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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场,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碎嘴的,说明容大姐姐假孕博夫君怜惜跟公婆重视,就为了压制妾室,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明月其实没把那些更难听的转述,但已经瞧见了明谨的神色。
有点吓人。
“是前些日子的事,我们那会都不在都城,回来后,消息也都已经被压下去了,不知为何,二房那边也都压着,是以都不知晓,却不想今日又有人提及。”
明黛有些小心措辞,明谨却想起文曲山时躲在暗处看着桥上的明容被张庸接走,那时,她察觉到了明容的动作。
她的姐姐是真的以为自己有孕的吧,却不想....
明谨:“医师是谁请的?”
“是归勤伯府用惯了的老医师,出事的时候哭诉说是大姐姐以谢家威逼,让他暂且谎报,届时她安排一个时机让孩子流失,他不得已才给圆谎,归勤伯夫人十分恼怒,但也觉得姐姐出身贵重,说给我们谢家面子,也体谅姐姐成婚三年无所出的苦楚,就不予追究了...虽然勒令府邸不得外传消息,可后面还是传出了些动静,惹人议论。”
明谨思虑片刻,忽然道:“怕是大姐夫院里妾室有孕了。”
明黛闻言顿然皱眉。
明月却炸了,气呼呼道:“他妾室有孕?可容姐姐还没生孩子呢!”
骂完,她发觉两个姐姐怪异瞧着自己,她红了脸,嘀咕道:“我虽然是庶出的,可也知道正妻无子,如果让妾先生了儿子,后患无穷,一般有规矩的人家都是明令禁止的,这归勤伯府这么没规矩?就不怕我们谢家找他们麻烦啊。”
野生了许多年,被明谨教导一段时间,三观重塑,爱吃的憨憨也是有见地的,不会一味站在自己的出身上狭隘认知。也知道规矩的重要性。
“谁说不怕。”明黛已然想通了,冷笑道:“就是因为怕,所以要有一个连我们谢家都没法追究的理由——比如这件事,如果是容姐姐先假孕,诓骗了公婆,乃是德行有碍,二伯二婶想追究都站不住脚,甚至还得帮着遮掩,免得女儿名声受损,只能任由伯府。然后妾室有孕,我们还怎么要求对方处理掉这个妾室。”
“而且算算时间...这件事还是发生在大伯要被军部夺兵权的时候——归勤伯府在军部的人脉可不弱,呵,还真是挑的好时机!”
何况谢明容的确三年无子,固然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尚且年轻,谢家又高贵,本无什么,可婆家忍不住,生怕谢明容一直无子,张庸年纪也不小了,于是搞出了这样的戏码。
作为还未出阁的闺阁女,两人深以为这样的伎俩太下作了,哪怕跟谢明容并不算亲近,可心有戚戚然。
“这件事,容姐姐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明谨忽然的询问让两人一怔。
“倒没说她怎么处理,只说那老医师哭诉认罪,归勤伯夫妇息事宁人,大姐姐又无其他差错,就这么算了,不过我就纳闷了,她为什么要用归勤伯府请来的医师?”
归勤伯府虽然是品级不低的伯爵府,可比起谢家差了许多,并没有自己的医户。
“就是家里的不好调过去,咱们家在外面经营的药店也不少啊。”
明月都知道这事,遑论明容,可人家就是不用。
她纳闷,明黛却已经想通了:“她重礼数,若贸然请了我们谢家的医师,怕损了伯府她婆婆的颜面,怕是二婶也是这个想法,而且...她并不想求助家里吧,一味端着,傲气得很,结果吃亏的还是自己。”
她嘴上刻薄,实则还是为明容说话的。
明谨的看法跟明黛一致,不过她也关注其他事,“那你们去的时候,是谁先提起此事的?”
“是瑶光郡主。”
“瑶光?”
“是啊,她说的时候,好些人不知道呢,十分震惊,议论纷纷的。我们气坏了,还跟她理论了呢,不过我记得你的吩咐,人多的时候不吵架不打架,除非一击毙命,所以我们就说此事并无实证,她这样到处嚷嚷,败坏我们谢家女声誉,我们谢家一定会追究芸芸....然后?没有然后,放完狠话我们就跑了,还能打她巴掌咋滴。”
明月说完这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明黛面色有些囧。
明黛的性格厉害,身份也够,此前正要跟瑶光再掰扯掰扯,可明月这厮比她更强硬,一番话铿锵有力,说得她都愣了,等说完,她还想补充补充,结果这厮就面带不屑扯着她跑了,让她好些台词都没能宣出口。
“算了吧,你身份不一样,你如果开口了,等下那边就来劲儿了,我说就不一样了,反正我是庶女,不知礼数也正常,随她们怎么说。”
谢明月满不在乎一说,明黛表情复杂,明谨却是看了两人一眼,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忽然放下茶杯,起身。
“咦,你干嘛去啊?“
“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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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元公主的行宫,瑶光得知谢明谨登门,十分诧异,但联想到了中午的聚会,顿时冷笑,施施然起身,“这谢明谨真以为她爹如今风光就可以不将别人放在眼里了?还想跟我母亲耍威风,来人,更衣,我倒要看看她的丑态。”
在瑶光招呼仆人嬷嬷大动静装扮力图艳压明谨的时候,明谨正在欣赏屋内观赏的上品雪兰花。
她到了已有一会了,通传挺久,可璟元公主还没来,芍药压着脾气,暗道这位殿下脾气倒是大得很,这是故意晾着自己姑娘呢。
不过姑娘也是好脾气,从容得很。
轻盈脚步声来了,璟元公主进门来,华贵衣袍曳地,眉眼吊梢中满是高傲。
“真是难得,尊贵的谢二姑娘竟登门,不过谢二姑娘这般年纪了都还未出阁,无事缠身,闲得很,本宫却不一样,可忙得慌,等下还得去我姑婆那儿聚一聚,可能也没多少时间听谢二姑娘说话,所以....有什么事,可得赶紧说。”
璟元公主是有敌意的,言语不客气,可又不过分,就是埋汰人。
明谨当然不生气,只是双手捧着精致好看的手炉,对着璟元无时无刻不在表露的傲慢气势,只是淡笑。
“原本还想夸一夸殿下行宫之雅致,看来是不成的,不过开门见山,也好。”
璟元冷笑,越发觉得这是明谨装腔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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