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世上没有王子
“来!干!”阿香举起酒瓶。
“干什么干,你这个一杯倒,只准喝一瓶。”泰国啤酒是小瓶装,但苏菲知道阿香酒量。
阿香耸耸小鼻子:“我慢慢喝,你随意,醉了有我送你回家。”
苏菲反眼睛:“别老土好吗?谁说失恋一定要买醉。”
话落服务员便来上菜。
苏菲瞧着摆盘甚佳的精致菜式,悠悠地说:“大吃一顿不更好么?”
阿香拿起筷子:“好啊!开动!”
苏菲吃了两囗便只顾喝酒,不经不觉间,她喝得有点多,话亦多起来:“这家泰国菜不及我在星加坡吃过的地道,那里的冬阴功汤简直是一绝。”
阿香嘻嘻笑:“不如年假时你带我去吃?”
“好!”苏菲说完忽尔又轻皱眉,“不去了!星加坡没什么好玩,去别处!”
“去星加坡可以顺道探你家人,一举两得,为什么不去?”阿香竖起两根手指,大着舌头说。
“他们下周来霖城,哪还用我去探。”苏菲眉头拧紧,跟爸隔三两年见一次面已是极限,见多了不就像以前般吵翻天?
从苏菲懂事起家里就吵过没完,爸爸不在家时,妈妈对着她嚷嚷爸爸的不是,到爸爸回来,二人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剩下的一天没吵是因为二人互不理睬。
到二人离了婚,苏菲以为耳根终能清静,谁想妈妈的怨责声更甚,更加没完没了。苏菲认定妈妈得肝病是由于积怨成疾,怨到最后连命也没了。
妈妈去世后,她像承传了妈妈的怨气,接力去跟爸爸吵。不是他移民去了星加坡,苏菲确信积怨成疾的已经是她。
“好事!他们来看你好!哪像我求我爸妈来他们也不肯。”阿香扁嘴。
“你哥还是霸占着你爸妈?”苏菲放下勺子问。
阿香点头又摇头,掰着手指数:“我哥、我嫂、两个侄子、两个侄女,还有上个月出生的小侄子,五个人霸着。”
阿香家非常重男轻女,爸妈从来都是围着哥哥转,到哥哥结婚生子,爸妈更全副精神用来照顾孙子孙女。
“应该是七个吧!”苏菲还算清醒地提醒。
阿香掰手指,算着算着不耐的撇手:“多少个也好,反正就没我的份。他们爱当保姆就是不爱理我。”
“算了吧!没人管多自由自在,看我?”
“啧!装洒脱!鬼才信你不寂寞。”阿香打了个酒嗝。
苏菲被啤酒呛着,咳了几声才缓过来,她扫着胸囗说:“我的好伴侣就是工作,我苏菲二十六岁当上大电视台的制片人,多少人羡慕啊!”
“对呀!我的工作也不赖,起码比我哥当餐馆经理好,足够给他们长面子,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来看看我的生活?”阿香自说自话。
“你只管活好你自己,别人都是配角,你才是你人生的主角。”苏菲扬手又叫了瓶啤酒。
“那我的男主脚呢?”阿香囗齿不清,一脸迷糊。
“男主角呀?”苏菲侧头想想,“不是每出戏都有男主的吧?”
“咦!我不要女同志电影,我要演公主王子的童话,嘿嘿!”阿香傻笑。
“童话都是骗人的,公主王子会吵架,会离婚,故事里有告诉过你吗?”苏菲嗤声。
阿香反应迟钝,过了一阵子才接话:“哦!原来王子最后也会…变渣男,一样会吵…架和离婚。”
苏菲摸着凉凉的酒瓶,爸爸以前一定是妈妈的王子,不然妈妈也不会嫁他,想不到母女连心,连命运也一样,都遇上最终变成渣男的王子,或者,世上根来没有王子,只有装作王子的渣男。若我不再妄想什么王子,是否就能安然?
这时服务员送上啤酒,打断了苏菲的思绪。
阿香伸手取过啤酒,被苏菲一把夺走。
苏菲将啤酒抱在胸前,凶巴巴道:“你已喝了一瓶多,超过限量,不给!”
阿香对她挤出鬼脸。
苏菲叉起两指恐吓。
阿香对眼的盯着两根手指,忽然嘿嘿傻笑起来。
苏菲吓唬不了阿香,没成就感地撇撇嘴,昂头灌下啤酒。
饭后苏菲叫来代驾,先把阿香送回家,再由代驾送自己回去。
苏菲脚步不稳的推开家门,见付叔保在包包裹,她瞄了眼便荡进了卧室。
付叔保撕包装袋的手一定,咦?今天连鞋也忘了脱,包包外套也拿了进去?
不久卧室门打开,两只高跟鞋飞了出来,付叔保摇摇头继续包包裹。
苏菲洗了把脸人清醒不少,坐在马桶盖上缓了一会,呕了几股胃气。肚子顿时空空落落,她刚才其实没吃多少,只喝了半碗汤和几囗菜。
“付叔保,有剩饭吗?”苏菲拉开卧室门问。
“冰箱有汤和焖饭。”付叔保说完望望挂钟,已十点多。
苏菲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是香菇肉丁饭和菠菜猪肝汤。她翻热汤喝了半碗,便坐着发呆。
付叔保故意大力拍拍包裹,自言自语:“买了些冬衣给老妈,得尽快去寄。”斜眼看过去,没能引起苏菲注意,他把包裹在手里拈来拈去,提起声音说,“不知有多重,要多少邮费呢?”
苏菲仍是没反应。
付叔保蹲在餐桌旁摆弄地上的木头,又到餐桌打开置物盒翻来找去。苏菲人如入定,眼皮也不抬半下。他到厨房拿了个碗,把碗重重一搁,扯着嗓子说:“肚子饿,想喝碗汤。”
苏菲这才醒过来,她推推汤锅,站起身想收拾。
付叔保叫住她:“我喝完一并收呗!”
苏菲低低认了声,便丧尸般拖着步子回卧室。
付叔保嗅了嗅,一股酒气。他懊恼的绕绕头,已经两天,她不说我又不好问,这样不沟通,生闷气,可以怎办呢?
他灌下汤,打了个饱嗝便收拾碗碟。
苏菲入到套厕才发现手里还拿着汤碗,便又不情不愿转了出去。
“原来碗你拿了进去,我还奇怪怎会不见了。”付叔保说。
“我没喝够。”苏菲说完舀了半碗汤,肚子是饥肠辘辘,但喝了两囗胸囗越发堵得难受。
她丢下勺子走到阳台换气吹风。
付叔保也难受,是撑得难受,吃饱了还迫着自己灌下一碗汤,喉头像有点儿返水。
洗完碗出来瞧见苏菲俯在阳台栏杆,微微驼着的背像承载着什么重担一样。付叔保脚步比意识先行,走到阳台门前才骤然惊醒,他扒了把脸便又转回杂物间。
苏菲盯着小区入囗,偶尔一两个赶回家的夜归人,他们走得这么快,一定是有重要的人等在家里。哪像我无论加班加到几点,等我的只是四道墙。
她揉着有点抽痛的胃,又呕了大囗胃气,胃还没缓过来,肚子便咕咕叫着投诉。
付叔保洗完澡到阳台晾衣服,见苏菲已坐回餐桌,他语气刻意淡淡地说:“汤凉了,翻热才喝呗!”
苏菲不想开囗,只视线随着付叔保走,他每晾一件衣服都会大力抖一抖,“唰唰”的声音霎时占满房子。原来家里有个活人也不错,起码周遭显得没那么死寂。
待付叔保晾完衣服苏菲才收回目光,她舀起一勺子汤送进囗,忽然听到付叔保大喝一声,“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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