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三天,付叔保,江阳和彭杰像初到霖城的游客,把霖城景点游了一遍,青林山、平湖、俪园、新会展、星空馆。
最后一天三人来到唐宋古街,古街现已翻新成步行街,街上店铺林立,人头涌涌。
江阳还以为古街会看到古迹,谁不知全部房子明亮光敞,极其量像是仿古建筑。
“有机会你来汇州玩吧!汇州古街有很多旧房子。”付叔保说。
“噫!那些房子又旧又残,有什么好看的。”彭杰皱鼻子。
“他喜欢环保嘛!越旧他越喜欢呢!”
“也不一定,但这里翻新得太彻底了!”江阳收起手机,完全没有兴趣再拍照。
“其实你们两个也够奇怪,江阳外国回来喜欢的旧事物,喜欢说成语。彭杰你就喜欢新鲜事,什么韩团,日本漫画,港产片。”
“因为我新潮嘛!”彭杰抬下巴。
“难道我很老土?”江阳哼哼。
“你一个海归,就算住在美国乡下也没人敢说你老土。”彭杰笑着指指付叔“他这种头山村土生土长才称得上老土。”
“我是爱家恋家。”付叔保纠正。
“如果你不用照顾家人,你说你会不会出去打工?”彭杰是不明白,他在汇州发梦也想有机会出去见识,何况活在穷乡穷乡僻壤?
付叔保想了一下:“你也说是‘如果’,不现实的事情想来干啥?”付叔保从来不去为‘如果’纠结,事实是环境不容许,他想来是跟自己过不去吗?既然要身置其中,做好自己,活好每一天就已经足够。就像来霖城,他会珍惜机会,他会努力比赛。
至于被人害的事他当然也不甘心,但执着要查明真相只会让苏菲为难。两权相害取其轻,相比起苏菲的难处,其实他走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路过一间卖书法用品的小店,女店员正在推销毛笔字水写布。
“水写布能反复用上万次,又不用墨水,既卫生又环保。”女店员边示范边说。
江阳对环保二字特敏感,慢下了脚步,付叔保也停下来看。
“水干了便变回白色,你们看?”店员见有顾客停步,扬起水写布展示。
“真能用上万次?”付叔保开囗问。
“能!就是水沾湿布的原理,干了便能再用。”店员肯定地说。
“多少钱?”付叔保问。
“水写布一百,但买套装更化算,套装一百五。里面有水写布,水碟和三支毛笔,还有收纳筒,送礼大方又得体。”店员把礼盒拆开,落力推销。
付叔保对江阳和彭杰说:“我想买回去送给老妈,她最爱练书法。”
“但这能不能用上万次也成问题,很多时候商人都是打着环保旗号来招生意。”江阳低声说。
彭杰拉拉付叔保衣袖,也说:“旅游区卖的一定贵,要买可以网购,寄去宾馆就是,一定便宜很多呢!”
寄去宾馆我是等不了,来霖城一趟怎也得买手信给老妈,付叔保摇头:“我想现在买。”
“别急啦!”彭杰又拉了下付叔保。
付叔保对店员说:“麻烦你,我想买套…”
“额,能便宜点吗?”彭杰打断,既然叔保心急要买,也别被宰得太狠。
店员笑着打量了三人一会:“买套装吗?”
付叔保点头。
“算你一百三,最低价了。”店员说。
“一百吧,靓女。”彭杰眨眨眼。
“这要亏本喽。”店员脸红红地说。
“怎会亏呢?优惠些吧,靓女。”江阳弯着桃花眼,也学彭杰讲价。
被帅哥一句一句靓女的叫,店员心花怒放:“好啦!就给你们最优惠价,可别告诉人啊!”
“靓女你真大方!”彭杰比起大姆指。
付叔保满心高兴把礼盒放进背包,赞道:“能劈价三份一,你们真棒!”
“若网购最少便宜一半以上,就是你这般心急要买,也不知你急的什么。”彭杰撇嘴。
付叔保僵着笑,转开目光,看到前面有个挤满人的小摊,扬声说:“过去看看喽!”
晚上来到霖城电视塔,三人登上塔顶。高楼大厦像树林中的树,密密麻麻的耸立,汽车如一只只挪动的毛毛虫穿插其中。
付叔保围着观光台走了一圈,每个方向拍了几张照,把这个城市的繁华记录下来。付叔保暗自呼囗气,等会回宾馆看完最后一集《古惑仔》,三天行程便完满结束。想着想着他又自顾自地摇摇头,不!明天野战游戏出线才算完满结束。
“又摇头晃脑的干吗?今天你头发又没喷定型。”彭杰问。
“没有呀!我在看风景。”付叔保指着脚下五光十色的城市说。
彭杰双手撑在围栏,落地玻璃隐约倒映出他含笑的眼睛,他声音幽幽的传来:“这里风景的确好,你说汇州将来会不会变几成这个样子?”
付叔保想了一下,说:“最少也得好几年吧。”
彭杰拍拍栏杆:“好!那我几年后来看你。”
看我?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付叔保心怯,弱弱地问:“你说啥?”
彭杰转身靠着栏杆:“我说几年后回汇州看,看看到时候是它变成怎样,是它变得多还是我变得多。”
付叔保想起了彭杰的家人,也记得他说过不想回汇州。付叔保有点明白彭杰的心情,若头山村没了老妈和熟悉的人,就算它变了几个样,也会是我最记挂的地方。如果我人不在,也望头山村的一切都好,种了二十几年的根,只能拔断,不能拔清。
付叔保点点头:“怎么变也是自己的老家。”
江阳从望远镜前退开,转头说:“这个我明白,我十岁离国,根本对霖城没什么印象。但回来后很快就能习惯,甚至种特别熟悉的感觉,简直是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是说初次见面就像老朋友一样合得来,是说人与人之间。”付叔保讲解。
“就像我们,便可说是一见如故,懂?”彭杰搭着付叔保说。
“明白了,谢谢两位故友教导。”江阳抱拳作揖。
“哎也喂!你是故意的么?故友是旧朋友或者死了的朋友,你作死吗?”彭杰踹向江阳。
“哈哈!对不起,说错话,哈哈!”江阳笑着赔不是。
付叔保也跟着哈哈笑,然心里却堵得难受,江阳没说错,恐怕不久以后,我便会成为你们囗中的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