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眼睛尖的就看见了柳元华,指着他惊讶的道:“那不是建安伯府的七公子吗?听说他今年下场,春闱有望前三甲。”
“为此我还压了一两银子呢,可是,他这是在干什么?建安伯府出了什么大事儿了?”
这时候身边出来一个头上戴着头巾中年男子道:“诶呦,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要说这出事儿?那也是喜事儿呀,听说建安伯府的伯爵爷,今日从大理寺被释放回府了。”
那人一听,惊讶的道:“那,这是好事儿呀,怎么伯爵爷刚回府就驱赶人呢?”
“恕在下眼拙,那从建安伯府大门出来的可不仅仅只有伯府七少爷一人,我观之,还有女眷呀,而且,不少下人身上都背着布包,这---”
那带着头巾的中年男子,缕了缕没有多长的胡须,一脸鄙夷的道:“这可就不知了。”
那人一听,眼睛一亮道:“该不会这伯府过河拆桥吧???”
“呵,当初建安伯下大狱的时候多少人绕道而行?就连他的亲兄弟都势要分家离他而去,而伯府六房的老爷都没有在家,一群女眷并着还未及冠的少年誓死坚守,不曾离去。”
“这份不离不弃的情谊,那可是咱们汴京城的佳话,真真是没想到,这伯爵爷刚刚无罪归来,不去收拾那些背信弃义之辈,居然,拿一群妇孺来开刀,真是够绝情无意的。”
他这话一出,几乎瞬间就有人附和道:“起止是绝情无意?”
“我跟你们说,这简直是赶尽杀绝---”
周围人一惊,“这话怎讲啊???”
只见那人气愤异常的道:“你们不知道吗?那柳少卿的夫人到现在还病重呢?”
“这人为什么生病你们也都知道,可是,谁成想,人家柳少卿一家子跟伯府一条心,为了安慰老夫人,跪到深夜以表孝心,可是他们到好,转眼当家夫人,带着一群婆子,把人家院子就给围了。”
“硬生生的把人给撵走的,这简直是净身出户,你们说说,这是何道理???我真是为柳少卿一家子不值,这哪里是亲兄弟,这简直就是白眼狼啊。”
他这话一落下,又有人接话道:“这事儿我知道,我知道,别的房出府可是都给了安家银子,偏这六房,还是嫡枝呢,做的可真够绝的。”
“可不是嘛---”
......
柳云歌扶着贺氏坐在马车里,就听一路上不少人指指点点,都说六房仁孝,是再好不过的人,同时也气六房不争气,明明是占着理,却又被对方欺负的这么惨。
不少人为六房送来了同情的目光,同时,人群中不断的有人扇风点火,很快,建安伯府被骂的狗血喷头,首当其冲的就是建安伯。
而建安伯柳正源哪里受的了这个???这六房又不是他撵走的???
于是发了一通脾气,把老夫人也给卖了,随后就装孝子贤孙。
自己是奉母亲的话行事的,母亲不喜六房之人,他也没有办法啊,老百姓一听,顿时,都开始骂老夫人不慈,这样好的儿媳妇儿,这般有孝心的儿媳和儿孙居然都不喜,那她喜欢什么样的???
像伯府十二房那样的???
呸--
这人真是老糊涂了,好好的孝顺儿孙不要,偏偏宠着那不成器又不孝顺的幼子,这是气柳少卿一家子没有像她小儿子这般狼心狗肺,让他小儿子被全汴京城的百姓唾骂,迁怒吗???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不明事理的婆婆???
而大多婆婆都有宠爱幼子的习惯,为此惹了不少当家儿媳的怨怼之音,虽然她们不好说啥,可是,出了建安伯府的事儿,到是可以拿出来说道说道。
于是这件事一再成为汴京城茶余饭后的资谈,丰富着上至官府家眷,下至平民百姓的业余生活。
很快就闹的人尽皆知,更是沸沸扬扬。
而柳云歌坐着马车一路下来却并不轻松,贺氏的伤寒经此一折腾,外加气郁于胸,病得愈发的重了,一路上都在咳,柳云歌给她加了两双被子都不见好。
好在没过多久就到了新宅子,虽然柳云歌早已让人过来修缮过,可是看着破败的大门和庭院,内心的落差感还是挺强的。
柳云歌到没什么,只是这种落差对贺氏和下人们的冲击最大,就连柳元华和柳元梁都皱起了眉头。
实在是有些没法下眼,这大门已经脱皮了不说,门板都有腐烂的迹象,而院子虽然洒扫的十分干净,并没有叶子也尘土堆积,但是怎么看都不像人住的地儿。
贺氏这一嫁进来也不少年月了,陪嫁的这套院子,从来都没有重视过,她也不是个善于经营的,这么好的院子和地界,一直空置着,哪怕租出去也好。
也不至于这般破败,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柳云歌扶着贺氏进了屋子,好在柳云歌之前就已经命人把屋子收拾过,该用的物品都已经摆置妥当,红烛不愧是贺氏的贴身大丫头,这些都不用柳云歌来操心,贺氏进来就能休息。
随后,又换了大夫过来把脉,至于一车车的箱笼,柳云歌也让人放置一处看管着,待大家收拾好各自的住处,随后慢慢归置。
一切,在柳云歌的指派下,按部就班的完成着。
搬了新家,虽然环境与之前相差甚远,但是柳云歌的心却十分愉快的。
可能贺氏和其他人都觉得,她们狼狈出府十分丢脸,毕竟被别人那般的议论和同情,就算下人也觉得委屈。
可是柳云歌却不会,怎么说呢,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她还有着不小的功劳呢。
这大好制作舆论的机会,柳云歌自然不会白白的放过,外面那么多骂建安伯府和老夫人的话,自然离不开柳云歌着人煽风点火,引导舆论这样的事儿,她太擅长了。
她们做小辈的确实不能把老夫人如何,但是,贺氏有了这道护身符,将来就不怕她们在出什么么蛾子,在古代,名声有的时候比命都重要。
既然建安伯府不仁,那就别怪她柳云歌不义。
哼,想踩着六房当垫脚石攀高枝,也不怕爬的太高掉下来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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