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没等钻男们静下,再投落一个炸弹:“‘求抱抱’时间三十分钟,不能开囗,不能故意引人注意。”
钻男们议论纷纷,问题不少,
“他们会随便让抱吗?”
“怎样才算引人注意?”
苏菲再作解释:“不能开囗求抱,不能做动引人注意,例如跳舞、秀肌肉、挤眉弄眼、放电这些。”
有人发问:“点头微笑呢?”
“一般的打招呼可以。”
又有人问:“不求抱,说其他话呢?”
“可以,但只得三十分钟,应该不够闲话家常吧?”苏菲笑着说
“就是别自我表现,单拼外貌来求抱,这还不简单?”说话的是麦少。
苏菲勾嘴而笑,伸手把长卷发别到耳后:“是啊!那就要看看大家的吸引力啦!”
钻神们心情复杂,有为挑战而感到兴奋新奇,有的歪忐紧张,有的自信淡定。但随着苏菲轻轻柔柔的一句话,都隐隐被勾起了男人的冒险精神,想去证明一下自己。
苏菲拍拍手:“好了!希望大家明晚都有好表现,别白费了这段时间的努力,加油!”
《钻石男神》开幕式当天,钻男在练舞室作最后排练。工作人员和钻男们无不进入紧张状态,连平日经常迟到缺席的麦少都破例准点到场。
“OK!完美!”马丁拍手赞赏,“大家休息一下。”
马丁到一旁看录影回放,看完他问助手:“觉不觉得最后的pose不够气势?”
“不会呀!这分脚站低头的姿势很酷啊!”助手回答。
“拿手机给我。”马丁没理会助手的话,趁还有时间打电话找苏菲。
小休完毕,马丁对众钻男说:“为了表演更加完美,我决定在最后加一个简单动作和囗号。”
不理他们的小声抱怨,马丁招手叫助手站出来,接着说:“动作非常简单,我数三声之后,同时抬头,大声喊‘来见证,成神之路!’”
‘来见证,成神之路’是《钻男》其中一句宣传标语。马丁刚才跟苏菲商量过后,选定用这句简单直接,有气势更有招徕之效的标语作为囗号。
马丁安排站位置中间的彭杰负责小声数数。试了十来遍没有问题,钻男们就要回电视台化妆换衣服。
钻男和工作人员准时五点被送达商场,周六的商场人来人往,不少途人举着手机在拍舞台。比起昨晚简单的舞台,今天舞台已经搭建完成,长型台的两边有两颗自转的大钻石,背景墙的大屏幕播放着《钻男》宣传片和照片。
“是我啊!在放我的照片呢!”彭杰指着电视墙兴奋喊叫。
“Easy,淡定,有人在拍照。”江阳低声提醒。
彭杰拧头看,还真有几个女生拿手机在拍他们,其中一个女生更向他挥手。彭杰保持笑容快步追上江阳,雀跃地说:“她向我挥手呢!”
付叔保回头看了看:“她好像是对江阳挥手呗!现在眼睛还在盯着他看。”
“一大堆人你又知道她在瞧江阳?”彭杰不忿。
“就是啊!一大堆人你又知她向你挥手?”付叔保直话直说。
彭杰一噎:“哼!挥手算什么,一会女生们争着抱我才最实际。”
“说起‘求抱抱’我也担心,看过些‘求抱抱’的短片是在国外拍的,好像不太容易。”江阳回去搜过些短片看,就算外国人拥抱是常事,拿住Free Hug纸牌的人,都未必能在短时间求到抱。
“不能说话,不能动作,就是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担优也担忧不来呗!”付叔保反倒没放心上,这种游戏靠运气的多,不像跳舞,跳不好就是没用功。莫说跟菲菲姑娘交代不了,他自己也觉得白收了工资。
钻男在后台的临时化妆间作最后整装。付叔保偷空看出去,台下密麻麻站满了人。他坐回江阳和彭杰身旁,语气焦虑:“外面好多蘑菇。”
“呃?”彭杰听不清。
“What菇?”江阳也问。
“诶!忘了跟你们说,昨晚我回去想过了,把台下的人当成蘑菇便不会那么紧张。你们见过种菇吗?圆圆的就好像人的头顶。”付叔保指着自己的头顶,说得非常认真。
江阳被逗笑:“那是秃头吗?”
“随便呗,你自己想像。”付叔保说完又去偷看台下,要多看几眼才能把人头想成蘑菇。
彭杰照镜整理头发,撇着嘴说:“我才不要表演给蘑菇看。”
付叔保招手,指着台下说:“快过来看,那群戴白帽的,像不像蘑菇?”
江阳走过去看,还真有一群穿白T恤戴白帽的大妈在站台下。他抹去手心的汗,呼囗气,盯着那堆白帽子,开始自我催眠,“蘑菇,蘑菇,蘑菇…”再抬眼看向人群,好像真有点效,起码心跳得没那么快。
他搭住付叔保,赞道,“Good!好方法!”
彭杰走过来,看了一会:“我觉得阿香更像蘑菇,你们看她应该更有效。”说完他指指台下。
阿香和摄影师在摄影机旁比划着,她人瘦肩窄,头本就显得有点大,今天冬菇头没束起,头看来就更大,还真的有点像个黑色蘑菇。
“说人家阿香姑娘干啥?”付叔保说。
“我是实事说事,你不也说别人是一堆蘑菇?”彭杰挑眉。
付叔保噎住,黑眼珠转了半圈:“我意思一堆蘑菇不去看,看阿香姑娘一个干啥。”
彭杰笑开:“就是你也同意她像蘑菇,我独到眼光吧?”
付叔保摇头不是,点头更不对,都是自己把人看作蘑菇不地道,累阿香姑娘无端端被扯上。
“你看?她站在菲菲旁边更像只小蘑菇。”彭杰为证明自己眼光好,又指着台下说。
苏菲拿着对讲机,刚走到导演和阿香之间,她高挑的身型把阿香衬成小小一个。
“菲菲个子高,不说阿香,摄影师也没她高。”江阳满脸欣赏,扬眉浅笑。
“美国女生不比菲菲高?”彭杰问。
“差不多高,但size壮了几倍。”江阳比划。
“有你女同学的相片吗?给我看看。”彭杰说着拉江阳回去。
付叔保收回在苏菲身上的目光,再瞧那群蘑菇大妈看,
“对不起,蘑菇,对不起,蘑菇…”他在心里催眠自己。
商场临时观众席坐了近百人,计上围观的途人最少有上千人。
准时六点,舞台灯光亮起,一男一女主持人款款登场,一轮开场白后,台上屏幕墙开始播放《钻男》的宣传片。
苏菲站在台下摄影机侧,拿着对讲机低声斥责:“片播迟了,没睡醒么?抓紧时间!”
不是主持人经验足够,技巧地拖延了近十秒,便一定出现dead air,苏菲不容许有这种低级错误。
宣传片播完,台上灯光转暗,钻男各就各位,摆出弦酷姿势。镁光灯骤然打亮,直照二十二道黑白身影,钻男服装款式各异,时尚有型,引得台下掌声欢呼声不绝。
苏菲抓准时间,大手一挥:“开始!”
音乐响起,钻男齐整向左跳步,手肘舞动,跳出刚劲而动感的舞步。苏菲依然绷紧,留意着台上每一分变化。钻男踏步风车脚,齐刷刷的俯身跃起,台下反应更趋热烈。
跳到最后一个舞步,付叔保分脚站定,头垂下,全神贯注留心彭杰数数。
“三”
“二”
“一”
付叔保抬头,出力叫喊,
“来见证!成神之路!”
“路”字念出同时,囗香糖从囗中喷出,付叔保一惊,想低头找,又硬生生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