阳城外的一队铁骑,杀入皇宫。
那日,整个翰阳城人心惶惶。
因为夏歌的伤,她没有与他同行,比他晚来半月,自然就错过了亲见那场动荡。
由于烈斓汐初进翰阳城,人生地不熟,便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瞎逛。
前方有吵闹,人流聚集,便也挤进人群凑热闹。
却见一个汉子在踢踹一个姑娘。
那个被踢踹的姑娘,长相清秀,十八九岁的样子。
因为被虐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蜷缩起单薄的身体,甚是恐慌和无助。一张清秀的脸被打得红肿不堪,嘴角溢血。
她卑微的样子,甚是可怜。
“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敢跑,呸,不识好歹,看老子不踹死你。”一个肥肉纵横、粗鲁猥琐的汉子,对着蜷缩在地上身体单薄、瑟瑟发抖的姑娘毫无怜香惜玉,还很不屑的吐上一口口水,又卖力的踹上几脚。
“求求你们,救救我。”
姑娘无助地看向四周围观的人群,希望能有人对她伸出援手。
四周围观的人群,有的怜悯惋惜之色,有的指指点点、幸灾乐祸,有的冷眼旁观、事不关己。围观人群众多,却没有一个人想要上去出手搭救。
她卑微得如同地上的尘埃,任人践踏,
“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那个猥琐的汉子,见四周无人多事,更加肆无忌惮的再次伸腿,抬脚就要往姑娘身上踹时,烈斓汐一声呼道:“夏歌,解决了他。”
夏歌不负所望,刷刷几鞭子,就将那个猥琐的壮汉抽得鬼哭狼嚎,屁滚尿流。
“你们敢管老子的闲事,给老子等着。”汉子叫嚣着连滚带爬的离开。
周围响起一片叫好声,纷纷赞扬夏歌出神入化的鞭技。
“你还好吗?”
烈斓汐对姑娘心生怜悯,蹲下身问。
姑娘微弱的摇摇头,“我恐怕起不来了,谢谢你帮我,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家。”
既然都出手搭救了,再弃之不理也说不过去。
烈斓汐与夏歌合力搀扶起姑娘,在她的指引下,来到一处小院。
一个幽静的四合小院,干净整洁。
人送到家后,将她搀扶到床上,又帮她清理了身上的污渍,还用我们随时携带以备不防之需的金疮药给她涂抹伤处。
见她伤情并不恶劣,休养几日,应该便能恢复如初。
该做的,她们似乎已做了,打算同夏歌离开时,那姑娘不顾伤痛,“蹭”的一下从床上翻滚起来,“扑咚”一声跪在烈斓汐的面前,拽着她的衣角,“感谢小姐今日搭救之恩,晓菁愿意跟随小姐为奴为婢,来报答小姐恩情。”
烈斓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也知道她名叫晓菁,搀扶她说:“今日之事,只是顺手之举,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更不需要你为奴为婢的报答,你先起来。”
晓菁摇摇头,铁了心要跟随烈斓汐,话语坚决的说:“小姐若不答应,晓菁便不起来。”
“我搭救了你,你何必为难我呢?”烈斓汐显得有些无奈。
“晓菁并未有心为难小姐,而是出自真心想要跟随小姐,以报答小姐的搭救之恩。况且,晓菁现在孤苦无依,小姐若是丢下晓菁离开,必定还会被今日虐打我的屠夫李大壮抓回去,强迫我做他的娘子。那个李大壮,生性残暴好赌,他的上一个娘子就是被他给打跑的。”
烈斓汐这才发觉,自打她们进入小院后,除了她们三人外,院内再无其他人,好奇的问:“你的家人呢?”
烈斓汐一问,似乎提到了晓菁的伤心事,她的眼中瞬间溢满泪水,抽泣着说了一通。
大概就是,她现在没有家人了,她父母本是城里的小商贩,做着小本生意维持生活,半月前他们外出,路遇盗贼抢劫死了。
父母就她一个孩子,他们一死,她在翰阳城就再无关心她的亲人了。
而商铺也被叔叔无情的霸占,她的叔叔还为了强占这处院子,以长辈之名,将她许配给东头的屠夫李大壮,就是那个虐打她的人。
那个李大壮是出了名的残暴好赌,她自然不愿嫁给他。身为叔叔的人就将她绑去了李大壮家。
她趁李大壮不备的时候逃了出来,结果还是被逮着了。
她独自留在这里,也是孤苦无依,饱受欺凌。这处院子必然也保不住,还不如变卖了它,追随我,也有一处庇护。
晓菁说得眼泪婆娑,凄惨的同时又十分真诚。
哎!又是一苦命人。
听闻晓菁的叙述,烈斓汐微微叹息,有些同情她,但是又显得爱莫能助。
“嘭。”
正当烈斓汐感到为难时,木制的院门就被人重力的踹开,发出一声撞击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