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地下一层,南越便发现,这是个非常豪华的家庭影院。
有着超大投影,非常舒适宽敞放着几个大小不一抱枕的软沙发,地上还铺着厚厚的地毯,想坐沙发想坐地上看都行。
开着灯的时候很是温馨,关了灯再开投影,也不会觉得有多阴暗可怖,而是会觉得气氛刚好。
尽管是在地下,通风却仍旧做的很好,丝毫没有气闷感。
饶是南越也算见多识广,但看到这里,还是不由暗自感叹人类天性爱舒适,为了舒服,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坐吧,我来放。”盛景珩将饮料放在了茶几上,然后便去鼓捣投影仪,连上他那部电影的片源。
南越往沙发上一坐,只觉整个人都陷入进去,让人变得懒懒的。
她随手拿了个抱枕抱着,感觉在这样的地方看电影的话,别说不想吃东西,就说但凡那部电影稍微无聊一些,都能随时睡着。
正想着,就见盛景珩直起身,退到她身旁轻轻坐下,眼前出现了新的画面。
没有一般电影固有的片头,也没有制作人员的名字,直接在一片青山绿水之景里,进入了正题。
隐约能听到鸟叫虫鸣,汽车笛声,甚至女人们的唠嗑声。
随着镜头慢慢掠过小镇,这个长镜头才慢慢拉近,给了整部电影的主人公一个特写。
白衣黑裤的少年,神情冷淡厌世,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拍他,还冷冷对着镜头瞥了眼,很快又转开,兀自走着自己的路。
但就是这一眼,却是牢牢抓住了此时的观众,也就是南越的心。
她本以为静态照就足够惊人了,完全没想到动态还能更甚。
光是看这一幕,南越便知道,这部电影绝对合她的胃口,都是不由自主坐正了些,腰背挺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年单薄的背影。
好像里面那个人,并不是此时坐在身边那位一般。
盛景珩见她如此,自是不会轻易出声打扰,而是连呼吸声都是放轻缓了些,同样认真看着电影里一幅幅熟悉的画面。
不知不觉,拍摄这部电影至今,已是有两年之久。
当时拍的时候就很混乱,他只知道拍了个什么样的故事,却是不知道,最后做成成品后,会是什么样的。
这会,也是第一次看。
电影节奏很慢,几乎没什么大的起伏,也没有太多的角色,简简单单的人和事,在超高技巧的拍摄下,却也莫名显得不一般起来。
盛景珩看着看着,慢慢回忆起了那时候的拍摄细节。
当时整个组的氛围都偏安静,每个人都是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从不说多余的话,也不会聚众谈笑。
理由很简单——导演喜静。
也是因此,他才觉得那个导演很对性子,接下了这部电影,难得的还交了个朋友。
但现在再看这部电影,就发现,对方喜静,完全是因为只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已,拍这部电影也只是为了给能看懂的人看,并未考虑过大多数人的想法。
但这样的电影,也绝对不差。
只是不符大众的审美罢了。
盛景珩慢慢回忆起了剧情,就转而去看那些曾熟悉过,如今似乎又变得陌生的景致。
随即,又看了眼身边的南越,只见她已完全入神,整颗心都放在了电影主人公身上,拿的两瓶饮料都被彻底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