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潘云龙介绍叛军的情况,潘刺史顿时点了点头,道“贼军实力不弱,我等切不可掉以轻心。”说着,潘刺史又转头对王丰道“王都督,这两个贼首若是再出手,你可能将之击杀?”
王丰笑道“这两个贼首实力只算一般!我倒是好奇,他们的师父都是谁。能将两个修为低微的人教得像模像样,想必其修为一定不弱。”
潘刺史道“你是担心打了小的,出来老的?”
王丰点头道“不错。其实道门之人虽说是闲云野鹤,但护短的极多。打了小的,出来老的,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潘刺史沉默了片刻,道“两军对阵,却也讲不得情面!况且那张淮、李策起兵作乱,祸害一方,想必其师父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
王丰笑了笑,道“刺史的意思我明白!我岂是胆小怕事的人?对待敌人,我也从不会心慈手软。那张淮、李策既然起兵作乱,上阵厮杀,便该有战败身死的觉悟。”
正说之间,就听城头上的守军来报“张淮、李策领兵在城下挑战。”
潘刺史闻言,当即率领众将上到城楼,往城外看去。就见两员大将率领着万余精兵在城下布列成阵。潘云龙指着那二人道“刺史大人,王都督,你们看,那身穿金甲,穿着绣龙披风的,就是张淮,旁边那个穿烂银甲的,就是李策。”
王丰闻言,抬眼看向二人,见二人都只有筑基期的修为,并未成道,顿时并不放在心上。
谁知王丰虽没把二人放在心上,但那二人却并不放过王丰。就见张淮上前一步,对着城头喝道“听说昨天你们之中有人施展出了划江成陆的法术,令我着实神往不已。不知是哪位道长施法,还请现身一见。”
王丰听见张淮如此说,只得上前,来到墙垛之间,对张淮道“你要见我?”
那张淮见了王丰,顿时吃了一惊,狐疑道“是你施展的划江成陆之术?你是哪门那派的高道?”
王丰道“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乃是东南水师都督王丰,受潘刺史之请,前来助战。今日出手,也只代表我自己,与师门并无干系!倒是你,修为如此浅薄,也敢上阵?你师父对你倒也是真放心!”
张淮闻言,眉头一皱,道“原来是王都督,久仰大名了!久闻王都督仁义爱民,当年大江两岸遭了巨灾,又有摩尼教趁机起事,若非你全力出手,只怕会造成生灵涂炭。你是有大功德在身,又深得扬州百姓敬爱之人,为何却如此糊涂,全不知天下大势?当今朝廷昏聩,以至民不聊生。你身为得道高士,不想着顺应大势,反而去相助朝廷,你是想要助纣为虐,只手回天吗?”
王丰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道“以你这点微末道行,居然也敢说什么天下气运?就算朝廷此时气运衰弱,但你又怎么知道这气运会落在你的头上?我看你们两个起兵祸乱一方的反贼,也必非气运钟爱之人。贸然出头,迟早逃不过身首异处的下场。”
张淮冷哼了一声,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谁又能知道这天下最终会花落谁家?所谓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我又不比别人少些什么,反而习得一身本领,万夫莫敌,如何不能起兵争夺天下?”
王丰闻言,点头道“你要这么说,倒也算不得太错!可惜这扬州好不容易才在乱世之中保住了最基本的安稳,我不会让别人将这份安稳给破坏掉了。张淮、李策,我今日既然站在这里,你们想要以法术伤人,那就不可能了,识相的还是束手就擒吧,念在你们起兵不久,虽然攻城略地,造成了许多死伤,但行事却还算不得残暴。只要你们投降,我一定请潘刺史饶你们一命。”
张淮闻言,哼了一声,道“方今天下形势,起兵征战才是正道,扶保朝廷才是逆天而行。我们走在正道之上,你却劝我们走歪路,不是太可笑了吗?王都督,你枉为得道修士,自己不明天下大势,还想拉着别人陪葬,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王丰忍不住笑了一下,道“你倒是能言善辩!可是嘴皮子再利索也无法让你在战场上获得胜利。战场上打不赢,你还怎么夺取天下?劝你一句,口气要和实力匹配,这样才不会闹笑话!”
张淮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要以为你法力高强,便可以为所欲为了,这天下比你修为高的多了。你如此逆天而行,肆无忌惮,迟早会败光你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功德,最终弄得天怒人怨,自取灭亡。”
王丰不以为意地笑道“那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张淮哼了一声,道“你不听人言,死期不远。既如此,我也不与你废话了。城上的守将,有谁想要出城送死?速速前来!若是不敢,便请早早投降,免得徒增伤亡。”
潘刺史见张淮叫阵,当即对王丰道“王都督,你看,敌将既然叫阵,我军若不出战,只恐伤折锐气啊!”
王丰笑道“那就出战吧!”
潘刺史皱眉道“只是那张淮的飞刀和李策的火鸦,等闲战将如何接得下?”
王丰道“无妨,倘若对方施展道术,我自然出手破解。”
潘刺史这才放心,当下转头道“有王公子掠阵,你们谁愿出战?”
合肥守将潘云龙应声而出,道“末将愿出战!这些天末将早就想要会一会那张淮了,只得顾忌着自己身为合肥主将,万一折在了对方的飞刀之下,守军失了指挥,必定士气大跌,此城恐不可保,因此才按捺心情,不曾与张淮对阵。但如今刺史大人亲自到来,我的胜败便无足轻重了。故此,末将请战,去会一会那张淮。”
潘刺史沉吟了片刻,这才道“好!战阵之上刀剑无眼,你可千万要小心!”
潘云龙点了点头,当即披挂上马,领兵出城,对张淮喝道“反贼,你敢侵我合肥,今日本将必斩你于马下。”说着,拍马舞刀,直取张淮。
张淮见状,也挥刀相迎。双方战了三十余回合。那潘云龙乃是先天武者,境界极高,又是憋了好久才出手,一时越战越勇。那张淮虽然尚未落败,但见了潘云龙的气势,心下也不由忌惮不已,深觉自己再打下去,未必能击败潘云龙,于是张淮虚晃了一刀,随后拨马回走。
潘云龙哪里肯舍,在后纵马追赶。就见那张淮耳听得身后蹄声响起,听声辩位,猛然回头抬手一丢,一道刀光顿时飞出,往潘云龙射去。
潘云龙一时惊得魂飞天外,凭着武者的的直觉,挥刀往身前猛劈,其实却并未抱有劈中的希望。
此时王丰在城头看见,心念一动,黑白双剑顿时如电飞出,唰地一声刺击在张淮的飞刀之上,将之打落在地。
潘云龙劫后余生,心下不由一阵后怕,但后怕之后却又大怒,仗着有王丰护持,更无顾忌,纵马挥刀直往张淮杀去。
张淮见状,急忙将剩余两柄飞刀也射了出来,却都被灵动无比的黑白双剑击落在地。
张淮无奈,此时面对气势如虹的潘云龙,张淮失了战心,只得一边施法收回三把飞刀,一边催马急走。
那边李策见张淮落败,生恐又失,急忙将腰间红葫芦打开,放出十二只火鸦,往潘云龙冲来。
王丰在城头见状,当即抬手一指,黑白双剑之中的黑剑顿时飞了过来,卷起无边剑气往十二只火鸦杀来。
就听几声剑鸣,十二只火鸦被直接斩灭了六只。李策顿时大为心疼,急忙收了火鸦之术,怔愣地盯着城头的王丰发呆。
潘刺史眼见张淮、李策的法术先后被破,那张淮更是被潘云龙追的惊慌逃窜,叛军那边已经士气大跌,战机已至,当下命鼓手敲响战鼓,大军得令,当即呐喊着往叛军发动了冲锋。
李策无奈,只得鸣金收兵。当日扬州军大胜一阵,斩首千余。潘刺史极为高兴,再次命火头营杀猪宰羊,犒劳全军。又设了一个大宴,请众将落座,一边吃喝,一边商议着进兵之事。
就听潘刺史道“今日大胜,张淮、李策的法术被王都督破了,张淮本人更是被潘云龙将军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叛军士气已然大跌,以我之见,我们该当乘胜对叛军穷追猛打。明日我们便尽起大军,前去攻打叛军的营寨。众将务必努力,咱们一鼓作气,将叛军一举击灭。”
众将闻言,都轰然应是,气氛极为热烈。
次日一早,潘刺史果然率领大军出城,来到叛军营寨之前叫战。
张淮和李策却紧闭寨门,拒不出战。潘刺史知道叛军士气低落,应该是不敢出战了,当下派出骂战之人,来到叛军营前极尽辱骂之能事。张淮、李策却仍旧不出。
眼看骂了小半个时辰,叛军被言语打击的体无完肤,士气低落到无以复加了,潘刺史这才决定发动进攻。
然而此时却见叛军营寨打开,从中走出了一名道人来,走到两军阵前,稽首道“崂山派王道友,还请出来一见。”
王丰闻言,当即走了出去,稽首还礼,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唤我出来何事?”
就听那道人道“贫道乃幕埠山青藤居士。张淮、李策二人都是贫道的徒弟。你无故破我徒弟的道术,我故此下山前来看看。”
王丰笑道“两军交战,胜败乃是平常之事。岂有某一方长胜不败的道理?无论何种厉害的法术神通,都没有逢战必胜的。张淮、李策虽是你的弟子,但他们贸然起兵,卷入红尘杀劫,是他们自取灭亡,与我何干?难道要我与他们对战之时,只许败,不许胜?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青藤居士闻言,沉吟道“那好吧,也罢,你破他们法术之事就此揭过不提。但是,你助纣为虐,扶保已经行将就木的朝廷,站在了天下大势的对立面,这却是不争的事实。不如听我一句劝,就此离去如何?贫道保证,贫道那两个劣徒夺取扬州之后,一定励精图治,与民休息。同时,还会保证王公子你在扬州府的生祠安全,让你的香火越发旺盛。”
王丰笑道“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自有打算,此时绝不会离开扬州军。而且青藤居士,你就真的这么看好你那两个徒弟,认为他们能夺取扬州,进而安定天下?以我看来,那张淮、李策的气运都算不得浓厚,只怕担不起这整个天下吧?”
青藤居士摇头道“潜龙在渊,隐迹藏形,一旁人又怎么会看的出来?若被人轻易看穿了,一旦各方群起而攻之,安定天下的难度岂不陡然变大了?”
王丰道“听你这意思,是认为张淮是一条潜龙?可是恕我直言,观其言谈举止,全无半点雍容的气度,你是从哪里看出他是一条潜龙的?”
青藤居士道“自然是用术数之法,推算命格而得出的结论。贫道从不骗人,贫道在山中为张淮推算了七八次,却都没有半点改变,”
青藤居士闻言,沉吟道“那好吧,也罢,你破他们法术之事就此揭过不提。但是,你助纣为虐,扶保已经行将就木的朝廷,站在了天下大势的对立面,这却是不争的事实。不如听我一句劝,就此离去如何?贫道保证,贫道那两个劣徒夺取扬州之后,一定励精图治,与民休息。同时,还会保证王公子你在扬州府的生祠安全,让你的香火越发旺盛。”
王丰笑道“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自有打算,此时绝不会离开扬州军。而且青藤居士,你就真的这么看好你那两个徒弟,认为他们能夺取扬州,进而安定天下?以我看来,那张淮、李策的气运都算不得浓厚,只怕担不起这整个天下吧?”
青藤居士摇头道“潜龙在渊,隐迹藏形,一旁人又怎么会看的出来?若被人轻易看穿了,一旦各方群起而攻之,安定天下的难度岂不陡然变大了?”
王丰道“听你这意思,是认为张淮是一条潜龙?可是恕我直言,观其言谈举止,全无半点雍容的气度,你是从哪里看出他是一条潜龙的?”
青藤居士道“自然是用术数之法,推算命格而得出的结论。贫道从不骗人,贫道在山中为张淮推算了七八次,却都没有半点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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