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灵神女录
眼见着夜暝的灵魂慢慢靠近自己,云灵鸢心中震惊不已,“夜暝?”
莫非,夜暝的神魂真的,就这样,修复好了?
他看起来还仍然是虚幻的,但,他是完整的!
扶风和乐姗也都屏住了呼吸,云灵鸢觉得心脏剧烈的跳动,那感觉,像是能窒息……
“未婚妻。”
只听这一声,云灵鸢感觉身体里一半以上的血都冲上了脑门。
对视半响无言,云灵鸢终于忍不住,滑下一颗泪来。
夜暝已经从最初的虚幻,慢慢变成实体,他伸手接过她的泪,紧紧握在手心里。
又是半响,夜暝道:“糟了鸢儿,我不会哄女孩子。”
他的声音带着调皮,带着懊恼,一下子就驱散了她心中的悲伤,她胡乱的擦了一把眼泪道:“才不要你哄。”
“那不行,我的未婚妻我自己哄。”
说完,就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这一下,云灵鸢整个人就懵了。
自从夜暝的神魂消失之后,她就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若无其事,一个人撑着,看着还要一个人继续走这条神女路,可是,整颗心啊,穿了一个大洞!
她一个来自五星国的女孩子来到这样的异世,她最初的目标只是要活下去,立志要做神女什么的真的被逼的,不强大就被杀,那就唯有强大咯。
她总觉得这个异世真的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人生人灭,也都不用太当真,毕竟连穿越那么悬乎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可是,当确认夜暝的夜暝消失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像被冻结了似的,连跳动一下推动血液流遍全身的基本功能都做的有气无力,
她不确信破碎的神魂能回来,她也不确信那么牛叉叉的安魂曲是否对夜暝有用,她真的半点把握都没有……
可是,他是夜暝啊……一出世就带着各种奇迹的夜暝……
所以她才敢这样自欺欺人,抑着心中万分悲凉,万分不甘弹奏安魂曲,眼睁睁盼着一个奇迹。
当鬼神突然将救他的法子摆在前面,她就做好了用自己去换他的准备,可是,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用灵魂当花肥这种事,难道不应令人害怕?可是那个鬼神居然争着去做。
震惊之余,她也不得不回过头来考虑,到底是因为什么?
紫惑么?
可她分明又是知道,凭紫惑的能力,如何能弄出这样一个鬼神的分身?
再者,紫惑若有分身,还如何能被宫十二伤成那样。
此刻,再加上真的复活的夜暝的冲击,她真的懵了,懵过后是满心的心有余悸。
四周被紫魂花照的锃亮,紫光将夜暝的脸映的一时明一时暗,云灵鸢便顺着他的胸膛往上摸,感受到他身上该有的温度。
他是活的。
“呜呜,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泪终于决提了。
夜暝也懵了,他原本就挽着她的后背,她这一下直接扑在他的胸口上哭开了,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先拍她的背好,还是先去擦她的泪好,最后只好直接将她整个抄起来,抱着她坐在屋脊上:“鸢儿受委屈了,哭吧哭吧,哭又不是罪。”
他不哄还好,这一哄云灵鸢就忍不住大哭,平生未试过这样委屈……
他这是真的回来了,可是,若是回不来呢,找谁说理去,愈想又愈加委屈了。
云灵鸢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哭了好一会,等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云灵鸢就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把他胸前一片衣襟都哭湿了。
见她抬起头,一副衣服都湿了,没地擦鼻涕的为难。夜暝顺手打了一个清洁术,胸前又是洁净如新,夜暝拍拍胸口道:“好啦,你接着哭。”
云灵鸢黛眉一抬,“不哭了。”
夜暝微微一笑,道:“好,那就不哭了。”
云灵鸢这才意识到自己以十分暧和昧的姿势被抱坐在他的身上,可怕的是,她竟然也觉得没必要大惊小怪,只是免不得有些娇羞,道:“你先放我下来。”
夜暝似乎笑了一下,道:“再等一下。”
夜暝望着地上密密麻麻铺就的一片紫魂花田,花魂接天相连,紫光星星点点,极为眩目,
若不是知道这紫魂花需要神魂当花肥才能生长,这该是多美好的景色。
沉默片刻,夜暝道:“鸢儿。”
突然被他这么一叫,云灵鸢心里猛然一跳,她似乎有预感,知道他接下来想问什么。
如果紫魂开花是她的灵魂交换而来,那她的灵魂也不会立即散去,因为夜暝的神魂还是一个赤礻果的元神,所有感受到的实体只不过是他幻化的结果,此时此刻,他仍然还是身外化身,只有等到夜暝的神魂回到他的真身,这才是一次完整的交易。
云灵鸢道:“没有,并不是我。”
夜暝点了点头,似乎一瞬间就读懂了“不是我”的下一句潜台词,
云灵鸢道:“你不问点什么吗?”
夜暝道:“你还想我问什么?”
云灵鸢道:“比如,紫魂花用的是谁的灵魂相换的。”
夜暝道:“除了他,还有谁。”
他这话令得云灵鸢噎了一下,她追问道:“谁?”
夜暝微微一笑,这个笑意饱含深意,却是不再答话了。
眼前的紫魂花像盛开过后的烟花,紫光慢慢消逝在黑暗中,云灵鸢再抬头时,被紫魂花笼罩过的天空重新恢复了明亮。
夜暝拿起她的左手,又拿起了她的右手,将她指腹的血迹都抹抹干净,露出被琴弦划破的伤口,夜暝道:“乐姗,抓点药来。”
隔着碧灵空间,蓝眸微闭,夜暝从乐姗手里接过金创药,轻轻涂抹在她的指腹上,那一枚金色的戒指被药弄的全身清凉,忍不住打喷嚏。
夜暝道:“好扶风,下来吧,干活了。”。
扶风从云灵鸢的食指里滑下来,爬到夜暝的手掌上,随后腾蛇展开翅膀飞上了天,体型也越变越大,金灿灿的蛇身瞬间大到与成人腰身一般,扇起翅膀飞沙走石,将他们的衣袍吹的腊腊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