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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与果子也认为栀子说的在理,跟着笑起来,几人在房中感叹一阵,吴氏方才道:“这样大一笔钱,我们该如何处置?放在家中总归不放心。”
栀子点头,道:“要不,我们明日收着钱就存到钱庄去?”
吴氏摇头,“存到钱庄便是死钱,买地同样稳妥,而且买地到明年还能有收益。”
栀子点头同意,在心头算了一笔帐,五百两银子正好可以买二十亩地,加上原来家中剩下的十亩和中秋买的十亩,一共就有四十亩旱地,还有十五亩鱼塘,如今自家又算是十里村的富有人家了。
吴氏开门望了望天色,道:“还早,不如我这就去寻墩儿娘来家。”
栀子忙拦住她,道:“娘,财不外露,我家接连两月寻墩儿娘买地,墩儿娘口紧不乱说,但让有心人瞧见,起了坏心反而不好。倒不如进城寻牙人荐一处离家近的地。”
吴氏与果子都点头,栀子又道:“待明日刘掌柜真的拿了银子前来,我就使胡仲伦去寻牙人。”
说到胡仲伦,果子的脸臊的通红,再不敢抬头,惹得栀子好一阵笑。
第二日,刘掌柜一早便领了两个小媳妇装扮的女子来,栀子问明白,一个姓齐一个姓张,便让二丫将她们领到偏厦暂且安顿下来。
待几人出门去,栀子笑道:“不知刘掌柜可带了银子来?”
刘掌柜将脚边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提起丢到方桌上,布袋子方触及桌面,就发出哐当的声响来。栀子伸手将布袋子打开,瞧见里面果然是白花花的银锭子,起身掩上门,再回身将银锭子摊到桌上数。
刘掌柜见她这般小气,忍不住撇嘴道:“难不成我还少与你几两银子?”
栀子数罢,一两也不少,方才抬头道:“刘掌柜日日见的都是富贵人,哪里知道,一户农家在田间劳作一年,也挣不来这几两银子?”
刘掌柜道:“若是都像你这般,还愁挣不到银子?”
栀子不理刘掌柜话里的讥诮之意,一面与刘掌柜闲话,一面将银子装回布袋中去。
刘掌柜坐了一会子,自回江陵。栀子拖着布袋子,将银子藏到上房床下一个装旧衣服的箱子里,方才去偏厦见新来的两个绣娘。
齐嫂子见她来,道:“大娘子,这屋子小,住四个人只怕连个转身的地儿都没有,你看……”
偏厦住四人确实太小,且屋中只有两张木板床,可家中又无空屋让她们住,总不能专为她们再建一间屋住吧?栀子想了半日,也没得出法子来。
正巧涂妈妈牵着金宝进来,插嘴道:“奴婢瞧见隔壁存放粮食的偏厦很大,买担泥砖在中间沏一堵墙,隔出一间正好可以与这两位嫂子住。”
二丫拍手道:“还是涂妈妈有主意,装粮的偏厦隔出一半来也比这间大。”
栀子先前只想着去别家赁一间房与两个绣娘住,听了涂妈妈提议,也觉的挺好,便问齐嫂子:“你看可好?”
齐嫂子与张嫂子原只是刘掌柜家中的仆妇,后来刘掌柜瞧两人针线好,才让两人专做绣娘。两人来兰家学艺,却也还是仆妇身份,不敢挑剔,都齐声应好。
栀子见两人不反对,就让二丫去寻胡仲伦来家。
胡仲伦听栀子让他去买砖,很是奇怪,道:“大娘子可是要建房?”
栀子心想还要让他去寻牙人买地,这事倒不好瞒他,遣开二丫,将吴氏授徒之事简单讲了讲,末了又道:“这些你晓得就行,莫要与他人说起,特别是六子。”
胡仲伦听得兰家又添进账,面上淡淡的应下,心中却不是滋味:自己赁兰家一亩鱼塘赚的那一点钱,不知何时才能赶上兰家?
他去了半日,天黑时方才归家,从牛车上将两箩筐砖搬到院中,出门时才寻个没人的时机与栀子道:“我寻了几个牙人,都说与十里村临近的村子无人卖田地,有地卖的村子,最近的也与十里村隔着三十多里地。”
三十多里地,都赶上去江陵的距离了,收租管理都不便,栀子再想买地,也只得作罢。
回到房中,栀子将附近无地之事与吴氏讲了,吴氏叹道:“这几年年景好,不涝不旱的,但凡日子过得下去的人家,谁会想着卖地?”
栀子望了一眼床下,道:“买地不成,这银子又不能就这样搁在房中,倒真不好办。”她想了一时,也没想出有可以添置的恒产,赌气道,“不如,我们在床下掘一个洞,先将银子藏起来,慢慢寻着合适的地再买。”
本是赌气之言,吴氏却觉的这个主意好,转身出去寻了一把锄头,道:“来,搭把手将箱子拉出来。”
自己也成掘地藏银的土老财了!栀子忍着笑,上前与娘子合力将旧衣箱子拉出来,又在原本放箱子的地方掘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坑,将银子埋进去,掩上土,方才又将箱子推回去。
等两人将银子藏好,出得门来,二丫已经领着两个绣娘将院中的土砖搬到偏厦,正挽着袖子将砖一层层往上垒,看见栀子进来,二丫道:“大娘子,今晚上偏厦就能隔出来。”
栀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走到近前去,道:“砌墙要加浆水,像你这样垒上去,只消用手指一碰,就塌掉了。”
二丫手下并没有停,道:“垒好后在墙的两面加几根木桩拦着,塌不了,我以前在家时,看过邻居这样垒墙。”
齐嫂子递上一块砖,帮腔道:“至多住半年,只要不倒就成,加了浆水以后反而不好拆。”
栀子看她们已经垒到齐腰高,怕塌了将人砸着,忙道:“既然嫌麻烦,再往上垒一层,只要将杂物与粮柜隔开就成,若是嫌不好看,你们几个再想办法。”
几人齐声应好,待过了一阵,栀子不放心再去看时,几人已经木桩已经埋下,她上前晃了晃,没有坍塌的危险,这才安心。