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柳府书房烛光摇曳。
柳博耘愁云不展坐靠在书桌上,心情烦闷,一脸沉思。
太子虽然没有动他柳府。
可近日,他上朝,总有弹劾他的折子连连出现,太子更是朝堂之上屡屡给他难堪,朝臣也一个个对他避而远之,将他孤立。
太子的用意,他心里很明白。太子不是不动他,而是要让他备受煎熬一阵子,再清理他。
一个婢女进入书房,站立桌前,唤了一声,“父亲。”
此人虽婢女仪容,却是男音。
他正事易容换装的柳旭炎。
城门阻止太子入宫未成,他惨败,趁势溜了。
太子让焰寻容到处拿他,他却哪都没去,而是改装换面躲在柳府。
可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焰寻容满城收寻,到处找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改装换面在柳府。
听闻柳旭炎的声音,柳博耘沉思禁止的流光微微漾动的落向柳旭炎。
“太子怕是要对柳家下手了。”柳博耘沉声言道。
“既然太子容不下柳家,横竖都是死,不如我们放手一搏,先下手为强。”柳旭炎想着最后一搏。
“如何下手?”柳博耘现在还真想不出对太子下手的方法。
“我们可以……”
柳旭炎欲言又止,走近桌前,伸手对着茶杯里点点手指。
柳博耘见柳旭炎的动作,看明了他的意思,有些灰心的说道:“给他下毒,怕是下手不易。太子不近女色,女人送不近他身边。而他身边又全都是忠心效命之人,不易收买。”
“近不去他身,便把他请到府上来。剩下的事,我来安排。”柳旭炎出谋划策。
“他现在有意吊着柳家慢慢收拾,对我们防得紧,怎会受请来府上。”柳博耘对于焰尘翼的心思还是很明白,有所顾虑,担心请不动。
“不试怎知他不会来。”柳旭炎抱着一丝翻身的希望。
“那就这样试试吧!一定要做好万全。”
“父亲放心,我定会安排妥当。只要他来,定让他躺着出柳府。”
柳旭炎眼色一抹阴狠浮现,把握十足。
……
隔日,太子府中。
焰尘翼站立书房,手落一份柳府的邀请函,眸光轻而浅,“柳博耘那老东西,这么快就熬不住了。”
“太子可去?”萧衍身后问。
“他盛情邀请,怎可不去,本太子倒要看看,他还能使出什么手段来。”焰尘翼看柳博耘,就是网中的鱼,不为一惧,对萧衍吩咐,“柳家是该清理的时候了,去安排,今日本太子去柳府赴宴。”
“是,属下这就去。”
……
烈斓汐烦闷了一日,想找父亲他们,无处下手。想见焰尘翼,寻不到机会,无所事事的躺在院中桂花树下纳凉的椅子,看着白白欢快的蹦窜在院中。
正为见焰尘翼而发愁,机会却来了。
晓菁和夏歌提了些水果和蔬菜从门外进来。
进到院内,夏歌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晓菁一并拿去厨房,见晓菁走远,来到烈斓汐面前说压低声音说:“小姐,今日在我街道上,偶然听两个官家的小厮说,他们府上设宴,太子也会去。”
烈斓汐一下来了精神,“哪个府上,什么时候设宴。”
“好像是柳府,兵部尚书柳大人府上,就在今日下午。”
兵部尚书府柳家,那不是大皇子生母德妃的母族吗?大皇子被关押,德妃被幽静。尚书府此时邀请焰尘翼,不会是被焰尘翼逼得无路可走,设下什么鸿门宴吧!
管他什么宴呢?既然焰尘翼会去,便去那里找他。
烈斓汐抬头看看天,太阳偏西,已经下午了,说去就去,起身对夏歌说,“我们去柳府。”
她与夏歌出门,白白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她将白白抱起来,晓菁走来,便揣到她怀里,嘱咐道:“看好它,别让它跟来。”
“小姐,你们要出去吗?”晓菁抱着白白问。
“我们出去办点事,晚饭就不回来吃了,你自己吃,晚上有可能也会回来得较晚,你自己先睡,不用等我们,记得锁好院门。”
交代完晓菁,她与夏歌离开。
一段时间的相处,晓菁的性子,她倒是喜欢。
不该多言的不言,不该多问的也从不问。
她住在这里十来日,晓菁从没问她从哪里来,到翰阳城来干什么?有时,她和夏歌有重要的事要说,不方便让晓菁听,只要看晓菁一眼,晓菁便会识趣的走开。
只是让烈斓汐不知道的事,晓菁本就知她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